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埋在掌心的温柔 』(2013/8/21  235L更新至完结)作者:清风如陌_A级授权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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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 埋在掌心的温柔 』(2013/8/21  235L更新至完结)作者:清风如陌_A级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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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岂寒。

ZxID:9541645


等级: 内阁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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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漫漫,终有归途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3-04-26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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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级授权: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著作权合法人,并将此作品独家发表于派派原创文学版块。在撤销本委托之前,不再将此作品投给其他网络媒体和传统媒体。派派小说论坛全权代理此作品,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内容简介】

那年,她叫我大叔
那年,她对我说:大叔,我喜欢你
那年,她说:大叔,我爱你!
那一年,她十八岁,我二十八岁
……
是爱情是亲情?
当初恋再次出现,当家庭成为阻碍
谁才是我的感情归点。

角色:谭歆晖 洛娜 董雯雯 王松等; 都市言情 ;

【更新记录】

2012/06/13更新1500字
2012/06/26更新3085字
2012/07/16更新2362字
2012/07/23更新3258字
2012/07/25更新1494字
2012/08/09更新1587字
2012/08/15更新1531字
2012/08/22更新4409字
2012/08/31更新4876字
2012/09/06更新1538字
2012/09/10更新2461字
2012/09/20更新4243字
2012/10/09更新3446字
2012/10/22更新4479字
2012/11/07更新8703字
2012/11/22更新8175字
2012/12/20更新3359字
2013/01/10更新2580字
2013/01/14更新3550字
2013/01/20更新4392字
2013/04/26更新4023字
2013/08/21更新88900字
全文18W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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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谈岂寒。在2013-08-21 21:2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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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漠

ZxID:14141364


等级: 内阁元老
配偶: 濡呴
还是要保持微笑:)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5楼  发表于: 2014-02-06 0
挖槽,没有想到这文都已经完结了。
楼主果然草鸡勤奋的
沐觅谨。

ZxID:17938529


等级: 内阁元老
番外不补。  生日:1.21,周年5.13,结拜6.20,结拜:8.18,结婚:11.11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4楼  发表于: 2013-12-30 0
妮爷,好久没有来看了,请原谅我最近一直处于懒人状态了!!
这个居然有番外我都不知道啊好忧桑的话题了,我果然最近没有关注了,
一会儿等我完成任务了回去面壁思过去!!!
我的家 这个番外是谭姜洛的。噗噗就是前面的好正式化的样子,
不过我相信大叔跟小萝莉的基因遗传最后的肯定是好的。捂脸。
最后一句话我笑喷了,基因是什么意思腻?哈哈,还有什么以权谋私来着。
小鬼,你不知道当年你爸爸妈妈是怎么过来的么?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1 条评分 派派币 +5
qq_1342234968

ZxID:18892847

等级: 派派新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3楼  发表于: 2013-12-30 0
我是来翻页的,明天来看
加菲猫97a8

ZxID:38492755

等级: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2楼  发表于: 2013-12-22 0
谢楼主分享,应该很好看的。
火光b948

ZxID:37445371

等级: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1楼  发表于: 2013-12-13 0
wuyan1126

ZxID:29895923

等级: *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60楼  发表于: 2013-09-27 0
想下载看一些新文,不知怎么的下载区在哪里啊!论坛和原来的 不一样了
sysmdm

ZxID:13182408

等级: 派派新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9楼  发表于: 2013-09-27 0
能不能直接下载呢
懒小咩。

ZxID:10893437


等级: 派派贵宾
配偶: 微光晓晓
结婚0601;上任9.13;周年9.20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8楼  发表于: 2013-09-25 0
我来逛逛
gracechow

ZxID:793269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7楼  发表于: 2013-09-25 0
自己顶!!
很好看的说!!求高手啊!!!
谈岂寒。

ZxID:9541645


等级: 内阁元老
配偶: 玉清
迷途漫漫,终有归途
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6楼  发表于: 2013-08-21 0
番外三——我的家



我叫谭姜洛,今年五岁了,在红苹果幼儿园读中班。我很骄傲,在同班的小朋友里,我的个子最高,但是名字也是最怪。听爸爸说,为了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爷爷、姥爷和爸爸摒弃前仇,坐在一起翻遍了所有的字典,名字写满了几页纸,但都不满意,最后还是爸爸决定把三家姓氏组合在一起作为我的名字,寓意我是三家的宝贝。哇,原来我是三家的宝贝耶!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地毯上连蹦带跳。我是爸爸的宝贝,我是爸爸的宝贝!所以,我决定大度地原谅他平日叫我小小鬼的恶习。

我欢腾地扑向一边的妈妈,妈妈熟练的接住我,看我兴高采烈的样子,脸色变得很奇怪,斜着眼睛看向窝在沙发一侧看书的爸爸,小声嘟囔,“明明是你嫌弃他是男孩,害你取好的女孩名字用不上,随便把我们的姓氏叠在一起,怎么这会变成查字典了?”

唔,妈妈说的是啥意思?爸爸嫌弃我是男孩子?嫌弃是讨厌的意思吗?呜呜呜,爸爸讨厌我?!不要!我嘟着嘴委屈地瞅着爸爸,他如果说“是”的话,我就哭给他看。

大概是我的怨念很强大,强大到影响他看书的程度,爸爸终于在我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抬头看向我和妈妈,我好像看见爸爸的眼镜上闪过一丝光,还没等我确认,就感觉妈妈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咦,妈妈怎么了?

当我再看向爸爸时,爸爸已经蹲在我们面前,不知道在妈妈耳边说了什么,妈妈的脸变得非常红,就好像我画画时用的红彩笔。然后,他从妈妈手里接过我,满脸微笑地说要带我去洗澡,还说小小男子汉要早点睡觉。爸爸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很温柔,眼睛特别亮特别亮。对我这么好的爸爸怎么会嫌弃我呢?肯定是妈妈弄错了。不过,刚刚爸爸真帅,我突然想起同班的刘美莎说过的话,她说:你爸爸真帅,我长大了要嫁给你爸爸!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瞪大了眼睛,眼睛好像平常我和爸爸玩的跳棋玻璃球那样圆,她指着爸爸说,“大叔同志,我要告你引诱未成年少女。”

引诱?那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瞅着妈妈。

爸爸拉过妈妈的手,眉毛挑起来,“小鬼同学,上一次的惩罚这么快忘记了吗?我不介意今晚帮你回忆回忆。”

惩罚?是像妈妈讲的故事里关小黑屋吗?还是像爸爸惩罚我做错事做家务?

我瞅瞅爸爸,又瞅瞅妈妈,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奇怪。既然是惩罚,为啥妈妈脸又红了?

喂,你们不要当我是透明人!还有小小鬼,还有我在!不要总忘记我的存在好不好?

最近,我学会一个词叫“纠结”,用来形容我们家的称呼非常恰当,爸爸妈妈相互间的称呼很让我纠结。有一天,小松叔叔和金珊阿姨来家里做客,看见我盯着爸爸妈妈瞅个不停,便问我在干什么。于是,我说,我在看爸爸妈妈是不是会像动画片里的人一样会变身。

小松叔叔摸着我的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洛洛,别学你妈妈说外星语,你身为地球人要说地球话。”

我看见小金阿姨捅了捅他,然后非常温柔地对我说,“别理你小松叔叔,为什么觉得你爸爸妈妈会变身?”

我学小松叔叔一样叹了口气,掰着手指头对他们说,“你们看,爸爸叫妈妈小鬼,妈妈叫爸爸大叔,然后爸爸又叫妈妈媳妇,妈妈再叫爸爸老公,有时候爸爸还会叫妈妈小小鬼他妈,而妈妈就会叫爸爸小小鬼他爸。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称呼吗?”

