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一个人，一份单调无所事事，一份安静没人打扰的生活，我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走在大街上我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异类。我很怀旧，喜欢听古典音乐，那些悲伤的嘶哑的声音，我时常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一整天，就算什么事都不干，一盒烟，一杯水就成为了我一天的生活。
记得那时候大学毕业我来到了这个小城市，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上网，睡觉弄的自己整天疲惫不堪，不是说工作累，只是自己把自己心弄累了，我喜欢去幻想一些不实际的事情，总感觉世界就像自己的一样，我一直给自己编制着一个梦，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而我就活在这个梦里面。但是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一句话，“世界少了你还是会存在的”才使我在自己的梦中惊醒。
那时候刚参加工作，母亲打电话问我工作怎么样？领导好不好？我一直告诉她工作很好，不用担心我，领导对我挺关心的。我不敢告诉她实话，我是怕她担心我，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具体情况，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活的不顺心，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她做的够多了，我已经成人了，不应该再让她担心。
有时候朋友问我，你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我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上大学那时候我总是每半年回家一次，放假的时候我总是在外面打工，其实我并不是缺这几个钱，我是害怕回家后母亲的唠叨，我经常告诉母亲的一句话就是：我在外面挺好的，不要担心我。我从来都没有注意母亲头上的白发多了，手上的老茧也多了。
那天回家母亲告诉我最近总是头疼，我并没有在乎，我说“估计是你想东西想多了吧，”但是有一天姐姐给我打来的电话才让我知道，原来母亲头疼并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间我想到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母亲会怎样，我总觉得我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但是如果给我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还是一时难以接受，姐姐告诉我你不要担心等过几天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觉得这些事好像应该是儿子做的，因为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我应该守护在母亲身边，但是母亲告诉我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再担心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我无言以对。
自从工作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有时候只是过年的时候回家一次，在家待上三五天。母亲经常问我是不是工作很忙，我只好说谎“没时间，领导不让走开，”母亲只好说“那就好好工作，不能回家就算了。”我对母亲说“我想吃您包的饺子了。”母亲说“等回家的时候包给你吃。”母亲从来都不要求我做什么事情，有些话也不跟我说，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会对我姐姐说的，那次回家走后姐姐去送我，临走的时候她哭成个泪人，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姐姐摆摆手说“没什么事情。“回去之后我给姐姐发短信问她到底什么事情“母亲说你在家待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好好跟你说几句话。”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回家，根本就没在家里好好的跟母亲说说话，只是跟那些朋友一起玩了，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有一天我打电话跟母亲说“我想回家了！”
母亲说“是不是想家了，想家了就回家看看。”
我说“不是的，我想回家工作。”
母亲那头没有了声音，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想什么事情，果不其然不一会母亲说“你回来能干什么，家里这边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我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外边，我想回家，跟你们在一起。”
母亲没有说什么，这次电话只是草草了了的说了几分钟，平常的时候打一个电话母亲都能跟我唠叨上一个小时，我真的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年自己在外面时常忘记了家的感觉，每次我想找一个避风的港湾时却发现那里总是自己的被窝，我时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抹抹眼泪告诉自己有什么好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哭的这么伤心，哭完了笑笑对自己说道：我只是个傻小子，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也不想找一个倾诉对象，稀里哗啦的告诉他这么一档子事情，每个人都很忙，没有人在乎你的悲伤。
那天上网姐姐在QQ发给我一条信息说“母亲想你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吧。”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有一个多月没有跟母亲打电话了，但是当我拿起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该对母亲说什么？放下电话，我很迷茫。
我时常在梦中梦到母亲的脸庞，那布满皱纹，日渐苍老的脸，我好想用双手抚摸，但是总是在触碰的瞬间母亲的脸庞消失不见。我也时常梦到自己回到故乡，依偎在母亲怀里，母亲还把我当孩子一样抚摸，那时我会开心的笑着流着眼泪，但是梦总归是梦，醒来的时候都会变成一场空。
这么多年，我多么想母亲能告诉我一句：回来吧，孩子！
作者：王耀祖
作品：《少年往事之亡灵》《血刃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