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起源
中国京剧是中国的“国粹”,已有200年历史。京剧之名始见于清光绪二年(1876)的《申报》,历史上曾有皮黄、二黄、黄腔、京调、京戏、平剧、国剧等称谓,清朝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四大徽班进京后与北京剧坛的昆曲、汉剧、弋阳、乱弹等剧种经过五、六十年的融汇,衍变成为京剧,是中国最大戏曲剧种。其剧目之丰富、表演艺术家之多、剧团之多、观众之多、影响之深均为全国之冠。京剧是综合性表演艺术。即唱(歌唱)、念(念白)、做(表演)、打(武打)、舞(舞蹈)为一体、通过程式的表演手段叙演故事,刻划人物,表达"喜、怒、哀、乐、惊、恐、悲"思想感情。角色可分为:生(男人)、旦(女人)、净(男人)、丑(男、女人皆有)四大行当。人物有忠奸之分,美丑之分、善恶之分。各个形象鲜明、栩栩如生。
京剧是徽,汉两个剧种在北京融合以后形成的产物。但在形成过程中,汉调实占重要位置。严格地说,汉调的声腔,板式,剧目,字韵等,是后来形成京剧的主要“内涵”;徽班则是融会徽汉二调演员同台演出的“载体”。因此专家有谓:班曰徽班,调曰汉调。没有徽班,汉调演员无所依附,京剧很难形成。但是没有汉调演员,只有徽班,缺乏后来形成京剧的主要内涵,照样无法形成京剧。三庆班在1790年进京,只是载体出现的标志,距离新剧种京剧的产生,为时尚远。所以我们不能含糊地说京剧已经形成200年。
汉调演员最早进京的是米应先(又名米喜子),以演关羽戏蓍称,大约在1800年左右,曾春台徽班20年,但作为汉调演员,毕竟单熗匹马,影响并不广泛。大批汉调演员陆续进京,约在1820-1832年之间,蓍名者有王洪贵、李六、龙德云、谭志道等,最著名的是老生余三胜。这些汉调演员与徽班中的演员同台演出,徽调演员演的多为二黄、高拨子、吹腔、四平调等,间或亦演西皮调,昆腔和弋阳腔;而汉调演员演的则是西皮调和二黄调。京剧声腔的主要组成部分,无疑是西皮和二黄,从后来的京剧剧目和声腔看,更多的是源于汉剧,例如现在的传统戏《击鼓骂曹》《乌盆记》《卖马》《碰碑》,《琼林宴》等,都是源于汉剧。也有部分剧目源于徽剧,与卢胜奎等编演了许多京剧本(如《三国志》等),那已经是京剧基本形成以后的事了。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一,徽班进京,只是出现了产生京剧的载体;二,汉调演员进京后搭入徽班,与徽班演员同台演唱,互相影响,融合,再加上京音化,逐渐变为一个皮黄系统的新剧种,但汉剧的剧目,声腔,实为形成京剧的主要内涵,所以汉调演员入京,实为产生京剧的重要步骤,没有这一步,只有徽班,谈不到产生京剧;三,大批汉调演员进京是在1820年以后,又经过将近20年的融合,酝酿,京剧才逐步形成。第一代京剧演员的成熟和被承认,大约是在1840年左右。这就是我们认为京剧形成约为150年的历史根据。
另外还有一个佐证,就是第一部京剧剧本是在道光二十年(1840)刊行问世的署名观剧道人所著的《极乐世界》,其凡例中有这样的话:“二黄之尚楚音,犹昆曲之尚吴音,习俗然也。今将以悦京师之耳,故概用京音。间有读仄为平者,元人北曲已有其例,幸勿嗤为谬妄。”可是:一,京剧主要尚楚音《即汉调》,不是尚徽音。二,由汉调演化为京剧的关键因素之一是京音化《当然只是部分字音的京化》。三,在1840年《极乐世界》出现以前,并无京剧剧本。因此界定京剧形成的时间为距今150年左右,是比较符合历史的客观实际的。
京剧形成以来,涌现出大量的优秀演员,他们对京剧的唱腔、表演,以及剧目和人物造型等方面的革新、发展做出了贡献,形成了许多影响很大的流派。如老生程长庚、余三胜、张二奎、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汪笑侬、刘鸿声、王鸿寿、余叔岩、高庆奎、言菊朋、周信芳、马连良、杨宝森、谭富英、李少春等;小生徐小香、程继先、姜妙香、叶盛兰等;武生俞菊笙、黄月山、李春来、杨小楼、盖叫天、尚和玉、厉慧良等;旦角梅巧玲、余紫云、田桂凤、陈德霖、王瑶卿、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尚小云、欧阳予倩、冯子和、筱翠花、张君秋等、老旦龚云甫、卧云居士、李多奎、李金泉等;净角穆凤山、黄润甫、何桂山、裘桂仙、金少山、裘盛戎等;丑角刘赶三、杨鸣玉、王长林、萧长华等。此外还有著名琴师孙佑臣、梅兰田、徐兰沅、王少卿、杨宝忠等;著名鼓师杭子和、白登云、王燮元等.