我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可是,小松叔叔和小金阿姨互相看了一眼以后,一起叹了口气,小松叔叔拉着我的手说,“难为你了孩子,你爸爸妈妈果然恩爱的让人纠结。”

我歪着头想不明白,这个称呼和恩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奶奶家过年。晚上睡觉的时,奶奶问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还是跟爷爷奶奶睡?我抱着奶奶的脖子说,要自己睡。

奶奶好像很吃惊,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对爷爷说,“瞧我这孙子多懂事!这么小就知道自己睡。”

其实,我没敢告诉奶奶,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自己睡了。本来,我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可是,谁让我有一个很邪恶的爸爸呢!

每次我搂着妈妈睡觉时,爸爸的脸都很臭,还会说我是臭小子,说我剥夺了他的福利待遇。我是小小孩,要妈妈搂着,爸爸都是大人了,还要人搂着吗?真奇怪!

第二天早上起来,爸爸的脸会更臭,好像故事书里的恐龙一样恐怖。

我坐在餐桌旁等着我的早餐,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的煎蛋都是大太阳,而我的却是一块块的碎蛋。还有,明明我最爱喝酸牛奶,为什么要给我纯牛奶?

我偷偷地要把煎蛋跟妈妈调换,爸爸瞥了我一眼,“嗯哼”一声,好可怕!我迅速拿回自己的盘子,捏着鼻子喝掉杯子里的牛奶,恶,好难喝!

“谭姜洛。”爸爸很严肃的叫道我。

长时间在爸爸威压下磨练出来的习惯让我立刻反应,“到。”

“你是一个男孩子,要想早点成为男子汉就要学会自己睡觉。知道吗?”

我嘟着嘴瞅着爸爸,“可是,爸爸……”

“嗯?”

讨厌!爸爸又露出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还把声音拉得那么长,真恐怖!这难道就是小松叔叔说的奸诈?

“小小鬼,明天早上的早餐好坏取决于你今晚怎么睡?”

我拿起手挠挠头,很不解地瞧着爸爸,不明白,啥意思?
爸爸双手交叉支在桌上,动作真是帅呆了!

就在我还陶醉于爸爸帅气的动作时,耳边响起爸爸的声音,“意思就是说,如果今晚你自己睡,明早就会有太阳煎蛋和火腿土司以及你最爱的酸牛奶;相反,如果今晚你还要跟我们一起睡,那么明早你会吃到更碎的煎蛋和更难吃的东西。小小鬼,你怎么选择?”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爸爸太坏了!

我咬着嘴唇把头转向妈妈,妈妈,你收到小小鬼哀怨的眼神了吗?快帮帮我呀!干嘛干嘛?为啥把头转向爸爸,还有,还有我的煎蛋,啊,住嘴!啊啊啊啊,太讨厌了,妈妈也不喜欢我了吗?

“小小鬼,选好了吗?”爸爸笑眯眯地望着我,那种笑容好像是灰太狼看见喜羊羊的表情。

我好可怜。

我看看妈妈,再看看自己盘子里的煎蛋,又看看爸爸盘子里完整的太阳煎蛋,啊!可恶,好难选择!哼,臭爸爸,等我长大了,天天给你煎碎蛋!

为了我的营养早餐,为了吃了营养早餐更快点长大,妈妈,对不起!小小鬼不能再陪你睡觉了!

“爸爸,晚上我自己睡,我是小男子汉,不用大人陪我睡觉了。”

于是,晚上的时候,我被爸爸抱到家里闲置很久的我的房间,在爸爸讲的故事里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床,我颠颠跑到厨房,看到爸爸正在做早餐,嘴角含着笑,眼睛闪着光,脸上亮晶晶的,让我想到吃鱼吃饱肚子的大猫。

“爸爸,妈妈呢?还没起床吗?”我歪着头问爸爸。

“小小鬼起床了,快去洗漱,一会儿爸爸送你去幼儿园,妈妈太累了,要多睡一会。你不要去吵她知道吗?”

哎,可怜的妈妈!没有小小鬼陪着睡觉怎么会那么累?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要求妈妈搂着睡,第二天的早餐就会令我苦不堪言。在血与泪的惨痛教训下,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小的我现在还不能与坏爸爸抗衡,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像喜羊羊打倒灰太狼一样打倒爸爸,拯救妈妈!握拳,妈妈,你一定要坚持住!

今天我很不高兴,从幼儿园放学回到家里就蹲在角落画圈圈,爸爸妈妈问我怎么了?

我眼圈泛红,想要哭但是忍住了,爸爸说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才会掉眼泪!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所以坚决不能让小孩子看不起!

幼儿园今天来了一个小朋友,他的个头比我的还高,在他面前,我一下子变成小个子,我很担心以后变不高怎么办?

我把自己认为沉痛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用眼神交流了什么,然后爸爸抱起我,愉快地说道,“小小鬼,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的遗传基因一定会让你长高。”

“爸爸,什么是基因?”

爸爸说,好孩子一定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所以,我靠在爸爸的臂弯里问了这个问题。

“基因啊,基因在遗传学上就是遗传的物质基础,是DNA分子或RNA分子上具有遗传信息的特定核苷酸序列。可以通过复制把遗传信息传递给下一代,使后代出现与亲代相似的性状。也就是说,如果爸爸妈妈的DNA分子有着很高的信息,那么就可以通过复制功能把这个高个子传递给你,然后让你也拥有这个高个子。不只是在身高上,还体现在…………”

我看着爸爸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心里非常佩服他,我的爸爸果然博学多才!

“懂了吗?”爸爸低头问我。

如果说不懂,爸爸会不会觉得我太笨?可是,妈妈说过好孩子不能说谎。

于是,我很干脆的摇头。

这时候,妈妈在一旁哈哈大笑,笑完以后挽着爸爸的手臂,“小小鬼他爸,你说的那个他能听懂才怪,瞧我来。”然后转头对我说,“洛洛,妈妈给你打个比方,基因呢就好像是鸡生蛋,因为有了鸡然后才有了蛋,基因是鸡,你是蛋。这回知道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

这回我明白了!我冲着妈妈点点头。妈妈的脸马上笑开了花,她的下巴支在爸爸肩膀上,用手指戳着爸爸的脸颊,还一边说“大叔啊,你不行了吧!关键时刻,还得小鬼出马!”

哇,我好崇拜妈妈!她居然敢在老虎,哦,不,在爸爸身上拔毛!

我简直不敢看下去,用双手捂着眼睛分开指缝看向他俩要怎么办。

我看见爸爸在妈妈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话,妈妈吓得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不一会脸又红起来。

所以,我最讨厌他们背着我说悄悄话了!我正琢磨用什么方式表达对他们忽视我的抗议时,爸爸又问道,“小小鬼真的明白基因的意思了吗?”

我连连点头,“明白了,就是鸡和蛋的关系。可是,爸爸,那不是鸡蛋吗?怎么会是基因?你们是不是说错了?”

妈妈……

爸爸……

我说完这句话后,爸爸妈妈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过了好一会,爸爸才摸着我的头说,以后一定不会让妈妈给我辅导功课。

说这话的时候,妈妈正在低头玩手指头,一边玩还一边偷偷瞄着爸爸,那样子跟我刚刚回到家蹲着画圈圈的感觉很像。

哼,爸爸真不公平!明明一样做错事,训着我的时候脸臭臭的,虽然那很酷,但我绝不会告诉他。对妈妈的时候声音柔柔的,好像棉花糖。为什么啊?爸爸,你不能这样公私不分,以权谋私!



