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未能播出的电话
实在太想念他了,深夜都能听到自己的叹息。
初晴还是忍不住要了青晚的电话,静雅笑话她:
“想老情人了?哈哈哈!”
初晴一副无辜的样子:
“心理真阴暗!”
静雅仿佛把初晴里里外外看了三层,
“就是要想开一点,找刺激嘛,懂不懂?”
“不懂!”
本来想偷偷找个机会看看静雅的手机,把号码找出来的,还没找到机会,静雅居然要出国了,只好开口问她要,闹出这丢人的一幕。
初晴已经七年没有见过清晚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而且一句话也没说,其实那一刻,初晴已经知道那个婚礼是个装饰, 可是是个无法取消的装饰。
拿着这个号码,初晴觉得很踏实,只要拨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过去,所有的想念便都找到了归宿,清晚的安慰一定是最温柔温暖的。初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仿佛张开双翅就可以从窗口飞出去,去哪儿都可以,就像十几年前,期待着见到清晚一样。可是,初晴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可以再扎两个辫子了,怎么看,怎么像装嫩,跟那张脸很不协调,还是盘起来比较清爽。
清晚的号码一如他的风格,简单中带着复杂。初晴还舍不得现在就拨,她还要回味一下那种安心和希望,仿佛那个号码是堵坚实牢固的城墙,随时可以挡住不可预测的危险;那个号码又像是后半生的依恋,再无聊寂寞也会安然度过。不经意间初晴哼起了那首《见或不见》 :
你见 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 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 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 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
整理好了情绪,初晴想象了清晚接到电话后的情形:惊喜!不对!再惊喜,清晚的音调也会是冷静的,都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温柔!这一贯是他的强项,这么多年,最惦记他的就是这个!不愧是“温柔一刀”啊!可是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也许,清晚都变了。
初晴忽然打了个冷噤,发觉自己怎么这么天真,这几年好像只吃饭没长脑子似的。
七年了,清晚怎么可能没变?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约定,清晚怎么可能没变?
也许,他早遇到了善解人意的人,不像自己,每次都猜错他的心事;也许,他早已把自己忘记了,都想不起电话里是谁的声音;也许,他早就厌倦了自己的任性和固执,不想再和她联系?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初晴越想越觉得自己象猪,幸好刚才电话没拨出去,否则还不知怎么丢人丢牲口!
唉!
夜深无眠,初晴又开始听她的那些不合时宜的歌《谢谢你的爱》《相思成灾》••••••
初晴决定还是删除那个号码,除了自己和清晚,伤害到周围无辜的人,也将是一生的悔恨。不就是想念吗?又不会死人,怕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号码太有规律了,虽然从手机里删除了,却无法从大脑里删除。这个清晚,是不是故意选的这个号啊?把宋词里所有有关想念的词句都搜出来,居然没有一首可以描述初晴的心情。初晴决定把这事先放一放,冷处理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放的开,放的下,回到自己现实的生活中去。 工作的时候要专心,可是,只要稍一歇息,清晚还是会从某个空隙钻进心窝里,让人生生地疼。
这样的日子,实在让人无法承受。算了,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也好让自己死心,虽然是会丢脸些,但以后也可以避开不见面的,至少也不会让自己象现在这样天天心神疲惫。也许还能做朋友,初晴一想到这儿,自己都觉得好笑,清晚在她心里还能做朋友?
反反复复摸索着手机,号码还是无法按下去,没有联络还可以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如果清晚和自己一样念念不忘呢?现实已无法改变,日子却还要过下去。
那个未能播出的号码从此封在了记忆里,但风一定听到过她那痛彻肺腑的沉沉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