京剧发展
一、孕育期
徽秦合流 清初,京城戏曲舞台上盛行昆曲与京腔(弋阳腔)。乾隆中叶后,昆曲渐而衰落,京腔兴盛取代昆曲一统京城舞台。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秦腔艺人魏长生由川进京。魏氏搭双庆班演出秦腔《滚楼》、《背娃进府》等剧。魏长生扮相俊美,噪音甜润,唱腔委婉,做工细腻,一出《滚楼》即轰动京城。双庆班也因此被誉为“京都第一”。自此,京腔开始衰微,京腔六大名班之大成班、王府班、余庆班、裕庆班、萃庆班、保和班也无人过问,纷纷搭入秦腔班谋生。乾隆五十年(1785年),清廷以魏长生的表演有伤风化,明令禁止秦腔在京城演出,将魏长生逐出京城。
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继三庆徽班落脚京城后(班址位于韩家台胡同内),又有四喜、启秀、霓翠、春台、和春、三和、嵩祝、金钰、大景和等班,亦在大栅栏地区落脚演出。其中以三庆、四喜、和春、春台四家名声最盛,故有“四大徽班”之称。‘春台班’进京时间,按汉调名家米应先于乾隆末年,在京曾担任‘春台班’台柱时始,证明该班进京时间早于‘四喜’和‘和春’。‘春台班’位于百顺胡同。‘四喜班’于嘉庆初来京。徽戏、昆曲兼演、尤以昆曲为著,故有“新排一曲桃花扇,到处哄传四喜班”之语。该班位于陕西巷内。‘和春班’于嘉庆八年(1804年)于李铁拐斜街组建。该班以武戏见长。道光十三年(1853年)解散。“四大徽班”的演出剧目,表演风格,各有其长,故时有“三庆的轴子,四喜的曲子、和春的把子、春台的孩子”之誉。“四大徽班”除演唱徽调外,昆腔、吹腔、四平调、梆子腔亦用,可谓诸腔并奏。在表演艺术上广征博采 吸取诸家剧种之长,融于徽戏之中。兼之演出阵容齐整,上演的剧目丰富,颇受京城观众欢迎。自魏长生被迫离京,秦腔不振,秦腔艺人为了生计,纷纷搭入徽班,形成了徽、秦两腔融合的局面。在徽、秦合流过程中,徽班广泛取纳秦腔的演唱、表演之精和大量的剧本移zhi,为徽戏艺术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徽汉合流 汉剧流行于湖北,其声腔中的二黄、西皮与徽戏有着血缘关系。徽、汉二剧在进京前已有广泛的艺术交融。继乾隆末年,汉剧名家米应先进京后,道光年初(1821年),先后又有著名汉剧老生李六、王洪贵、余三胜,小生龙德云等入京,分别搭入徽班春台、和春班演唱。米应先以唱关羽戏著称,三庆班主程长庚的红净戏,皆由米应先所授。李六以《醉写吓蛮书》、《扫雪》见长;王洪贵则以《让成都》、《击鼓骂曹》而享名;小生龙德云善演《辕门射戟》、《黄鹤楼》等剧;余三胜噪音醇厚,唱腔优美,文武兼备,以演《定军山》、《四郎探母》、《当锏卖马》、《碰碑》等老生剧目著称。汉剧演员搭入徽班后,将声腔曲调,表演技能,演出剧目溶于徽戏之中,使徽戏的唱腔板式日趋丰富完善,唱法、念白更具北京地区语音特点,而易于京人接受。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各大名班,均为老生担任领班。徽、汉合流后,促成了湖北的西皮调与安徽的二簧调再次交流。徽、秦、汉的合流,为京剧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二、形成期
道光二十年至咸丰十年(1840年-1860年)间,经徽戏、秦腔、汉调的合流,并借鉴吸收昆曲、京腔之长而形成了京剧。其标志之一:曲调板式完备丰富,超越了徽、秦、汉三剧中的任何一种。唱腔由板腔体和曲牌体混合组成。声腔主要以二簧、西皮为主;之二,行当大体完备;之三,形成了一批京剧剧目;之四,程长庚,余三胜、张二奎为京剧形成初期的代表,时称“老生三杰”、“三鼎甲”即:“状元”张二奎、“榜眼”程长庚、“探花”余三胜。他们在演唱及表演风格上各俱特色,在创造京剧的主要腔调西皮、二簧上和京剧戏曲形式上,以及具有北京语言特点的说白、字音上,做出了卓越贡献。第一代京剧演员中,尚有老生卢胜奎、薛印轩、张汝林、王九龄等;小生龙德云、徐小香;旦胡喜禄、罗巧福、梅巧玲:丑杨鸣玉、刘赶三;老旦郝兰田、谭志道;净朱大麻子,任花脸等,他们为丰富各个行当的声腔及表演艺术,均有独特创造。后任‘四喜班’班主的梅巧玲,勇于突破青衣、花旦的严格分工旧规,为旦角的演唱艺术开辟了一条新路。
《同光名伶十三绝》 是京剧史上的一幅名伶彩色剧装写真画,由晚清民间画师沈蓉圃绘制。他参照了清代中叶画师贺世魁所绘《京腔十三绝》戏曲人物画的形式,挑选了清同治、光绪年间(l860至1890)京剧舞台上享有盛名的十三位演员,用工笔重彩把他们扮演的剧中人物描绘出来,显示了作者的深厚功力。 此画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由进化社朱复昌在书肆收购,经缩小影印问世,并附编《同光名伶十三绝传》一册。
三、 成熟期
1883年一1918年,京剧由形成期步入成熟期,代表人物为时称“老生后三杰”的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其中谭鑫培承程长庚、余三胜、张二奎各家艺术之长,又经创造发展,将京剧艺术推进到新的成熟境界。谭在艺术实践中广征博采,从昆曲、梆子、大鼓及京剧青衣、花脸、老旦各行中借鉴,融于演唱之中,创造出独具演唱艺术风格的“谭派”,形成了“无腔不学谭”的局面。二十年代后的余叔岩、言菊朋、高庆奎、马连良等,均在宗“谭派”的基础上发展为各自不同的艺术流派。汪桂芬,艺宗程长庚,演唱雄劲沉郁,悲壮激昂,腔调朴实无华,有“虎啸龙吟”的评道,他因“仿程可以乱真”,故有“长庚再世”之誉。孙菊仙,1ba岁时选中武秀才,善唱京剧,常入票房演唱,36岁后投师程长庚。他噪音宏亮,高低自如。念白不拘于湖广音和中州韵,多用京音、京字,听来亲切自然。表演大方逼真,接近生活。“老生后三杰”师承各有侧重,艺术风格各异,从全面权衡,谭鑫培文武昆乱不挡,艺术造诣及对京剧的发展,远远超过汪、孙。光绪年间,谭鑫培被称之为“伶界大王”,在剧界地位,如当年之程长庚。咸丰十年(1861年)京剧始入宫廷演出。当年五月初六起至月末,分由三庆班、四喜班、双奎班及外班(京剧班)演出。