谈岂寒。

ZxID:954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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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5楼  发表于: 2013-08-21 0
番外二:爱情,从好奇开始



自从谭歆晖从盛唐辞职后,王松便加快脚步秘密收购公司的股票。三十年来,第一次专心做一件事情。白天里,继续在公司做他的甩手掌柜,诸事不理;而夜晚,却筹谋着怎样更快的达到目标。

王松站在二十楼的办公室窗边,俯看城市的霓红灯,好像一座不夜城。即使是夜晚,城市依然不乏热闹。他放下酒杯,突然想起晖子留给他的文件忘在下面的办公室。上面有晖子整理近年来,盛唐扩展了哪些领域,盈利情况等等。如果被有心人看到,可能会察觉出背后的蛛丝马迹。不再多想,他转身快速向电梯走去。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本应无人。但王松却看见从晖子的办公室里透出的微弱的光。难道是吴董派人来查看晖子的东西?会是谁?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打算将那个人抓个正着。

可王松却为眼前的一幕迷惑。

那个叫金什么的女孩,不是晖子的秘书吗?记得上次公司酒会的时候还与她共舞一曲,叫什么来着?怎么突然间想不起来了?印象里好像是个沉稳可靠的人,怎么此刻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如此忧伤,让人不忍去打扰。

一时间,王松的手搭在把手上进退不得。

金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座椅,指尖一点一点划过扶手,将心底那个身影无限放大,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她不想继续埋藏对那个人的情,因为这个冷夜,因为此时无人,更因为那个人已经离开,不用再担心怕被他知道。

明知道偷偷恋着他是傻瓜的举动,可她没有洛娜那种勇气站在阳光下告诉他,所以错过了告白的机会,更错过了他。早就知道他的笑容很温暖,在最初进入公司的时候就迷上那个微笑,两年来努力做好他交代的每件事情,期待在他脸上看到赞赏,希望在他眼中看见自己。

金珊慢慢坐到椅子上,抬起双臂放在桌子上,缓缓低下头将脸贴在桌面,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怎么办?很喜欢很喜欢他!虽然两年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公事外的接触,但并不影响她渐渐熟悉他。他喜欢熬夜处理文件、喜欢在早晨喝一杯浓浓的咖啡、在处理棘手问题时不自觉皱眉……每了解他一点,她都会觉得深深欢喜,将有关他的点滴记在心间,只要一想起来就有淡淡的幸福。

其实,只要看见他就会觉得心安。金珊将头圈在臂弯里,陷入沉沉的思绪中。原本,她就没有想要把这份喜欢告诉他的心思,只要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看见他,看他能敞开心扉快乐的笑就好。但是,现在他却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犹如天上的白云一般,飘忽不定。

不能这样,如果自己可以自私一点,可不可以?金珊抬起头来,心里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脸上显出一种坚持,伴着晶莹的泪珠。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王松看在眼里。他把手插进裤兜里,斜斜地靠在门旁,神情里有一丝好奇与触动: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松路过秘书工作室被她们的对话吸引住脚步。

“诶,听说了吗?金珊辞职了!”

“啊,”一声矫揉的惊呼,“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早晨上班的时候,听说上头已经批了。说也奇怪,干的好好地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呢?这年头上哪找这么高的待遇去?再说,她不是挺受上面照顾的吗?”

“谁知道呢!”

下面的对话,王松已无心再听,迈着步子走开,昨晚那个奇怪的女人辞职了?是因为要辞职所以不舍自己的工作环境,所以才会有那种举动?可,说不通啊!

王松摔开笔,座椅向后滑动,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踱步,即使要告别,也不应该在晖子的办公室吧?而且,她脸上的表情怎么那样矛盾,好像很忧伤,却又带着幸福!这两个搭不到一起的词语就出现在她身上,怎么想怎么奇怪!

王松越想越烦躁,双手耙了耙头,倏地呆愣在原地,为什么总会想起那个女人?她什么样的表情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自己却为这个事情纠结了一上午。难道是与最近过着的清心寡欲的生活有关?所以才会不自觉想起女人?

肯定是这样,或许今晚应该去PUB放松一下。

舞池里,幽暗的光线打在那些男男女女身上,忽明忽暗,搂搂抱抱,淫靡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昭示着夜生活的开始。

王松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该死!怎么脑海里一直都浮现着那个女人忧伤的脸?

他扫视一眼交缠在一起的男女们,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这不是自己习以为常的夜生活吗?今天怎么感觉如此厌烦?再次拒绝送上门的艳丽女人的邀请,他猛地起身,步履沉重地穿过搂抱的男女间,走出令人血液沸腾的环境。

一段时间以来,王松觉得自己要被折磨得发疯了。那个叫金珊的女人的脸像是幽灵一般,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如影随形。以前明明也接触过,可从未出现这种情况。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成为一道无解方程式,这对于理科高材生出身的王松来说,不可不谓之讽刺。无奈之下,王松开车驶向华夏传媒,打算找谭歆晖喝酒聊天。

穿过员工办公厅,转到角落一间隔间,却惊讶地发现金珊坐在那里!

“你!”王松禁不住抢步上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珊款款而立,头微微垂了一下,仿佛没有看见眼前那只无礼的手一样,客气地回道,“王董你好!我是谭总的秘书。”

王松仓促地收回手,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女人,心里一阵疑惑。

回话时,王松闷头往里间办公室走去,随口探问,“晖子人呢?”

“王董,您等等,谭总不在办公室。”金珊牵起嘴角弧度,捋了捋鬓旁碎发绕至耳后,在他的凝视中开口,“谭总,在会议室与人谈合作计划。”

话音落,王松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潋滟凤眼掠过她的眸,罕见的正经模样,她并未发觉,每当她提到谭总时,都不自觉带着几丝轻柔。

难道她……王松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惊到,默声片刻。

金珊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极力掩藏的秘密已被他发现,手脚有些无措,装着忙碌的样子摆弄桌上的文件,“王董,您还有其他的事吗?”

王松摇摇头,他的正经只维持了几秒,又迅速换回嬉皮笑脸的表情,“金秘书,诶,咱们认识好几年了,这么叫好像太见外,那要不然我叫你珊珊吧,你也可以叫我小松或者王哥。这样咱们谁也不吃亏,听起来也亲切多了,你说是不是?”

“这个……”金珊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想要拒绝却被他噼里啪啦的话语打断。

王松也不给她开口说不的机会,“珊珊啊,你在这工作多久了?怎么没听晖子说呢?你在这的待遇怎么样?如果不好的话,告诉我,我替你向晖子要更高的薪水待遇。工作中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啊?如果你处理不了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你不用不好意思,帮你也是帮晖子,对吧!”

金珊连连摆手,“没有麻烦,真的,王总。”

“珊珊,你怎么还叫我王总呢!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王松隐下笑容,一张俊脸顿时染上阴霾。

“王,王……”金珊看着面前那张伤心欲绝的脸,明知道是他惺惺作态却扔忍不住严加苛责,就是有一种人让人对其行为容忍,偏偏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种人。

金珊吞吞吐吐说了半天,还是未能达到王松的要求,脸颊飘上一缕粉色,“在公司这样叫,不好吧。”

王松本就不是笨人,马上顺坡往下爬,“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以后叫我名字。你什么时候下班,咱们今天就练习一下吧!”

金珊吃惊地瞪大眼睛,一双乌黑的眸子更加显眼,他不会是说真的吧?谭总,你怎么还不回来?

王松看见她那样的眼神,心突然漏跳了一下,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我就在这等你下班了。要不然,我就让晖子帮我在这也谋个差事?给你当助手怎么样?”

话音未落,在他背后就响起一声,“你又在这贫什么呢?还要在我这干活?盛唐那面不够你忙的吗?”

金珊看见谭歆晖一巴掌拍在王松肩膀上,悄悄舒了一口气,救兵来了!

“小金,你把这个合同方案按照上面的改动重新起草下。”说话间,谭歆晖把手里的档案夹递给金珊。

然后,他从椅子上抓起王松走向里间的办公司,边走边说,“你少在这里添乱,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金珊凝视着前面那个背影,也许用尽一生的时光也无法触摸到,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能够在咫尺的距离里看见他。

王松在办公室门关上的刹那向后瞅了一眼,果然不是错觉,原来她的目光真的一直在盯着背后。那种目光要怎么形容呢?痴缠又带着忧伤,就好像那晚在盛唐办公室里偶然间一瞥。他
眉头一颤,原来,她竟然是在恋着晖子吗?

转头看向毫无所觉的晖子,她居然还是暗恋!

