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远方
正值花季的年龄,看世间百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我喜欢静,静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发呆,发呆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只是一片空白,空洞的双眼,只是望着,望着……
我望见了什么?一片绿,一片纯粹的绿。那是在我记忆中,很遥远的记忆中,平静、宁静、幽静的远方。没有都市白日繁华的喧嚣,没有都市夜晚灯红酒绿的迷醉……那是只属于农家恬淡的静。
孩子们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地玩耍嬉戏,银铃般的笑声传遍山野。在他们的心里,没有城里孩子着迷的电脑游戏,没有城里孩子逐渐浓重的功利心理。只有向母亲述说跳格子游戏多么多么好玩儿的兴奋之情,只有怀抱奶奶亲手做的粗布娃娃时的幸福之感。
农人们在田间锄田耕地,催牛犁田的翻土声,形成别有风味的变奏曲。他们的忙碌,没有蓝领白领的乏味紧凑,没有蓝领白领的无趣呆板,只有挥锄间偶尔的闲聊,只有收工时开怀的大笑。
妇人们在溪塘边用原始的方式拍打脏衣,互相高声攀谈,夹杂着水花溅起又落下的声音。她们的笑容,没有有钱人家贵妇人的扭捏虚假,没有有钱人家贵妇人的矫揉造作。只有纯粹开心而笑的美丽,只有玩笑间开朗宽容的随意。
老人们坐在心爱的孙子孙女搬出放在树荫下或暖阳里的藤椅上,他们的祥和,没有住在冰冷水泥房中老人寂寞孤独的悲哀,没有受儿女嫌弃推脱的绝望。只有满足和蔼的幸福,只有无所担忧的明朗。
绵延的仿佛无边无际的山峦;交错得仿佛针线穿插的音隐约山路;自山顶潺潺而下如白绫般飘逸的山泉;偶尔划破天际熟悉却又陌生的飞鸟;一阵风吹过,竹林摇摆竹叶摩擦沙沙作响……
如此优美,如此灵动,仿佛近在眼前,却又离我很远,是真的很远,远得只有在记忆里才能理出它的经络……
那幽静的远方,是你变了吗?是我离开了吗?是人们远走了吗?是时代变迁你不被需要了吗?是……
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那丛绿,那是真实的,那是人工的,那是不自然的。幽静的远方,那片山,那片水,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回忆,只剩下这了吗?
幽静的远方,你在怨吗?你在恨吗?你会在风雨飘摇中,孤寂羡慕地看着我们吗?这喧嚣的迷醉的一切,都在受你的嘲笑吗?
历史变迁,年少却苍老的心,天真却冷漠的情,该为谁而开?该为谁而寄?幽静却孤寂的远方,你还愿意让我依靠,让我爱恋吗?
我厌了,我倦了,我冷漠了,我无所谓了,看不到那纯粹因笑而笑的随性了;我听了,我看了,我骄傲了,我心失落了,感受不到那浓烈的,因你而燃的激情了……
我该怎么办呢?仍然怀着那远离尘埃,孤傲却逐渐冷却的心吗?仍然随波逐流,忘记你,放弃记忆,无真无我地活着吗?仍然……
幽静的远方,你的心还恬淡吗?你的情感还浓烈吗?你还愿意成为我永远的依靠吗?
我仿佛又听到了孩童的笑声,又看到了飞鸟划破天空的孤线,又感觉到了你伸出双手,伸向我,笑着,说:
孩子,我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