光绪九年(1883年),慈禧五旬寿日,挑选张淇林、杨隆寿、鲍福山、彩福禄、严福喜等18人入宫当差,不仅演唱,且当京剧教习,向太监们传授技艺。自此,清宫掌管演出事务的机构“升平署”,每年均选著名艺人进宫当差,结止宣统三年(1911年),计有谭鑫培、杨月楼、孙菊仙、陈德霖、王楞仙、杨小楼、余玉琴、朱文英、王瑶卿、龚云甫、穆凤山、钱金福等生、旦、净、丑的名家150余人曾入宫。由于慈禧嗜好京剧,加之京剧名家频繁在宫中献艺,声势日强。同期,位于大栅地区的广德楼、三庆园、庆乐园、中和园、文明园等戏园、日日有京剧演出,形成了京剧一统的局面。京剧成熟期,除“老生后三杰”外,生行尚有许荫棠、贾洪林;武生俞菊笙、杨隆寿;净行何佳山、黄润甫、金秀山、裘桂仙、刘永春等;小生王楞仙、德珺如、陆华云:旦行陈德霖、田桂凤、王瑶卿、朱文英;丑行王长林、张黑、罗百岁、萧长华、郭春山。这一时期,旦角的掘起,形成了旦角与生角并驾齐驱之势。武生俞菊笙,开创了武生自立门户挑梁第一人,他被后人称为“武生鼻祖”。上述名家,在继承中有创新发展,演唱技艺日臻成熟,将京剧推向新的高度。
四、鼎盛期
1917年以来,京剧优秀演员大量涌现,呈现出流派纷呈的繁盛局面,由成熟期发展到鼎盛期,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为杨小楼、梅兰芳、余叔岩。
1927年,北京《顺天吋报》举办京剧旦角名伶评选。读者投票选举结果:梅兰芳以演《太真外传》,尚小云以演《摩登伽女》,程砚秋以演《红拂传》,荀慧生以演《丹青引》,荣获“四大名旦”。“四大名旦”脱颖而出,是京剧走向鼎盛的重要标志。他们创造出各具特色的艺术风格,形成了梅兰芳的端庄典雅,尚小云的俏丽刚健,程砚秋的深沉委婉,荀慧生的娇昵柔媚“四大流派”,开创了京剧舞台上以旦为主的格局。武生杨小楼在继俞菊笙、杨月楼之后,将京剧武生表演艺术发展到新高度,被誉为“国剧宗师”、“武生泰斗”。老生中的余叔岩、高庆奎、言菊朋、马连良,20年代时称“四大须生”。同期的时慧宝、王凤卿、贯大元等也是生行中的优秀人才。30年代末、余、言、高先后退出舞台,马连良与谭富英、奚啸伯、杨宝森称之“四大须生”。女须生孟小冬,具有较高艺术造诣,颇有乃师余叔岩的艺术风范。
1936年秋,北京大、中学校爱好京剧者及广大观众给各报写信,倡议进行京剧童伶选举。时富连成社社长叶龙章与北平《立言报》社长金达志商妥,由该报发表通告,专门接待各界投票,逐日在报上发表投票数字,并约请“韵石社”几人来报社监督。规定投票日期为半月,到期查点票数 中华戏曲学校和富连成社负责人及《实报》、《实事白话报》、《北京晚报》、《戏剧报》亦派人当场查验票数。选举结果,富连成社李世芳得票约万张,当选“童伶主席”。生部冠军王金璐,亚军叶世长;旦角冠军毛世来,亚军宋德珠;净角冠军裘世戎,亚军赵德钰;丑角冠军詹世甫,亚军殷金振。选举结束后,于虎坊桥富连成社举行庆祝大会,并于当晚在鲜鱼口内华乐戏院举行加冕典礼,由李世芳,袁世海演出了《霸王别姬》。
童伶选举结束后,仍由《立言报》主持,选出李世芳、张君秋、毛世来、宋德珠为“四小名旦”,“四小名旦”联抉于长安、新新两家戏院演出了《白蛇传》和《四五花洞》,以示祝贺。
流派纷呈,人才济济,是京剧鼎盛期的又一标志。这一时期除杨派(小楼),梅派(兰芳)、尚派(小云)、程派(砚秋)、荀派(慧生)外,旦角中还有筱派(翠花)及宋派(德珠)、张派(君秋);老生行中的余派(叔岩)、高派(庆奎)、言派(菊朋)、马派(连良)、奚派(啸伯)、杨派(宝森)、新谭派(富英);净行中的金派(少山)、侯派(喜瑞)、郝派(寿臣)以及50年代后产生的裘派(盛戎);小生行中的姜派(妙香)、叶派(盛兰);老旦行中的龚派(云甫)、李派(多奎);丑行中的叶派(盛章)等。同期尚有众多京剧表演艺术家,如生行中的王凤卿、时慧宝、王又宸、李洪春、谭小培、李万春、李少春、高盛麟等;旦行中的阎岚秋、徐碧云、朱琴心、赵桐珊、雪艳琴、新艳秋、章遏云、金少梅、碧云霞、琴雪芳、王玉蓉、言慧珠、童芷苓、梁小鸾、吴素秋、赵燕侠、杜近芳等;小生中的金仲仁、茹富兰、程继先;丑行中的郭春山、慈瑞泉、马富禄、张春华等。
艺术特色
京剧舞台艺术在文学、表演、音乐、唱腔、锣鼓、化妆、脸谱等各个方面,通过无数艺人的长期舞台实践,构成了一套互相制约、相得益彰的格律化和规范化的程式。它作为创造舞台形象的艺术手段是十分丰富的,而用法又是十分严格的。不能驾驭这些程式,就无法完成京剧舞台艺术的创造。由于京剧在形成之初,便进入了宫廷,使它的发育成长不同于地方剧种。要求它所要表现的生活领域更宽,所要塑造的人物类型更多,对它的技艺的全面性、完整性也要求得更严,对它创造舞台形象的美学要求也更高。当然,同时也相应地使它的民间乡土气息减弱,纯朴、粗犷的风格特色相对淡薄。因而,它的表演艺术更趋于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最大限度地超脱了舞台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以达到“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表演上要求精致细腻,处处入戏;唱腔上要求悠扬委婉,声情并茂;武戏则不以火爆勇猛取胜,而以“武戏文唱”见佳。
传统剧目
京剧继承了皮簧戏的艺术成就及其丰富的剧目。不但有二簧、西皮、吹腔、四平调、拨子等属于二簧系统的剧目。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经过戏曲工作者和广大戏曲演员相互合作,共同进行整理修改,其中优秀的剧目作为民族文化艺术遗产列入中国新文化艺术林苑而被保留下来,继续在舞台上广泛流传。这类剧目据估计大约有200 余出,例如《宇宙锋》《玉堂春》《长坂坡》《群英会》《打渔杀家》《五人义》《挑华车》《打金枝》《拾玉镯》《三击掌》《六月雪》《四进士》《搜孤救孤》《秦香莲》《打严嵩》《挡马》《金玉奴》《樊江关》《野猪林》《八大锤》《空城计》《霸王别姬》等,其题材和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文戏、武戏、唱功戏、做功戏、对儿戏、群戏、折子戏、本戏等。各种形式的剧目,统称为传统戏。
行当分类