为了能够经常看到晖子,她竟然辞掉了高薪待遇的盛唐来到这里从头开始打拼。王松一想到这点,心里涌出一股无名之火。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风度,注意风度。见鬼,什么风度,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太过震惊。脑子里一片浆糊,就只想抓住那个傻女人的肩膀狠狠摇晃,如果能摇醒她最好不过。

世上能爱的人那么多,选择爱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晖子?用最折磨自己的方式!心,为她泛起丝丝疼痛。

夜深人静,繁华落尽,空荡荡的房间里,尽是寂寞。

王松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心情,发觉为那个傻女人心疼的心情那么清晰明显。他知道拿意味着什么?抿一口红酒,环视一室寂静,也许该为这个房间找个女主人了。

烈女怕男缠。为了追到媳妇,厚着脸皮豁出去了!王松暗暗为自己打气。

为了这个目标,王松花了三年的时间为它买单。用细心和死皮赖脸抹去金珊继续追逐的眼神,让她愿意去相信王松是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所以,有时候对一个人好奇,便是一段感情的开始!
谈岂寒。

ZxID:9541645


等级: 内阁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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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254楼  发表于: 2013-08-21 0
50  埋在掌心的温柔


日子像翻开的书一页一页翻过,每天都是崭新的一天,睁开眼睛就打开电脑已成为习惯,习惯在每日清晨看她对我说早安!虽然,她人不在我身边,但我却从不孤单!只因小鬼给我百分百的信心,让我相信爱情!

今天,我又如往常一样,在固定通话时间给她打电话,可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难道国际劳动节,她也学习广大劳动阶级一样去“劳动改造”了吗?我一边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一边继续拨打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没有接起。

这种情况在我们分离的一年间始终未出现过,她遇到什么麻烦了?不由得我不这样想。想到这点,我有些坐立不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打开QQ,也许,她在上面给我留言了呢?

对话还是昨天的,从未间断的早安在今早突然不见了!这样的情况觉不寻常。即使她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忘记每天对我说的早安,这是我们两个人雷打不动的默契。她一定出了什么事!意识到这点,我的心骤然狂乱起来。

再次拿起电话,按下那一连串熟烂于心的号码,一遍又一遍的拨打,期许忽然有人接听。可是,没有,没有,依然没有人!

她在西雅图到底出了什么事?病了?忘记带电话了?又或者遭遇车祸?不,不会!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害怕,担心,从未有过的心情席卷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乱,一定要知道她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再想应对方法。如果,我也慌乱起来,她怎么办?也许,现在的小鬼正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我。

紧紧握住拳头,倏又松开,打开网页,在百度搜索栏里打上“西雅图”三个字后,出现的内容让我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会?

西雅图暴乱!

惊悚的标题让我心惊胆战,我紧张地点开新闻,上面的图片与内容让我触目惊心。

美国当地时间5月1日,“占领华尔街”抗议者举行大规模游行,“迎接”五一国际劳动节。同一天,数百人在美国西雅图市发起游行,游行很快演变成一场暴动,多家银行和商店的橱窗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暴乱人员在行动前还故意投掷了烟雾弹进行掩护。

破烂不堪的橱窗,萧瑟的马路,武装人员与暴乱者的对峙,人群惊吓的眼神……一张张高清照片让我如坐针毡。这是西雅图吗?是贯穿太平洋及欧洲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主要旅游及贸易港口城市吗?是那个《财富》杂志曾评为“最佳生活工作城市”吗?

我的小鬼就生活在那座城市中!而如今,这座城市发生了暴乱,我却联系不到她。想起照片里那些惊恐的眼神,我就无法再继续思考,不能再等下去,我必须,马上见到她!

拨通小金的电话,告诉她我要出国几天,归期不定,让她在我外出期间,权全负责公司的事务,把几个与其他公司的合作案延后,如不能延后的就代替我签订。在她连连的惊呼声中,我挂断电话。

华夏传媒现在已步入正轨,经过好声音的成功推出,华夏传媒正式立足在国内传媒业中。我相信,即使我不在公司几天,不会有什么影响。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那几个合作案对公司的发展来说有多重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它们与小鬼的安危相比,价值为零。

翻出护照,抓起外套就向外奔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转身回到屋子,拉开抽屉拿起一样东西揣进口袋才又离开。

我边驾车边给在机场工作的朋友打电话,订一张直飞北京再转机到美国的机票,朋友毫无二话答应下来。

于是,我马不停蹄地坐上飞往美国的班机。在上飞机之前,我仍继续给小鬼打电话,甚至给她的朋友打电话询问她的下落,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看见她。

我的小鬼失踪了!

我抿着唇,神情肃穆,脑子里一片混乱,从白天到黑夜又到白昼,我无法闭眼休息,心里空空荡荡,掌心里划满她的名字。小鬼,一定要等我,千万不能有事!

到了美国,我没有任何停留,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抵达西雅图。

站在西雅图的土地上,城市还留有暴乱后的疮痍,砸毁的橱窗还未修复,马路依然有暴乱的痕迹。

我迫不及待地向出租车招手示意,然而,他们听说我要去的地方都摇头说NO。我非常不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去?经过打听才知道,那里竟然是暴乱的中心!一听到这话,我顿时心中一紧。小鬼,你再等等,大叔马上就到你的身边去!

最后,我用高于平时的五倍价钱使得一个出租车司机载我过去。车上,黑人司机不断试图与我聊天,然而我却毫无心思。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我的心一阵阵刺痛。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过后,我终于来到小鬼租住的楼阁门前。

突然间,我的双腿一阵疲软,手心里捏着细细的汗,有些踉跄地来到门前,轻轻敲起房门,抱着万一的心态等待着,万一她在睡觉没听见敲门声,万一她去上课了不在家,万一……我给自己假设了无数种可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耐性终是消失殆尽,敲门声已经变成砸门声,还杂夹着我破碎的喊叫声,小鬼,快开门!开门啊!

我颓然靠着门板堆落在地,头沉沉垂下,拳头紧紧蜷起,指甲嵌入肉中,丝丝疼痛,却远不及从身体里溢出的钻心痛楚。

小鬼,你在哪里?

“搞什么啊,西雅图居然也暴乱,亏得还叫什么高端城市。”抱怨声由远及近,女孩的声音在清晨传入我的耳朵,“买点吃的也能被堵在超市一天,这个悲催,早知道就拿手机出门了。”

“额,你是?”疑问声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魂不守舍地抬起眼,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倏然睁大眼睛,身体瞬间跳起。

女孩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哗地”掉落在地,揉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大,大叔。”

说着话就要迈步向前,我却快她一步猛地过来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紧紧地用抱着她,好似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鼻端闻到属于她的气息,香甜而又清新,好似薄荷糖。心里无端的恐惧,让我不能放手。

小鬼的头埋在我的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大叔,你怎么来了?”

她的气息如此靠近,逃不掉的,她就像是一个漩涡,将我卷入其中不得自拔。我稍稍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低头仔细打量起她,还好,没有丝毫损伤。而小鬼这时却伸出手抚在我的脸上,摸着我泛青的胡须,眼眸里尽是心疼,“大叔,你……”

话尚未出口,便淹没在我落下的吻里。

我的唇一碰触到她,就像引信遇上火苗,火花在一瞬间点燃。紧紧拥着她,让我完全贴着我,身体没有一丝缝隙,如暴风疾雨般加深这个吻。

微一用力,我将她抵在门板上,手却不知不觉伸进她的衣服里,手指抚摸着她的肌肤,吻眷恋地印在她的身上。感觉到她主动挑起舌尖与我追逐时,我微微放开她,入目的竟是她面若桃花,红唇微启,眼眸氤氲,目光迷离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浑身像着了火,明知道不是正确的时间,但根本克制不住饱涨的欲望,浑身紧绷得像是一杆标熗。

想要她——就在现在!

