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过,最喜欢秋天,因为它可以使我感到莫名的忧伤。可每年的冬天来的都太早,过早的破坏了这种气氛,这种心情。所以,我对冬天是有抵触的,甚至是痛恨的。
昨晚突然醒来,然后呕吐,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理由,吐完之后感到精疲力竭,可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干脆穿上衣服走到了外面,这时才知道,原来刚入冬的深夜是明亮的,月光毫不吝惜它借来的光芒,没有保留的倾洒到大地上。温柔的的月色,清冷的银光,满眼的枯黄,站在宽阔的土地上,世界都是静的,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好像很有诗意的一幅景象。
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诗意,我感受到的只有颤抖,放眼望去满目的冷,吸入鼻中满腔的凉,脚下的草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欢悦,扁扁的躺在地上,黄瘦的脸庞充满绝望。
“我们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想这时它们躺在地上唯一想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我站在它们身上时想的。
可明年的春天活过来的,还是你们吗?
我有个曾经的同学起了个网名叫“一棵小草”我就曾经和她讨论过重生的问题,她说小草孕育着希望,冬天只是累了短暂的休息,到了春回大地的时候就会重生。我说来年的小草只是今年小草的后代,而今年的早已经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个话题没有辩论太长的时间,因为我住嘴了,也许她不觉得什么,可对我来说,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有人对我说过来生,可我从来不相信前生来世,如果真的有前世,为什么我们一点印象都没有?假如真的有前世,那么我的前世一定是一个英俊帅气却不学无术的家伙,惹怒了上天,才让我这个今世变得平凡与丑陋。我是来还债的,我本身,就是一笔还不完的债。
还债者,注定命运就是痛苦的。
和一个本地网友聊天,她很热情,对我说:“调到市里吧,我陪你玩”
我说:“姑娘小子玩,生小孩”
我很流氓,所以她说,“去边去”
我总是讨人嫌,就像一只高傲却孤单、倔强却病怏怏的野狗,想为别人看家护院,得到的,却总是冰冷的眼神和无情的呵斥。只好自己站在山头上伶仃而立,象狼一样的哀鸣。
可我不是狼,有时我倒希望自己是一只狼,有狼的凶狠和狡诈。那样,最少自己会很少受伤。
明年的春天,会少很多东西,譬如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坟茔上那两只飘舞的美丽的蝴蝶。其实它们早已经没了,双双的死去,或者一只伤心地死去,另一只去寻找新的伙伴了。
梁祝是一个哀婉美丽的故事,美丽的故事的结果不应该像我说的这样。那两只相亲相爱的蝴蝶一直存在,存在于人们的心中。这是所有人编织的愿望,也是人们要坚守的信念。只不过是在我心里死去而已,我是蠢人,蠢人的想法也和很多人的不一样。
蠢人折磨自己的方法也和别人不一样: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放上一首声嘶力竭的歌,把音响放到最大,然后找来一页枯燥的文章,歌曲一遍一遍的听,文章一遍一遍的读,直到自己头晕目眩,想吐为止。我觉得这样很痛快,朋友说这样很变态。
痛快也好,变态也好,都是蠢人的做法,蠢人总喜欢别人也来走自己的路,让自己无路可走。
一个以前我没教过却和我关系很好,现在正上高中的学生给我发短信诉说她的迷茫,她说她找不到动力,找不到学习的方向,她想哪怕打工也要比这样活得很快乐。我用自己的拙言劝解着她,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聊了很长时间她才释然,快活了许多。最后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喝酒,她就说为什么喝酒呀?难道你也有压力?我苦笑,我是人,不是神。
只有一瓶啤酒,我却喝到了深夜。好像我喝的不是酒,是很多莫名的东西。
临睡前,这个学生又发来了短信,告诉我说她明白了,真的,她会改变自己现在的状态,说在她心目中我一直是个好人,所以很多话才愿意对我说。又说我一定会得到自己的幸福,成为一个居家好男人。
这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可是有些事,她是不懂的。
有人说好人几世都会幸福的。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人,也不知道今世是否会幸福,但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情愿转世为一块冰冷没有思想的石头,静静地躺在深山的某个角落,好好享受那份宁静。
可我就怕,这块石头里,也藏着一颗滚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