京剧行当的划分,除依据人物的自然属性(性别、年龄)和社会属性(身份、职业)外,更主要的是按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创作者对人物的褒贬态度不同而异。
行当划分由来已久,对京剧划分行当影响最大的,当数汉剧。汉剧共分为10种行当:一末、二净、三生、四旦、五丑、六外、七小、八贴、九夫、十杂。这十种行当所扮演角色的内容,大概是这样:末是主要的男性角色,就是京剧里边的生行;净与京剧里的净是一样的,指的是花脸;旦就是京剧里的旦,指的是女角色;贴,是贴旦的简称,京剧在早期划分行当,也包括贴旦在内,指的是比较次要的旦行角色,俗称二旦,例如现在京剧《红娘》里扮演莺莺小姐的,就是贴旦。夫,扮演车夫、轿夫、马童、衙役一类角色。总的说来,汉剧的这十种行当,划分得比较细致,为京剧划分行当,打下了基础。京剧后来划分为生、旦、净、丑四大类型,似乎比较简化精练,但每个大类之中,又包含若干小类,所以实际上是把这十种行当都包括在内了。不仅包括在内,而且更为细密严谨。唯一不同的是汉剧虽然有了生行,可他的主要行当是末,而不是生。发展到京剧,生行就成为主要行当了。
形成与传播
京剧前身是清初流行于江南地区,以唱吹腔、高拨子、二黄为主的徽班。徽班流动性强,与其他剧种接触频繁,在声腔上互有交流渗透,因此在发展过程中也搬演了不少昆腔戏,还吸收了啰啰腔和其他一些杂曲。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以高朗亭(名月官)为首的第一个徽班(三庆班)进入北京,参加乾隆帝八十寿辰庆祝演出。《扬州画舫录》载:“高朗亭入京师,以安庆花部,合京秦二腔,名其班曰三庆。”刊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的杨懋建《梦华琐簿》也说:“而三庆又在四喜之先,乾隆五十五年庚戌,高宗八旬万寿入都祝匣时,称'三庆徽',是为徽班鼻祖。”伍子舒在《随园诗话》批注中则更具体指出是“闽浙总督伍纳拉命浙江盐商偕安庆徽人都祝厘。”随后还有不少徽班陆续进京。著名的为三庆、四喜、春台、和春四班,虽然和春成立于嘉庆八年(1803),迟于三庆十三年,但后世仍并称之为“四大徽班进京”。
乾隆、嘉庆年间,北京文物荟萃,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各剧种艺人麇集。北京舞台昆腔、京腔、秦腔三足鼎立、相互对峙。徽班到京,首先致力于“合京秦二腔”。当时秦腔、京腔基本上同台演出,“京秦不分”(《扬州画舫录》),徽班发扬其博采众长的传统,广泛吸收秦腔(包括部分京腔)的剧目和表演方法,同时继承了众多的昆腔剧目(还排演了昆腔大戏《桃花扇》)及其舞台艺术体制,因而在艺术上得到迅速提高。
徽班本身的艺术特色,是它能够在争衡中取胜的主要原因。在声腔方面,除了所唱二黄调以新声夺人而外,它“联络五方之音,合为一致”(《日下看花记》);在剧目方面,题材广阔,形式多样;在表演方面,纯朴真切,行当齐全文武兼重,因此适合广大观众的欣赏要求。
在演出安排上,据《梦华琐簿》载,四大徽班“各擅胜场”。三庆以“轴子”取胜(连日接演新戏),四喜以“曲子”取胜(善唱昆曲),和春以“把子”取胜(善演武戏),春台以“孩子”取胜(以童伶为号召)。在艺术和经营上备有侧重点,能够发挥专长,取得较快进展。至道光后期,徽班已在北京占据优势。《梦华琐簿》说:"今乐部皖人最多,吴人亚之,蜀人绝无知名者矣。"又说:"戏庄演剧必徽班。戏园之大者,如广德楼、广和楼、三庆园、庆乐园,亦必以徽班为主。"徽班成长发展的过程,也就是它向京剧擅变的过程。这一嬗变的完成,主要标志为徽汉合流和皮黄交融,形成了以西皮、二黄两种腔调为主的板腔体唱腔音乐体系,使唱念做打表演体系逐步完善。最早随同徽班进京的汉调演员是米应先(又名米喜子),湖北崇阳人(一说安徽人),生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约于嘉庆年间加入春台徽班进京演唱,演正生,擅红生戏,声望极隆(见《梦华琐簿》及李登齐《常谈丛录》)。被视为著名汉调演员余三胜的先驱(当时曲艺唱词有"亚赛当年米应先"之句)。道光年间(1821-1849),汉调演员至京加入徽班演唱的逐渐增多,著名的有王洪贵、李六。粟海庵居士《燕台鸿爪集》(约作于道光十二年以前)说:"京师尚楚调。乐工中如王洪贵、李六善为新声称于时。"楚调即汉调,也就是西皮调。可见当时北京已流行西皮调,王洪贵、李六"善为新声",又推动了西皮调的革新发展。在徽、汉演员的共同努力下,逐步实现了西皮与二黄两种腔调的交融。开始不同的剧目,根据不同的来源,分别唱西皮或二黄;后来,有些戏就兼唱西皮和二黄,甚至在同一唱段中先唱二黄,后转西皮,并能相互协调,浑然一体。《罗成叫关》(源出徽调《淤泥河》)就是一个例子。声韵方面,形成"中州韵、湖广音"的格律,字声间杂京音、鄂音,兼用北京、湖北两种四声调值,分别尖团字音,按照"十三辙"押韵。二黄的伴奏乐器,几经反复,终于在咸丰、同治年间(1851-1874)废笛,而与西皮统一使用胡琴(定弦不同),但唱吹腔时仍按徽班传统用笛伴奏。
道光末年,西皮戏大量涌现,徽班中皮黄并奏习以为常。据刊于道光二十五年的杨静亭《都门纪略》载,三庆班程长庚、四喜班张二奎、春台班余三胜和李六、和春班王洪贵等常演的剧目,如《文昭关》《捉放曹》《定军山》《击鼓骂曹》《扫雪打碗》等,与嗣后京剧舞台常见的传统剧目已大体相同,徽班向京剧的擅变到此已基本完成(虽然当时还不称京剧)。另一种说法,认为谭鑫培成名后(19世纪末、20世纪初)京剧才算形成。理由是到那时皮黄戏从音乐、表演,到唱念的字音、声韵,才具备了严格的规范;而在此以前,即程长庚时代,仍属徽调范畴。
同治六年(1867),京剧传到上海。新建的满庭芳戏园从天津约来京班,受到观众欢迎。同年,丹桂茶园通过北京的三庆班,又约来大批著名京剧演员,其中有老生夏奎章(夏月润之父)、熊金桂(熊文通之父),花旦冯三喜(冯子和之父)等。他们都在上海落户,成为以上海为中心的南派京剧世家。嗣后,更多的京角陆续南下,知名的有周春奎、孙菊仙、杨月楼、孙春恒、黄月山、李春来、刘永春以及梆子花旦田际云(响九霄)等,从而使上海成为与北京并立的另一个京剧中心。