我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她惊呼地低叫出声,可爱的模样令我痴迷,轻啄了下她丰润柔软的唇瓣,唇贴着她的耳际,声音低沉沙哑,“小鬼,钥匙。”

她脸红的别开视线,手指微颤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交给我,随即闭上眼睛,睫毛颤颤地模样倍是惹人怜爱。

看到她这副样子,突然之间仿佛一直压抑着的什么全部爆发,我迅速打开门,“啪地”甩上。快速扫了一眼室内格局,确定小鬼的卧室后大步朝那走去。

我的唇再度攫住她的小嘴,竭尽缠绵地吻着她,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耳朵、发丝和柔嫩的脖子。

室内的空气燥热令人干渴。

我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小鬼。”

干哑暗沉的声音响起在房间,灼热的手掌抚在柔软的腰上,细腻柔滑的触感让我几近失控,“可以吗?”

身下的她脸色绯红,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揽住我的脖子,不再给我问话的机会,纠缠的唇舌,仿佛一道魔咒,在我和她身上笼罩。

玲珑有致的身体线条,温热缠绵的呼吸温度,细腻柔嫩的皮肤触觉,柔媚娇羞的眼神诱惑,我们彼此被对方深深的吸引。我几乎承受不住这个女孩的身体热度。那样的灼热仿佛顺着她的皮肤侵入我的血液。随着每一次心跳汇聚到心脏,引我发狂。

我的手顺着她的脖子下滑到她的胸前,掌心被那样细致的肌肤所诱惑,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揉捏掌下的柔软,她羞涩的想要挡住自己,却被我轻轻地推开,她不知道自己不自知的神情让我已陷入疯狂。

我的吻在她的身上从上而下,挪移向她最隐秘的地方,种下火种,点燃两个人之间的一切,火焰像要把我们两人焚烧。

我抬起她的腿缠到自己的腰后,手掌顺着她紧紧攀附着我腰身的腿渐渐上抚,探寻她私密的柔软,她瞬间涨红了脸。

我已经失去了冷静,我和她之间从最初到现在,每一步走来,她都又让我失去镇定的能力,早就不能全然而退,早就已经沦陷。

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大手扶在她的臀后,这个动作让两个人最私密的部位越发贴合,充满暗示性的活动起昂扬的欲望之源,慢慢探入她的幽谧深处。

却在即将进入的霎时停住,翻身而起在地上两个人交叠的衣服里寻找西服,从里面掏出一个四方小盒子。

小鬼长睫忽闪如飞舞蝶翼,眸底雾蒙蒙一片,极其不解地瞅着我。

我打开盒子,一对对戒静静地躺在里面。这是有一次去南方谈生意路过珠宝店时,被它简约大方的设计吸引住脚步,让我不由自主买下来,只待有一天套在她的手指。

拿起其中一枚比较小的在指间,专注地凝视着她,“小鬼,我爱你!也许现在对你来说,求婚太早。但,我只想自私这一次,早早订下你。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宠你,爱你!所以,嫁给我,可不可以?”

小鬼“腾”地坐起身来,掩在身上的被单滑落到床上也不自知。咬着唇睁大眼睛,似哭似笑地伸出手指,“大叔,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我喉结上下滚动,暗暗吐出一口浊气,神情庄重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印上深深一吻。

小鬼也学着我,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双目久久对视,往日相识的画片彷如眼前,谁都不曾预想,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辈子的牵绊。

我眼神幽暗地瞅着眼前的美景,欲望在下一刻就被点燃。

倾身在她唇边啄吻,“准备好了吗?我的小媳妇。”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梦境一般,令人神往而又迷醉,我用最浓烈的热情,将她卷入火热的激情里,诱她与我一起感受生命的脉动。

这一刻,我的心里终于被幸福填满。我和她,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使大她十年,老她十岁,那也不会让我们的爱情减半。在生活的路上,我会牵着她的手教她成长。在某个适当的时候,陪着她尝成熟的味道。

时间,让我们找到彼此。

她用爱情许我一生温暖,我用自己还她一世未来。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眼角周围已爬满细纹,再也回不到少年的青葱时代。可是,那又能怎样呢?小鬼说,最爱我脸上的皱纹。她会拉着我一起度过她的青春年华,重新走一遍逝去的光辉岁月。然后,再一起慢慢变老……

【正文完】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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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将你宠坏


我从文件中抬眼向外望去,蓝天白云,阳光肆无忌惮地从窗外倾泻进来,落在我的手边,暖暖的,甚至有些扎人。恍然间,我才发现已是夏末,难怪阳光会如此灿烂,原来是在散射最后的耀眼。

日子如沙漏里的沙子,一点一滴地抖落。这已是小鬼离开的第四个月,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加了糖的咖啡也是苦的。午夜梦回,耳边总会旋起她的笑声,让我误以为其实她并未离开。自此,我倏然发觉,原来思念如此蚀骨!即使有网络视频,即使有越洋电话,却丝毫不能减少我对她的想念。

本以为等公司稳定一些就飞去看她,可公司的事情千头万绪,一切都要谨慎处理。在没有认识小鬼之前,我以工作为乐,享受着工作带给我的刺激与快乐;而这一次我却有着一丝厌烦。

从她走后,我养成一个习惯,无论工作多忙,时间多晚,都要在日记薄上记上一笔,三言两句的想念,只字片语的叮嘱。静寂的夜里,我喃喃自语,仿佛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至今为止,已有137天。

5月11日23:07  去学校了吧?是否一切顺利?能否适应那里的环境?

5月12日22:14  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室友还好相处吗?

5月13日23:58  接到你的电话,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我是能听得出你哭了。很心疼!

…………………………

7月24日00:19  看到你的留言,功课太多也要注意身体,要好好吃饭!

…………………………

8月6日23:58  没有课没有试验的日子,好好休息,睡个好觉。

8月14日23:49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即使要赶作业也不能喝咖啡知道吗?换巧克力奶!

…………………………

9月26日23:42  你说要和朋友出去玩,我不会承认有些嫉妒。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四个月来,是小鬼在那里第一次出门游玩。我的私心里,很想陪她一起观赏那里的风景人情。但,更多的是高兴!她终于不再终日郁结躲在图书馆,愿意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余波还未完全平息,已成为各种聚会上人们的谈资。

就在小鬼出国后不久,中央果真派下调查组入驻洛氏集团进行全面调查,并协同经侦支队对掌握的高官进行布控。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密侦察,掌握了洛氏集团恶意侵占国有财产、虚假产业集资、贿赂官员等罪名的确凿证据。继续追查下去,所有的证据居然全部指向洛明勋的投资顾问张天羽。经过审讯,他本人对这些事实也都供认不讳。

此事一经报道,引起一片喧哗。很多人不相信,这里面没有洛明勋的影子。但是,被捕官员同时指认,贿赂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天羽。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但证据都摆在眼前不得不默认这一事实。张天羽锒铛入狱,而洛明勋则安然无恙。

由于此次事件涉及面过广,影响面过大,导致洛氏集团的股价一路狂跌,业内龙头位置已不复存在。无论洛明勋是不是幕后操盘手,媒体的猜测对他都造成不小的影响。尤其是董事会股东们的态度,认为此次集团的重大损失都是他识人不清的过失,首次联合起来强硬要求撤换董事长。而洛明勋无疑是聪明的,非常配合的将位置让出,经过新一轮角逐,韩时轩上位,他自己则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至于,韩时轩后面有没有他的影子,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官员下马,集团换血,一时间媒体众说纷纭,甚至有一部分八卦杂志挖出洛明勋以及韩时轩的家庭背景拿来说事,并且围堵在他们的家门口想要采访,而小鬼无疑也成为名单上的采访对象。不过,这时的她已经身在国外,估计媒体也不会做亏本生意,为了一个人跑到国外进行追踪报道,毕竟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明星大腕。

虽然大家难得一致对小鬼缄口,但四通八达的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报道,还是被小鬼察觉。她并没有哭闹,视频时,她问我,“那些事情都是他派人做的对不对?”

