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4]凤姐晚间无事,只和平儿闲话几句,便打发了众人,自己睡下。恍惚间,竟闻得有人在床头啜泣,看背影身形,是秦氏无疑。凤姐大惊:“我的奶奶!这会子在这儿哭什么?仔细保养身子要紧,有什么委屈明儿告诉你婆婆与老太太,没有不替你做主的理!”说罢又起身去拉抽屉,拿出一方翠绿色的轻纱汗巾递予秦氏。秦氏扭过身来接汗巾,凤姐一惊,这秦氏脸色雪白,双唇血红,眼珠无一丝光彩,想她素日已是病入膏肓,莫不是早已入了阴司?凤姐这么想着,越发害怕,口中只问:“奶奶今日为何事而来,只管托我便是了。”秦氏又哭哭啼啼起来,“婶子,我死得好冤啊!”话还未完,外头突然嘈乱起来有嬷嬷来报:“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了!不好了!东府的荣大奶奶没了!”凤姐早已醒来,倚着床头怔怔地说:“没了……没了!快!更衣,去东府!”
东府早已乱成一团,众人都忙着料理事物,只贾珍一人坐在地上悲嚎痛哭,看见贾蓉,破口大骂:“你这没福的东西,可怜我的儿媳妇,怎么走得这样早!”凤姐忙上前去扶:“大哥莫难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又念及这秦氏素日和自己好,不免抹起泪来。
麝月扶着宝玉赶来,凤姐瞧见,忙上前拉过宝玉,嗔怪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来了?!”又对着麝月吩咐:“这儿恐怕不干净,快快带了去吧!”宝玉想着秦氏孝顺恭谦,又是一个形容婀娜的美人儿,不禁眼圈儿微红,只是摆摆手,与凤姐说:“不妨碍,老太太准了的。”听见这话,凤姐便不再阻拦,宝玉奔至停灵之处,痛哭一番。贾珍去请尤氏,尤氏称犯了旧疾,不便料理。府里人声嘈杂,乱哄哄地人来人往,众人无暇顾及宝玉,谁料这宝玉又至秦氏闺房而不自知,摸到床沿便昏头昏脑,急忙躺下,惚惚的睡去。眼前一玲珑宝楼浮现,匾上写着:“天香楼”三个大字,宝玉纳罕,东府中竟从未见过此楼。
秦氏虚掩在翠绿紫竹大纱帐后面,宝玉一见,大喜,想赶上前去作揖,不料一黑影已快步上前,死死搂住秦氏。宝玉大惊,忙叫:“好姐姐,快躲躲!”这秦氏却怔怔的由人搂着,并不理人。宝玉心下纳闷,天香楼忽地犹如火烧般,一下子灯火通明,“珍大哥哥!”宝玉纳罕。只见贾珍轻解秦氏的衣衫,竟做出猥亵之事。宝玉大惊,这是如何?珍大哥哥竟玷辱儿媳,因又想起那日焦大酒醉大骂什么“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原来是这般意思。只见贾珍阳具昂然自露,秦氏掩口而笑,抚弄其巨,自触其短,口内嗤嗤,面有春色,衣衫半露,体白如雪,如若风拂柳,见贾珍委余其上,做出半推半就之姿。贾珍以指抚其凹,往来抽送,滋滋声不绝,又以舌舔之。且看秦氏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滴露牡丹开,但蘸着丝儿麻上来,嫩蕊娇香蝶恣采。珍自送其巨,至深处有肉如含花苞,抽送百余下,畅然至乐。
忽地,众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宝玉惊慌,再望天香楼,秦氏独挂,贾珍已不见踪影,擂鼓齐鸣,宝玉咋醒。屋外传来麝月的喊声:“二爷!二爷!”,原来是麝月久不见宝玉,提着灯笼寻来。麝月服侍宝玉起身,发现宝玉身上燥热,莫不是伤寒发烧?宝玉自觉大腿根处湿腻冰冷,遗了一滩精,虽知麝月不曾发觉,此时也是又羞又骚,急忙回荣府不提。
凤姐临阵受命,受贾珍之托料理秦氏的后事,早已焦头烂额,这会子宝玉发起热来,恐是夜里在东府乱走,冲客着了。因怕贾母怪罪照顾不周,又赶至宝玉处看望。凤姐到时,宝玉刚换了中衣,宽衣睡下,又瞧见秦氏自挂天香楼,忽地起身,大叫一声:“嗳哟!疼煞我!”以手扶额,口里胡乱叫嚷,凤姐等人都唬慌了,命两个婆子去报知王夫人、贾母。宝玉又忽地倒下,嘴里喃喃自语,袭人哭得泪人一般。王夫人、贾母赶来见了,也都放声恸哭。贾母一面大呼“肉”,一面呵斥众人没好生照看宝玉。
贾琏急忙连夜请来太医问诊,百般诊治,均不见效。贾蔷不知何处请来老道,烧了符水于宝玉服下,竟有些起色。道士与贾政说:“东府有丧,宝二爷年纪轻,眼睛净,不该进院子,只在堂内吊唁便可。”贾政点头称是,心下暗想宝玉果是冲撞了。至晨光熹微,宝玉渐渐醒来,众人也散去,自是不提。[/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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