在这之前,约在咸丰初年,上海已有昆班和徽班演出。京剧进上海后,也出现了京徽同台、京昆同台以及京梆(梆子)同台的局面。这对南方京剧特点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徽班杰出演员王鸿寿(三麻子)到沪后,经常参加京班演出,并把一些徽调剧目如《徐策跑城》、《扫松下书》、《雪拥蓝关》等带进了京班,把徽调的主要腔调之一"高拨子"纳入到京剧音乐里,还把徽班的某些红生戏及其表演方法吸收到京剧中。这对扩大京剧上演剧目和丰富舞台艺术起了一定作用。此外,梆子艺人田际云在上海的艺术活动,对南派京剧的发展也有所影响。他的"灯彩戏"《斗牛宫》等,实为后来"机关布景连台本戏"的滥筋。从光绪五年(1879)起,谭鑫培六次到沪,后来梅兰芳等名演员也经常到沪演出,促进了北派、南派京剧交流,加速了京剧艺术的发展。
京剧在进入上海之前,即咸丰十年(1860)之后,随商旅往来及戏班的流动演出,很快传播到全国各地。如天津及其周围的河北一带为京剧最早的传播地区之一。道光末年,余三胜即在天津活动(他和他父亲死后都葬在天津);丑角演员刘赶三先在天津的票房活动,后来才到北京"下海"。老生演员孙菊仙也曾经是夭津的票友。山东是徽班进出北京的必经之地,山东帮商人又是北京经济活动的重要力量,因而山东很早就有京剧演出。曲阜孔府早在乾隆时就有安徽艺人入府演戏。京剧的较早流布地区还有安徽、湖北和东北三省。至20世纪初,南至闽、粤,东至浙江,北至黑龙江,西至云南,都有京剧活动。抗日战争期间,京剧在四川、陕西、贵州、广西等地也有了较大发展。
1919年,梅兰芳率剧团赴日本演出,京剧艺术首次向海外传播;1924年,他再度率剧团到日本演出,1930年,梅又率由二十人组成的剧组到美国访问演出,取得很大成功。1934年,他应邀去欧洲访问,在苏联演出,受到欧洲戏剧界的重视。此后,世界各地把京剧看成中国的演剧学派。
发音技巧
(1)真嗓亦名大嗓、本嗓。京剧演员发音方法之一。演唱时,气从丹田而出,通过喉腔共鸣,直接发出声来,称为真嗓。用真嗓发出的声音称真声。如丹田气经过喉腔时,演员将喉腔缩小,使之发出比真嗓较高的音调,则称为假嗓。真嗓与假嗓在行腔时衔接自然,不露痕迹,就能使音域宽广,高低音运转自如。京剧的生行(老生、武生、红生)、净行、丑行、老旦等行当,在演唱时均用真嗓。小生演唱用假嗓,但念白则用真假嗓结合。
(2)假嗓亦名小嗓、二本嗓。京剧演员发音方法之一。系与真嗓、大嗓、本嗓相对而言。用假嗓发出的声音称假声。发声时,与真嗓相比喉孔缩小,部位抬高,气流变细。假嗓发音的音调较真嗓为高。京剧的旦角、小生的演唱均用假嗓,但二者声音的刚柔力度有所不同。
(3)左嗓,京剧声乐名词。主要指男声中一种不正常的嗓音,能高而不能低,另外声音刚而扁,圆润不足,有些专唱高调门的老生或武生,即以此嗓演唱。老生嗓音有纯粹左嗓,亦有本嗓而略带左者。另外,左嗓有时亦用作另一解释,指嗓音与伴奏乐器不合,即一般所谓的不搭调。
(4)吊嗓亦作调嗓。京剧演员的练唱方法,也是演员唱功锻炼的步骤之一。演员每天除喊嗓、念白外,还须用胡琴(或加鼓板等)伴奏,大声练唱戏中的唱段。有的先用一般调门,然后适当升高。吊嗓的作用:1。通过大声练唱,使声音符合在舞台上演唱的要求,由于不间断的锻炼,可使嗓音日益嘹亮圆润,气力充沛,口齿清晰有力,并保持耐久能力。2。熟悉伴奏,全面了解唱腔和伴奏的关系,共同掌握尺寸,解明曲意,表达曲情,使演唱与伴奏的配合达到水乳交融,进而达成艺术上的相互默契,协调整个唱段的表演风格。
(5)喊嗓,京剧演员练声方法,通过喊嗓可以锻炼各个发声部位,正确地发出各个韵母的本音。喊嗓时间一般在清晨,于空旷地区,大声喊出“唔”、“伊”、“啊”等单元音,由低而高,由高而低,反复进行。待声音舒放后,再以唱段进行练习。
(6)丹田音,又名响堂,京剧声乐名词。演员歌唱时肺部蓄足气,小腹用力,气似从丹田(人身肚脐下约三寸处谓之丹田)发出声。现在一般传统演唱戏曲练声方法,也认为丹田音最能响堂(即声音送得远,听得清)。
(7)云遮月,京剧声乐名词。这是对老生的圆润而较含蓄的嗓音的一种比喻。这种嗓音,开始听来似觉干涩,以后愈唱愈觉嘹亮动听,使人感到韵味醇厚,潜力无穷,是长期锻炼而形成的一种优美音质。谭鑫培、余叔岩的嗓音都属于这一类型。
(8)塌中,京剧声乐名词。演员在中老年时期,由于生理关系,发生失音现象,完全不能歌唱,叫做塌中。有的演员爱护嗓子,到老仍保持元音不变。用假嗓歌唱的演员,老来塌中的较多。
(9)脑后音,京剧发声的一种。又名背工音。一般发音,气从丹田而出,经过喉腔共鸣,直接发出来。脑后音虽然同样气从丹田,但发音时,喉腔稍加压缩,打开后咽壁,提高软颚,将声音送入头腔,与鼻音相聚,使声音迂回在脑后,通过头腔共鸣,发出一种含蓄浑厚的音调。脑后音发音苍劲有力,能达远闻,而近听又不觉其尖厉。老生和净角唱腔中,凡遇闭口音(如“一七辙”)的高音,多用此种唱法。旦角唱腔用脑后音者较少,程(砚秋)派唱腔有时用之。
(10)荒腔,亦作黄腔、黄调或凉调。京剧声乐名词。指演员唱曲音调不准,习惯上专指略低于调门的变音。大部分都是由于演员先天生理条件所造成,如声带变异、耳音不准等。有时也由于练声不得法所致。
(11)冒调,京剧声乐名词。指演员唱曲音调略高于规定的调门。大部分是由于先天生理条件所造成。有的是由于生理条件(如声带)临时发生故障;有时也由于练声不得法所致。
(12)走板,京剧声乐名词。指演员唱曲不符合规定的节拍。京剧唱腔中有一板三眼、一板一眼、流水板等各种不同的板槽,行腔时如背离板眼的规定,失去节拍的分寸,即谓走板。
(13)不搭调,京剧声乐名词。指演员唱曲音调或高或低,不合于规定的调门。习称跑调。
(14)气口,京剧演唱方法之一。指演员唱曲时吸气的方法。京剧各种唱腔长短不一,节奏快慢各异,演员须掌握准确吸气方法,才能唱得从容不迫,优美动听。气口包括换气、偷气两种。换气指唱腔间歇中的吸气,偷气是在乐句若断若续中吸气而不使听者觉察。
(15)换气,京剧演唱方法之一。演唱时凡遇长腔或拔高处,必先吸气,作好充分准备。换气不是停腔再唱或明显稍顿再接唱,而是在行腔吞吐字音的瞬间,乘便呼吸,蓄气待换。唱腔中在何处换气,因人而异,一般称为气口。
(16)偷气,京剧演唱方法之一。指换气时不着痕迹,在观众不觉察时偷换。如《捉放曹》中陈宫所唱“马行在夹道内我难以回马”,唱完前六字及“内”字长腔,利用“我”这一衬字向内“偷”吸一口气,以便唱足下面“难以回马”的腔,即谓之偷气。