她的脸上带着哀痛莫过于心死的表情,我的呼吸倏地窒息,心脏好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一般,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虽然她是问话,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也许,在小鬼的心里对这个父亲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对洛明勋还有敬仰。否则,又怎会有现在的伤痛。

自此后,小鬼变得有些沉默,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沉淀这些事情。毕竟,成长需要过程,这个过程有时候是血和泪的代价。偶尔再谈起洛明勋时,我能从她脸上每一丝表情,从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那么的淡,仿佛在说一个和她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其实,我更希望她能痛苦一场,彻底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从脑海中抛开。如今,她这样撑着,坚强的让我心疼。

我放下笔,从椅子上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忙碌的一个上午。那丫头今天应该回来了吧?这个时间在睡觉还是又在熬夜看电影?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查岗?活动脖子的动作停住,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不禁失笑。也不过两天的时间没有电话联系,就已这样想念,这种思念叫做相思吗?一个大男人这样儿女情长会不会显得太矫情?我想,如果问小鬼的话,那丫头肯定会说:大叔,我喜欢你的矫情!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我的天马行空,收起嘴边的微笑,将小鬼放回心田,沉声说道,“请进。”又开始处理起冗杂的业务。

放下冷掉的咖啡杯,已是午夜。拉开抽屉,将日记薄拿出,翻过厚厚的纸张在后面留下今天的对话:

9月28日23:57  游玩回来了吗?玩得开心吗?有没有睡个好觉?

久久地盯着日记本上的字,上面的字仿佛幻化成小鬼的笑脸,眼睛闪闪,眉毛弯弯地跟我打招呼,好似调皮地在说,“大叔,看,你中毒了吧!”

我想,我是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爱情的毒!

“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梁静茹的《恋着多喜欢》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这首歌曲是小鬼设的专属铃声,这丫头起床了?

“大叔,你又熬夜了!”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听到她柔柔的抱怨声。

有如棉花糖的柔软,丝丝甜甜沁入我的心里。

“不过,今天原谅你!下不为例哦。”

未等我解释,她又快速说道。

“嗯?”我好笑的问道,“怎么今天心情不错嘛!”

“那是必须的,”我可以想象得到她说这句话时骄傲的表情,“大叔,你开着电脑吗?”

突然间转化话题,让我为之一怔,“额,开着,怎么了?”

“那就好,我传给你一个文件,一会儿有时间你看看哟,那是礼物!”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回道。

“礼物?”我挑高眉头,“什么礼物?”

话筒里传来一声夸张的惊讶声,“oh my god,”随即而来的是她连珠炮的笑谑,“神啊,快来解救这位大叔吧,他的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会真的变成工作狂了吧?我好可怜,这位大叔心里都没有我一点点位置了吗?”

怨妇般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让我忍俊不禁,不由跟她开起玩笑,“唔,给你条建议作参考,你可以考虑退货,一般消费者不满意货物质量时,可以向商家提出退货的要求。”

“才不要!”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斩钉截铁的回答,“大叔,你最坏了!又欺负我!”

“好吧,既然你这么强硬,那我只能履行货物售出概不退货的霸王条款。”我故作蛮横地回道。

“嗯嗯,就是这样!大叔,你一定要记得,你身上已经贴了标签,不能再另售他家哦!”她的语气让我想起幼儿园的老师哄小朋友时的情景。

“知道了,”我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回答,“今天没有课吗?”

“有课,不过在上课之前我要为你唱首宇宙无敌超级好听的歌曲,保证会让你听完有绕梁三日的感觉。”

听她这么所,不禁泛起好奇心,她要给我唱什么?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大叔,happy birthday to you!”

手机里传来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歌声犹如羽毛轻轻触碰我的心房,让人又痒又麻。“大叔,生日快乐!”

我拿着手机呆住,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匆匆翻看台历,竟然是真的!

这一瞬间,整个身体被温暖包围,一圈又一圈的笑意漾在嘴边,“嗯,我很快乐!”未出口的两个字是,“有你!”

“呐,大叔,我上课要迟到了,不多说了哦,记得要看礼物!MUA~”重重的一吻从话筒里传来,随后就是忙音。

放下电话,我捂着脸,颊边似乎还有温热的气息,似乎那一吻就吻在脸颊上。这样的她,又怎会不令我折腰!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文件夹,发现刚才接收的是一个.wmv格式的媒体文件,用RealPlayer播放后,我当场愣住!颤栗,被雷电击中般的颤栗感从四肢涌现,叫我怎能不爱她!

唯美的画面穿插着直白的话语,一组组她游玩的照片,有街道的标识牌,有大厦的广告牌,有穿梭不息的人群,有碧海蓝天的海岸,有时尚美艳的美女,有帅气高大的男孩……不同的景物,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是祝福!

一组景点会有一组不同的人手拿白板,上面写着:Happy birthday to you!每一张照片,陌生的面孔上带着真诚的笑容,透出镜头传达着祝福!

原来,她所说的游玩居然是这样!

这些年,什么样子的礼物没有收到过?车子、房产、大小饭局等等,从未有过这样的激动。喜悦,一点点从心里溢出……

四分二十八秒的视频被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的每个字都能默背,但我还是看不够。视频中写着这样的话——

从未想过,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他腹黑却也单纯,他坚强却又让人心疼,某年的某一天,谭歆晖的名字出现在我的生命,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忧伤,或许这就是开始。

还记得我们的相遇吗?从开始到很久之后,都感谢上天当时抓住的人是你!从前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我悸动如初。从相遇到相恋,时间改变了许多,但不变的是爱。

你的关心,你的表白,很感谢你告诉我,这场喜欢并不是我的独角戏,让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与你的分别,让我明白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思念叫做相思。如果把每一句谢谢换成我爱你,要说多少遍才够!

One second is too short ,But long enough to say I love you!一秒钟太短,但足够我说“我爱你”。

亲爱的大叔,生日快乐!你生日的今天,请全世界为你欢歌。

随即录上的是各种肤色不同年龄的男女拿着写有“祝你生日快乐”的纸板。每看一遍,悸动便多一点。这样大的工程费了她多少时间?在国内的时候,她并不擅长这些,为了我又在繁重的课业外学习剪接视频,满满的心意,又怎是语言能够表达得出?

视频最后,有着她的独白——

早在国内的时候,就在琢磨怎样为大叔庆祝生日。可没想到一下子把我打发到国外,一周之前,跟朋友说这个主意的时候她们直呼称好。于是,本该各自回家睡觉的一群人,开始认真的讨论细节,重新翻看之前我们的聊天记录,温故我们的过去,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有欢笑有泪水,更多的是幸福。

One second is too short ,But long enough to say I love you!这组照片是前两天照的,我满大街的乱走,不敢错过每一个标语和广告,每照一张照片的时候都会有人问我在照什么?我便把这句话讲给他们听,得到他们的祝福。这句话是在看金鹰节的时候有人说的,他说,我们的生命如此短暂,为什么要让自尊和骄傲挡住了对彼此的爱。这其实也是我从不吝啬说爱的原因,隔着时间和空间的我们,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情,所以虽然很频繁,,但请相信,我每一次的爱,都是认真的。

有人说,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我毫不怀疑这句话。我只求让我在你的生命里驻足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绵绵不断的喜悦在心中累积,这一刹那,很想用宠爱将小鬼溺死!这辈子把她圈在我的怀中,把她宠坏,看她笑颜,再也不会把她的手放开,我要紧紧握住她给我的爱!这一辈子,就这样,好不好?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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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say goodbye 我的爱


跳入海水的刹那,我仿佛看见洛明勋那张脸上带着的错愕表情。如果我不幸在海中遇难,他会不会被认为是刽子手?也许会在报纸社会版块上一内容,标题是:年轻副总不堪辞职打击跳海自杀。
        
我漂荡在海中,脑中不禁一阵阵乱想。望不到边际的海水,好像张开大口的怪兽要把我吞没,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前方就是岸边,只要再坚持一下。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无数次的失望,我已记不清到底游了多久,十分钟?或是半小时?也许更多。只感到体力在一点点的流失,浑身冰冷,手臂滑动一下神经都无比剧痛。
    
我苦笑,下次跳海前一定要考虑好距离,不然英雄行为没做到,反而可能搭上一条小命。

就在我筋疲力尽之际,似乎听到“隆隆”的马达声,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不一会儿,一艘快艇出现了海平面上,正朝着我的方向驶来。

我奋力扬起手臂,艇上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那分明是小鬼!迎风而坐,发丝飞扬在海风中。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片刻失神,心里有丝担忧,这副狼狈模样被她瞧见,岂不让她难过?

