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怎么开始初识,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甚至没有过开始和结束,我们的每一次对白都是简单和苍白,或者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忙碌。我知道他在北京,这么多年,他工作,再到西安考研,然后再次回到北京,我都是从父母那里知道的关于他的点滴,父母从来不问我们之间为什么不联系,但觉得应该告诉我,仅仅因为我们是同学,或许也算是朋友。
之后的五年,我没有想过要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想过与他建立更多的关系,他也没有,或许有一个结,从来没有打开。
前年,高中的老师到北京买车,同学们相约聚会一次,我很少参加类似活动,本想推托,可是谁也不知道高中的老师是我哥,我没有借口推托,于是,在大家诧异的神态中,我淡定的喊了一声哥;然后,在我诧异的视线里,我看见了十五年后的他,再没有当初的青涩。
吃饭时,同学们有意无意地让我们俩坐在一起,酒酣耳热时,我哥问,当年他不是喜欢过你,怎么没有在一起。我一愣,然后笑答,“是呀,那时不知道他们单位每月可以发十五斤的鸡蛋,不然我早嫁他了”大家轰然一笑,他闪烁的眼睛里,我想起了那些委婉的旧时光。
我们两家是世交,但我一直不知道他,他上高中据说也是我父亲做通了他家人的工作,于是他留意了我,我总会在课间一抬头,看见他的浅笑,我总会在无意转身,看到他的浅笑,我开始逃避甚至讨厌那样直视的目光,讨厌那样赤裸的坦白,其实,我知道,我是讨厌自己,讨厌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这样狗血的镜头里,居然会有我。
高中三年,我避之不及,切切希望他不要向我透露最后的底线。最后一次相遇,是大一的暑假,他来找我,很直白地问,即使再怎样等待,即使别人早已不会接受,那为什么偏偏不能是他?我苦笑说,如果那么将就和仓促,就更不可能是他,因为愧疚,因为珍惜,因为是他,所以选择忘记和忽视。
那些旧时光里,恍惚流淌过青春的印记,我和他,只是转身的缘分,可是那些浅笑,融于记忆,再不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