(17)嘎调,在京剧唱腔中,凡是用突出拔高的音唱某一字时,习称嘎调。如《四郎探母》中杨延辉唱“站立宫门叫小番”一句中的“番”字,《定军山》中黄忠唱“扫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一句中的“天”字等,均称嘎调。
18)长吭,长(音掌)是增长,吭是嗓音的俗称,此处指音量。长吭好似加大音量。
(19)砸夯,比喻演员演唱似夯地基时的鼓努为力,含贬意。演员不善于掌握演唱方法,用气过头,或使蛮力,演唱(多在尾音)出现笨拙的重音,谓之砸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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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工尺,戏曲音乐名词。泛指戏曲曲谱上曲词右侧所注音阶符号。我国传统民族音乐,以“合、四、上、尺、工、凡、六”等字作为音阶的符号,相当于西洋音乐的“56712345”。习惯上把这些符号统称为“工尺”。有的曲谱,曲词旁只注板眼(拍子),不注工尺。有工尺的曲谱,名为工尺谱。
(21)板眼,戏曲音乐名词。传统唱曲时,常以鼓板按节拍,凡强拍均击板,故称该拍为板。次强拍和弱拍则以鼓签敲鼓或用手指按拍,分别称为中眼、小眼(在四拍子中前一弱拍称头眼或初眼,后一弱拍称末眼)。合称板眼。
(22)过门,京剧音乐名词。指在唱句与唱句之间,唱段与唱段之间的间奏音乐。唱句与唱句之间常用小过门儿,唱段与唱段之间常用大过门。但由于板式不同,亦有不少例外,并无固定模式。
(23)挂儿,京剧音乐名词。挂儿是“过儿”的谐音,专指在唱段与唱段之间的大过门,一般多指华彩的间奏音乐。在唱句与唱句之间的小过门不称挂儿。
(24)垫头,京剧音乐名词。指在乐汇与乐汇间起搭桥作用的旋律称为垫头或小垫头,亦名桥。垫头旋律较短,一般只有二、三拍,起前后衔接作用。
(25)行旋,京剧音乐名词。指在演员表演动作或对话、独白时的衬托音乐。行旋多为曲牌或简单旋律的反复演奏,主要起烘托气氛的作用。
(26)调门,指演员歌唱时的音高。凡用弦乐器伴奏,都根据演员嗓音的高度自由定调。京剧调门,一般以正宫调为适度,最高的唱乙字调,最低的凡字调,俗称趴字调。同一剧中,两个主要演员音高不同,有时互相迁就,有时临时长(提高)调门或落(降低)调门。
(27)调面,演员唱的音高与伴奏乐器(胡琴、笛子等)的音高相同,叫做调面。意思是按照“调门”的表面歌唱。调面系针对调底而言。在一般情况下,演员都唱调面。
(28)调底,演员唱的音高比伴奏乐器(胡琴、笛子等)的音高低八度,叫做调底。意思是按照调门的底音歌唱。调底系针对调面而言。京剧的某些唱腔,如娃娃调的腔调经常翻高,如将调门定高,演员嗓音不及,如将调门定低,乐器音量有过小,乃采用调底的唱法,把乐器定高八度,演员以低八度的音来歌唱。
(29)定弦,指弦乐器(胡琴、阮等)定“调门”的高低。一般都以笛子作为定弦的标准。
(30)乙字调,京剧音乐名词。工尺谱所用调门之一。定弦时,以笛子小工调的“乙”音(开启第五孔,吹高音),定胡琴的“工”音(西皮调外弦的敞弦)。乙字调为京剧的最高调门。
(31)工正调,亦作正宫调。京剧根据笛的音高定胡琴的调门,西皮外弦与笛正宫调的工音同高的称为正宫调。比正宫调高出一度的称乙字调,高出半度的称工半调,比正宫调低一度的称六字调,低半度的称六半调,低二度的俗称趴字调。
(32)工半调京剧调门之一。略高于正宫调,略低于乙字调。定弦时比照笛子的正宫调定音而略升高。
(33)软工调,京剧调门之一。略低于正宫调,而较六字调稍高。定弦时比照笛子的正宫调定音而略降低。
(34)六字调,京剧调门之一。定弦时,以笛子小工调的“六”音(六孔全闭,吹高音),定胡琴的“工”音(西皮调外弦的敞弦)。六字调为京剧中低于正工调,高低适度的调门。
(35)趴字调,亦作扒字调。京剧调门之一。凡低于六字调一度以上的统称趴字调。
京剧脸谱艺术
中国传统戏曲的脸谱,是演员面部化妆的一种程式。一般应用于净、丑两个行当,其中各种人物大都有自己特定的谱式和色彩,借以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具有“寓褒贬、别善恶”的艺术功能,使观众能目视外表,窥其心胸。因而,脸谱被誉为角色“心灵的画面”。
脸谱的演变和发展,不是某个人凭空臆造的产物,而是戏曲艺术家们在长期艺术实践中,对生活现象的观察、体验、综合,以及对剧中角色的不断分析、判断,作出评价,才逐步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艺术手法。
据史料记载,脸谱系由唐朝乐舞大面(传统戏曲角色行当之一,是京剧和某些地方戏中净的别称)所戴面具和参军戏副净的涂面逐渐演变而来。
中国戏曲理论家翁偶虹曾撰文说:“中国戏曲脸谱,胚胎于上古的图腾,滥觞于春秋的傩祭,孽乳为汉、唐的代面,发展为宋、元的涂面,形成为明、清的脸谱。在戏曲形成之后,脸谱与面具仍然交替使用。最明显的贵州的‘地戏’,江西、安徽的‘傩戏’,西藏的‘藏戏’,无论生旦净丑,都戴面具,每剧多至百余,少者亦须数十。‘南昆’里的神仙鬼怪,一般均戴面具,并不勾画脸谱。京剧是具有全国性的大剧种,大量发展脸谱,可是加官、财神、魁星、土地、雷公,仍戴面具。从脸谱、面具的混合使用与脸谱谱式的由简至繁,可以看出中国戏曲累递发展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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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脸谱与京剧表演艺术一样,是和演员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的活的艺术。京剧在中国戏曲史上,虽只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但与其他戏曲相比,它发展快,流传广,深受人民群众的喜爱,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因此,京剧脸谱在中国戏曲脸谱中具有特殊的地位。