快艇高速前进,转眼间便到了我身边。我看见小鬼布满焦急的脸紧紧地盯着我,无奈的,淡淡一笑。

在开艇人的帮助下,我终于从水中逃脱上了快艇。刚一坐定,小鬼便扑上前来,面色苍白,抖着嘴唇,“大,大叔,你还好吗?”

我抓着披在身上的厚毛毯,竭力控制住颤抖,挤出一丝笑容,“你看,大叔不是好好的吗?没事,别担心。”

说着,伸出手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手却被小鬼一把抓住紧握在手里,挣脱不开。

“你还说没事,瞧,你的手冰得像冰块,你……”小鬼的声音禁不住颤抖着,听起来像哭了一样,话只说了一半就卡在喉咙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一丝黯然,突地咬了咬唇低下头给我搓着手臂。

我轻轻将她带进自己的怀抱,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唇吻在她的额头,“没事了,没事了。”在她耳边一遍遍的低喃,直到她的身体不再哆嗦。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低头问埋在怀中的小鬼。

她用双手紧紧环绕着我的腰,好像一松力我便会消失一样。听到我的问话,嗓音暗哑,“时轩哥告诉我的,说你要来这里跟他见面,我放心不下就跑出来找你。幸好,幸好……”

我一怔,竟然是韩时轩!他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纯属好意还是心怀叵测?手轻轻地拍着小鬼的背,不再多想,想得太多只是徒增烦恼。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仿佛都在平息各自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小鬼目光锁着我,眼神中带着歉然,“大叔,对不起。”

我挑高眉头,“嗯”?尾音拖得缓而长。

“他……”她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这么对待你,我绝不原谅他!”

“不,”我平静地瞅着她,试图把事情解释清楚,“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见她把头扭向别处,抬手又把她的头转回,“小鬼,你不可以因为这件事去怨恨你的父亲。相信大叔的话,我是自己跳海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小鬼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固执地想从我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终是忍受不了她的目光。我倾身吻上她的眼。不愿意让她发现我此时的慌张与深深的担忧。洛明勋不是口出狂言的人,必定说到做到,他又要采取什么手段来阻隔我跟小鬼?这一刻,我与小鬼相吻,下一次是否还能拥她在怀?

………………………………………………………………………………………………………

小鬼依然与我密切联系,偶尔抽空见面约会。洛氏集团也正常运作,一切如从前一样。表面上风平浪静,下面却暗潮汹涌。我相信老姜同志不会无的放矢,而洛明勋在游艇上的话也时刻响彻在我耳际。一切,似乎都在悄然无息中发生改变……

半个月后,小鬼突然打来电话,话筒中的声音焦急万分,“大叔,怎么办?他要把我送去留学,今天下午的飞机。大叔,你在哪?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话筒中的小鬼已然带着哭腔,“大叔,我不想离开你!”

我的心一绞。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你先别急,深吸一口气,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深深地吸气声从话筒传来,随后便听到她说道,“我现在在家,被人看着哪也去不了,下午一点从桃园机场飞北京,转机到美国。大叔,我还能见到你吗?”

听着她怯怯的问话,我的心止不住颤抖。离别来的如此突然!

“能,你等我!”手机贴在耳侧,仿若我的掌心贴在小鬼的脸庞。

“好!”

收起手机抬腕看向手表已是十一点,走出办公室交待小金,取消下午所有的行程,匆匆地奔往机场。

正值中午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流汇聚成一条长龙,迟缓地前行。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看着指针一摆一摆转过一圈又一圈,我心中焦灼万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机场。打开GPS导航仪,寻找可以通往机场的巷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仔细查看下,终于被我发现一条捷径。

车头一调转,驶向巷子里。终于躲过了车流,时间也益发趋近。

我看着地图,只要转过这条街,再直行五千米就到机场了。

可就在此时,偏偏有路障摆放在前方不远处,下车一打听才知道,前方出现交通事故还在处理中,这条路暂时封锁。

我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可恶!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如果绕行已然来不及,再次看向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不能再等了。

我迅速下车将车锁好,抬步就像机场方向跑去。

小鬼,你一定要等我!

一路狂奔,胸腔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顾不得擦拭滚落的汗珠,只想快点,再快点!

我气喘吁吁地跑进候机厅,在人群中搜索小鬼的身影。期许在万千人中一眼就找到她!不是,不是,都不是!难道已经登机了?机场人声鼎沸,而此时我却听不见任何的声响,仿佛我的世界已经一片灰白。

还没有抱够她!还没有好好说过爱她!怎么能就这样离别?

我木然地久立在人群中,直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投入怀中。

“大叔,大叔,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小鬼的声音!小鬼的味道!我瞬间清醒过来,狠狠地将她圈在我的怀里,她的气息这么接近,如此甜蜜,管他什么场合,理他什么围观,所有的理智都随着她即将离去的消息而消散掉。寻到她的唇,在她惊讶的眼光中吻上,把我所有未诉出的心思都付诸在这一吻里。

很想忘记时间,忘记地点,忘记所有一切世俗的牵绊,这样吻下去。但不能忽略身旁的猛咳声,瞥眼过去竟然是韩时轩。

他抬着手腕指着手表,示意小鬼该登机了。

终于,我还是结束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吻,手指抚摸着她的肌肤,她的体温熨烫着我,心里想要压抑的情感终究压抑不住喷涌而出,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爱你!”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让她惊愕的张大嘴巴,脸颊濡湿一片。

微微放开了她,低头看进她的眼睛里去,那里面有惊喜、有羞涩、有不舍……复杂的情感夹杂着,让我的心猛地一抽。

轻柔地擦去她脸庞上的泪水,强颜笑道,“怎么又成哭吧精了呢?我的小鬼笑容最美,快给大叔笑一个。”

“大叔!”小鬼嗫喏抗议着。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猛地又将她裹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安静了几秒,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在她的额头深情一吻,“登机了,快去吧!”

“大叔,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小鬼被韩时轩拉着一步三回头,“大叔,你要记得好好吃饭,不要太晚睡,不要总喝浓咖啡,如果病了就要吃药看医生……大叔,大叔,”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跟着她来到登机口,眼睁睁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面上维持的微笑彻底崩溃,耳际还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喊声,“大叔,我爱你!”

因为她的话,因为她的离去,我心里渐渐的泛起痛楚来。

走出机场,仰望天空,那些穿行在云端中的飞机,其中有一架装着我生命的温暖去了大洋彼岸,或许某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

我把手覆在面上,这样也好,就让小鬼在那边充实知识吧!这样或许就可以避免担忧洛氏集团的事情,媒体也不会将她牵扯在内。不管洛明勋出于什么目的将小鬼送走,在这件事情上,我都感谢他!即使我会为离别而痛惜,但相比在国内将要受到的波及而言,这些疼痛都可以忍耐!

