困倦而起时,天边的浮云已渐暗,风吹凉了冬日的白墙,带来某种不可言说的缄默快感。恍然发现,月末和年末竟已同时到来,而桌前僵冷,凉意于趾缝间升起。终独处一室,环绕些凄迷的曲调,企避开浮世扰攘的宁谧,却囚于更深一层的虚无。
昨夜和欢爷聊起萝莉时代,那些曾经白嫩、干净的正太,以及纯真到可耻的暗恋。只是时光以不可逆的力量,把我们书写成目下这诡异的模样。也许每到岁末,总易于生发更多的呻吟。而年岁渐长,越发以为这人生终究不过一场华丽泡影,生灭荣枯转眼即逝,何处繁华,何处寂寥,何可留恋。若活着真正是一种修行,那不如尽力走得清浅从容,明心见性。
年初的记忆已然淡去,只自夏日以降,便不断奔走。江南的水光潋滟了我的眼,而暮色四合、繁华渐起的街角,却容不下一方熠熠星空。于是投向西南方,或苍葱笼郁,或水色丰盈,只是渐觉耽溺于行。而短暂遗失于璀璨怒放的色,终究无法覆于墨色疏懒,心思所系,终不在此。
闲暇时读浮生六记,沧浪亭畔,若有此情,布衣饭菜,尽可终生。曾想树下闲坐,翻书,读或不读,紧要的是,你早已拂袖而去,也许从未同步,因了无有下文,于是只留唏嘘的伏笔罢。光阴的两岸,无法守望,只愿以记忆为酒,将这永无可能的梦作一场宿醉,醒,则前尘尽忘。
辞旧迎新的言语,不论如何晦涩,或者,用她的话来解释,只是,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而我,甘心是我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