京剧脸谱是一种写意和夸张的艺术,常以蝙蝠、燕翼、蝶翅等为图案勾眉眼面颊,结合夸张的鼻窝、嘴窝来刻画面部的表情。开朗乐观的脸谱总是舒眉展眼,悲伤或暴戾的脸谱多是曲眉合目。勾画时以“鱼尾纹”的高低曲直来反映年龄,用“法令纹”的上下开合来表现气质,用“印堂纹”的不同图案象征人物性格。
四大名旦
1927年,北京《顺天时报》举办评选“首届京剧旦角最佳演员”活动,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当选,被誉为京剧“四大名旦”。
梅兰芳(1894—1961),江苏人,出生于京剧世家,8岁学戏,11岁登台,擅长青衣,兼演刀马旦。在五十多年的舞台实践中,梅兰芳对旦角的唱腔、念白、舞蹈、音乐、服装、化妆等各个方面都有创造发展,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世称梅派。他功底深厚,文武兼长;台风优美,扮相极佳;嗓音圆润,唱腔婉转妩媚,创造了为数众多、姿态各异的古代妇女的典型形象。梅派代表作有《宇宙锋》、《霸王别姬》、《贵妃醉酒》、《水斗 断桥》、《奇双会》、《游园 惊梦》、《穆柯寨 穆天王》、《木兰从军》、《抗金兵》、《生死恨》、《西施》、《洛神》以及晚年编演的《穆桂英挂帅》等。
梅兰芳曾率京剧团多次赴日本、美国、苏联演出,是把中国戏曲传播到国外、享有国际声誉的戏曲表演艺术家。
程砚秋(1904—1958),北京人,自幼学戏,演青衣,受师于梅兰芳。他在艺术上勇于革新创造,讲究音韵,注重四声,追求“声、情、美、水”的高度结合,并根据自己的嗓音特点,创造出一种幽咽婉转、起伏跌宕、若断若续、节奏多变的唱腔,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世称“程派”。程砚秋擅长演悲剧,编演过《鸳鸯冢》、《荒山泪》、《青霜剑》、《英台抗婚》、《窦娥冤》等戏,大多表演封建社会妇女的悲惨命运。
尚小云(1900—1976),河北人,幼入科班学艺,14岁时被评为“第一童伶”。初习武生,后改正旦,兼演刀马旦。他功底深厚,嗓音宽亮,唱腔以刚劲著称,世称“尚派”。代表作有《二进宫》、《祭塔》、《昭君出塞》、《梁红玉》等,塑造了一批巾帼英雄和侠女烈妇。
荀慧生(1900—1968),河北人,幼年在河北梆子班学艺,19岁改演京剧,扮演花旦、刀马旦。他功底深厚,能汲取梆子戏旦角艺术之长,熔京剧花旦的表演于一炉,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世称“荀派”。擅长扮演天真、活泼、温柔一类妇女角色,以演《红娘》、《金玉奴》、《红楼二尤》、《钗头凤》、《荀灌娘》等剧著名。
砌末
砌未是大小道具与一些简单装置的统称,是戏曲解决表演与实物矛盾的特殊产物。砌未一词在金、元时期已有。传统戏曲舞台上的砌末包括生活用具(如烛台、灯笼、扇子、手绢、文房四宝、茶具、酒具),交通用具(如轿子、车旗、船桨、马鞭等)。武器又称刀熗把子(如各种刀、熗、剑、斧、锤、鞭、棍、棒等),以及表现环境、点染气氛的种种物件(如布城、大帐、小帐、门旗、纛旗、水旗,风旗、火旗、蛮仪器仗、桌围椅披)等。除常用的砌末之外,也可根据演出需要临时添置。
传统的砌末,是有意识地区别于生活的自然形态之物。它们不是实物的仿制品,而是实物在戏曲中的一种艺术表现。这也是砌末能够与动作、形象相结合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桌二椅,在演员没有上场以前,桌椅只是一种抽象的摆设。如演出皇帝视朝,这张桌子便成了视朝时所需的御案;县宫坐衙,这张桌子便成了坐衙时所需的公案;朋友宴会,便成了宴会时所需要的酒席。以上是实物实用,但戏曲舞台上的桌椅还可以做代用品。比如用桌子代替山石,人要上山,就站在桌子上,如果这山很高,就用两张桌子叠起来。要跳墙,就用桌子当墙;要睡觉,将身伏在桌上,用手支住头。至于椅子所代替的就更多了。舞台上表示从矮山爬到高山去,是从椅子了再登到桌子上,椅子还可以代替窑门,代替牢门等等。桌椅无论代表什么,都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如戏曲中的布城虽然比较简陋,但决不追求城的真实再现。布城可以根据城的需要自由调度。
旗帜在舞台上使用很多,如正方形帅字旗、长方形三军令旗、大纛旗(古代军队里的大旗),都是表示元帅及大本营所在地的。还有水旗、火旗、风旗、车旗等等,这些旗帜是在白色方旗上绘绿色水纹、火焰、风、车轮等等。演员执旗,略微颤动,就可以表示波浪起伏、着火、起风、乘车。
戏曲舞台上并不回避"露假",也不要求一一写实。扬鞭以代马,摇桨以代船。在舞台上有广阔的空间供演员活动,应当细致的地方尽力描绘,不必要的场面,一个圆场就过去了,这种虚拟的方法与中国戏曲的表演风格是相一致的。
京剧名词解释
走边:“走边”的来源一说源于晋剧《白虎鞭•走边》中的舞蹈身段;一说是因为凡走边的人物因怕人看见而多在墙边、道边潜身夜行,故而称“走边”。一般来说,《恶虎村》的黄天霸走边最难。《夜奔》的林冲走边最累,《蜈蚣岭》的武松走边最吃功夫。
趟马:由于京剧中多以马鞭来代替马,或作为骑马的象征,因此凡手持马鞭挥舞着上场后运用圆场、翻身、卧鱼、砍身、摔叉、掏翎、亮相等技巧连续做出打马、勒马或策马疾驰的舞蹈动作的组合就是京剧的趟马。一般用来表示人物骑马的心情,或用来显示人物的身份、性格和行动目的。文官武将、男侠女士、扎靠穿蟒、长短衣裤均可使用这一舞蹈程式。大致可分为单人趟马、双人趟马、四人趟马。如《盗御马》的窦尔墩在盗马后趟马旨在表现人物的洋洋得意;《姑嫂英雄》的薛金莲回樊江关搬兵时的趟马是为表现人物的急切和年轻骄傲;《马踏青苗》的曹操趟马则为表示人物在马踏青苗时由骄横、狂妄而惊恐、懊恼、狡诈的思想变化;在《杨排风》中有杨排风与孟良的双人趟马;在《大溪皇庄》中有蔡金花等四人趟马;《追韩信》中是韩信、萧何、夏侯婴三人在互相追赶时依次上场趟马。
四大徽班概况
“徽”指的是徽调或徽戏,“徽班”是指演徽调的戏班。清代(公元1644——公元1911)徽调在南方非常受欢迎,有许多著名的徽班。其中最著名的是:三庆班、四喜班、春台班、和春班,当时被称为“四大徽班”。四大徽班在表演上各有所长、各具特色。当时有这样的赞誉:三庆班的轴子、四喜班的曲子、春台班的孩子、和春班的把子。
“轴子”(读“咒”),意思是说三庆班擅长演有头有尾的整本大戏。
“曲子”是指昆曲,意思是说四喜班擅长演昆腔的剧目。 aePhtQF
“孩子”指的是童伶,意思是说春台班的演员以青少年为主,生气勃勃。
“把子”是指武戏,意思是说和春班的武戏火爆,最受欢迎。
这是四大徽班的概况。
中国清代乾隆年间北京剧坛4个戏班。即三庆班、四喜班、和春班、春台班。多以安徽籍艺人为主,故名。乾隆五十五年(1790),为给乾隆帝弘历祝寿,从扬州征召了以戏曲艺人高朗亭为台柱的三庆班入京,是为徽班进京演出之始。 之后又有四喜、启秀、霓翠、和春、春台等安徽戏班相继进京。在演出过程中,6个戏班逐渐合并为四大徽班。时值京腔(高腔)、秦腔已先行流入北京,徽班在演唱二簧、昆曲、梆子、啰啰诸腔的基础上,兼容并蓄,出现了“四徽班各擅胜场”的局面。
嘉庆、道光年间,汉调(又称楚调)进京,参加徽班演出,徽班又兼习楚调之长,为汇合二簧、西皮、昆、秦诸腔向京剧衍变奠定了基础。因此,四大徽班进京,被视为京剧诞生的前奏,在京剧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清末,四大徽班已相继散落。
说说京剧的行当
京剧形成以来,在“行当”的说法上,经过多次衍变,现在的划分和最初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京剧“行当”最初的划分是“十行角色”—— 生、旦、净、末、丑、副、外、杂、武、流。
生、末、外所扮演的角色绝大部分都是挂“髯口”的男性人物。从髯口的颜色来划分,一般是生挂黑髯,末挂黪髯,有时候也挂不分绺的“二涛髯”(比满髯短一些),外挂白髯。 旦扮演的角色都是女性人物。
净扮演的角色,虽然也是男性,但多为一些性格爽朗、举止粗犷的人物。特征是面部要勾画“脸谱”。
丑所扮演的,基本上是一些幽默、滑稽、机智、活泼的男性人物。有时候也扮演那些阴险、狡猾的角色。特征是在鼻梁上勾画不同形式的白粉。
副就是二路角儿,哪一行都有。
杂是扮演“旗牌”、“锣夫”、“报子”、“车夫”、“伞夫”、“船夫”……之类的行当。
武俗称武行。一般是扮演“上手”“下手”和“英雄”之类的角色。(上手、下手就是过去戏曲舞台上扮演兵丁的行当。——在当时所谓的“正面人物”带的兵丁叫上手,所谓的“反面人物”带的兵丁就叫下手。英雄就是所谓“反面人物”手下的“附庸”或“打手
流俗称流行。凡扮演“标子”的龙套和徒手的“文堂”(即兵丁、侍从之类的角色)都属于这一行。
在世称“十行角色”的晚些时候,另外有一种说法,说“十行角色”是“生旦净末丑,跟头上下手”。“跟头行”和“上下手”都是武行。这种说法,实际是六个行当。并不能算是“十行角色”。
在京剧界被称为“梨园行”的时代,“梨园公会”把所属的演职员工分为“七行”、“七科”。
“七行”是:老生行、小生行、旦行、净行、丑行、武行和流行。
“七科”是:音乐科(即“文武场面”,现在叫“乐队”)、剧装科(管衣箱的)、容妆科(梳头的,即为旦行化妆人员)、容帽科(管盔箱的)、剧通科(检场的)、交通科(催戏、跑道儿的伙计)和经励科(联系剧场、组织业务的人员)。
新中国建立后,整顿剧团,健全了工作制度,“七科”就成了历史名词。
随着后来京剧的改革,行当的简化,“七行”也改为了生、旦、净、末、丑五行,而现在又进一步由五行改为四行角色,即:生、旦、净、丑。
戏曲常识 之 什么叫“程式”
“程式”就是京剧(包括各种戏曲)表演中所运用的表现人物的艺术手段。 它包括有:“动作程式”、“音乐程式”、“翻打程式”等。 这些“程式”在京剧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因为戏的情节,演员必须通过“唱”、“念”、“做”、“打”、“翻”等各种程式来表现,没有“程式”就谈不到“戏”。 “程式”基本上是以生活为依据,但不是一成不变的照搬生活,而是通过模拟手法,提炼加工和艺术处理来表现的。它的特征是虚拟化和艺术化——重“虚”多于重“实”,只有如此,才能使“程式”更洁净、更简练、更优美。
京剧中一套一套程式的积累,都是历代京剧表演艺术家从生活里选出那些适于舞台表演的动作,加工、锤炼、创造出一种特定的“程式”,用来恰当而典型的表达人物的意图和情感。演员在舞台上表演,就是靠这些“程式”传达剧中人的思想感情,使之在观众中产生相应的反应,说明“戏”中的种种问题。
用某一种动作和姿势,准确而富有感染力的反映某一些人物的思想和意图,才能达到预期的戏剧效果,是经过艺术家们的审慎的选择,通过舞台的实践,得到观众的批准,证明了这些 “程式”足以能够概括各种人物在不同的环境中、不同的情况下,适应各种典型表现,这才被相对的固定下来。 、
京剧的“程式”既有虚拟性,又有舞蹈化,演员的表演不论是“唱”、“念”,还是“翻”、“打”,就是一举手、一投足,都要给观众一种美的享受,而这些“程式”无一不在规范之中。、以摔为例。 、
现实生活中“摔跟头”的动作多种多样,京剧里的表演“摔”、“倒”、“跌”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一躺了事。任何一个“程式”动作都要考虑到它的艺术化和美的要求。
周信芳扮演《追韩信》的萧何,在追韩信的途中,马失前蹄时,翻了一个“吊毛儿”,表示从马上摔了下来。
谭富英扮演《李陵碑》的杨继业,这位爱国老将被困两狼山,在盼兵不到、盼子不归、内无粮草、外无救援的情况下,不愿被辽邦所俘,为了保持晚节尽忠一死,他碰碑之后,是用“硬僵尸”的技巧,身体向后直挺的缓缓倒在台上。 尚小云扮演《御碑亭》的孟月华,冒雨夜行,从娘家赶回婆家的途中,用“滑步”表示泥泞难行而跌倒在路旁。 这些表现生活的“程式”,尽管动作与现实生活有一定距离,在真真假假、似与不似之间,但都能获得观众的普遍承认。用各种“程式”推动戏剧情节向前发展,以“唱”、“念”、“做”、“打”、“翻”高度的综合统一来塑造人物形象,这是戏曲的个性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