我相信,地球是圆的,不论走到哪里,总会有一天,我们会重逢!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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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漫漫,终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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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跳海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更忙碌,除了偶尔与小鬼见面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呆在新公司里——一间二百八十平米的写字间,是我用所剩不多的资金找熟人租赁下来的,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创业生涯第一年将在这里开始。

每一天,我像个陀螺忙个不停,要设计图纸规划办公格局,购置办公用品,最紧要的是招聘人手。万幸,辛苦的付出总会见到回报。半个月来,新公司的硬件设备大致成型,也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值得高兴地还有另外一件事,小松那里传来消息,经过他紧锣密鼓的行动,又得到百分之五的股权,现在他持有的股权数是百分之四十四,离我们设计的目标又近了几分。我相信,只要在成功之前消息不外泄,以小松的本事,一定会把盛唐控制在手。

而这半个月以来,我辞职的消息也在业内传开。有几家大企业向我投来橄榄枝,提出的条件很优厚,一定程度上要强于我在盛唐的待遇,但都被我婉言拒绝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决定在创业的路上走下去,那么就不能再去被沿途的风景吸引。

华灯初上。我正焦头烂额翻看着一堆应聘者的简历,希望可以在其中找到公司需要的英才。门,突如其来的被推开。

我猛地抬头看向来者,眉头紧蹙,不悦地问道,“我以为你不会再踏入有我的地方。”

“哒哒”的高跟鞋声响彻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女人身姿摇曳一身风情走到我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风衣堆叠在身体两侧,露出一双细长白皙的腿。

她翘起腿,粲齿一笑,“到了这个时候,我很疑惑,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傲气!”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眸子沉沉地注视着她,“董雯雯,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呵呵呵,”董雯雯突兀地娇笑,倏地倾身上前,嘴角带着讥笑,“我可是听说你手头很紧,竟然要靠贷款来维持公司运作。我是来给你送资金的,难道你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雪中送炭的人吗?”

我手下动作一顿,这个女人!

我垂下眼睛淡淡开口,“哦,条件呢?”

她似乎没有觉察到我话中的嘲讽,听到我的回话,突然站起来,衣角飞扬,身子一扭,恰好地展现了她身体婀娜起伏的线条,几步来到我身旁,纤纤嫩指搭在我的手臂上,笑颜如花,“阿晖,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情人,我会想办法从温天宇那里为你筹到钱,让你在资金方面没有后顾无忧。”

听见她的话,我的心凉到了极点。真可笑!某些时候,我还会忆起曾经的萌动。可是,这个女人在做什么?为了舒适的生活抛弃了我,又为了自己的占有欲回头找我,现在竟然提出这样的条件!

这一刻,我突然希望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幻觉。那样,还可以为我的过去留下一丝美好!

我的唇紧抿着,冷冷地注视着她。这一注视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挂不住,讪讪地将手指收回。

谁也没有说话,一瞬间屋子变得很沉默。董雯雯斟酌了好一会儿,再次柔柔地靠过来,“阿晖,我是真的爱你,这些年都没有忘记你……”

我捏紧了拳头,一捏再捏,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个女人!多次重复后,松开拳头。淡淡的冷笑一下甩开她的手,“董雯雯,你的爱太过廉价,我宁愿从未被你爱过!”

她惊讶地站直身体瞅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尖声道,“谭歆晖,你装什么清高!没钱没权没背景的你还想学别人开公司,真是天方夜谭!如果你现在求我,我还可以考虑帮你!想想你的公司吧,别那么一意孤行。”

我定定的看着她,双手在身边紧握成拳,复又放开。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起身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嗤一声,“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请你离开,从我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地离开!”

闻言,她刷地变了脸,快步来至我跟前,强撑着脸上的笑容,“阿晖,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出去,别逼我叫保安请你出去!”我打断她的话。

“好,你别后悔!”她冲我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狠狠地甩上门,靠在门板上,听着高跟鞋声渐渐远去的声音,心里一阵疲惫。闭目揉着眉头,突然很想小鬼。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习惯,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能让心得到放松。但是她现在正处于高考冲刺阶段,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消损在学校,没有空闲时间来公司探班。不然,辞职的事情肯定瞒不过。暂且,先瞒一阵儿吧,等她高考后再说,省得她担心。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桌后,拿起应聘者的简历翻看。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我皱紧眉头,抑制不住上升的火气,低吼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吱”的一声门打开一条缝隙,怯怯地声音传来,“谭总?!”

我循声望去,惊愕地问道,“小金,怎么是你?”连忙站起身走过去,“快进来。”

她快速地瞅了我一眼,避开我的目光,“我上来的时候碰见董小姐了。”见我轻轻皱眉,马上转了话题,“谭总,给。”

我接过她从手提包中掏出的档案袋,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小金嘴角狡黠,颇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沉稳,“我来应聘呀!”

“你!”我一惊,低头抽出档案袋中的纸张,上面赫然是她应聘秘书职位的简历。

她的举动让我震惊!虽然我对公司的未来抱以期许,但现阶段公司创立初期,条件跟盛唐根本无法比拟,即使有赵哥与小雨他们的从旁支援,也不能改变待遇上的本质差别。如果她能继续担任秘书,那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可是,这样留下她是否过于自私耽误了她的好前程?

我拿着她的简历,犹豫不决。

“谭总,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小金抬头,眼神中竟有抹清泉,“我现在是无业游民,谭总你就收留我吧。”

她这样的唱作俱佳,让我想起小鬼耍无赖的情景。对此,我我哭笑不得,“会很辛苦!”

闻言她快速收起脸上的表情,恢复以往我认识的那个她,“我不怕!”

我勾起嘴角,轻快道,“你被录用了!”

有了小金这一助力,招聘人员方面快速进行着,公司各部门也渐渐浮现雏形。

让我意外的是,在录用人员当中,曾在酒会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善良大男孩也在其中。我特地告诉小金要她把李子澈留在她身边培养,希望日后能挑起大梁。

而就在我一门心思扑倒公司事务时,老姜同志打来电话,字字句句打着禅机,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放下电话后静静思量,才愕然发觉,原来上头真的要对洛氏集团动手了。

……………………………………………………………………………………………………

虽然已是五月,但海风依然带着凉凉的湿气。站在白色游艇上,眺望四周,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水,波光潋滟,闪着银蓝色的光圈。

昨晚,小鬼打电话给我,说他要见我!她口中的他即是洛明勋。时至今日,小鬼依然不改称呼,在这一点,她固执地有如一头驴子。

什么事情约我到这里呢?我很奇怪,脑里还回想着小鬼兴奋的语气。难道是他终于想开,不再做棒打鸳鸯的角色了吗?

凝想之际,忽觉身边多了一双注视的视线。回转身去,原来是洛明勋!他的出现带来强烈的存在感,瞬间让四周的空气因子压抑而紧张起来。

洛明勋从底舱走上甲板,手里端着两只高脚杯,把其中一杯递给我,面容带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声音低沉,“来,看看这酒怎么样。”

我平静地接过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璀璨的色泽,端起高脚杯轻轻摇晃,液体在被子里现出漩涡。从鼻端掠过,葡萄酒香味沁入心脾,轻抿一口,将酒含在嘴里片刻后才滑入喉咙,视线落在洛明勋身上,微笑开口,“有价无市的八二年拉菲,口感芳醇,入口柔顺,不愧为酒中王者。”

洛明勋没有说话,仔细的看了我半响,轻轻地笑了,“姜书记的公子果然不凡,这个果然难不倒你!”

我垂下眼睛,有一瞬间的错愕。果然,上一次韩时轩见到小胡从而追查出我身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当时以他默许小鬼与我交往的事情便可得知一二。我奇怪的是,今天他找我来的目的。希望不会与老姜同志透露的内容有关!

但这愿望也马上被打破!

洛明勋走到游艇边,迎风而立,声音沉而有力,“你看看这无垠的大海,像不像人的胸怀?俗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知道你怎么理解?”

我心思翻转,并未答话。洛明勋顿了顿,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年轻人,要想得到就先要学会付出。你不是一直对我女儿抱有好感吗?只要你答应做一件事,我就同意你们订婚。”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惊,倏地抬头望着他。

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到洛氏集团来上班,位置在我之下所有人之上。”

我眉头一跳,这样的诱惑我能说不吗?

我的唇角绽起一抹微笑,“谢谢洛总抬爱。那么,条件是什么?”

洛明勋转头看我良久,发出哈哈大笑,“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要你劝说你父亲想办法让调查组撤出洛氏集团,那么,洛娜和副总都是你的。”

我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伸出手指敲了敲游艇围栏,懒洋洋地开口,“相信您也知道,我新创立了一家公司,目前资金有些紧缺。”

“没问题,只要你同意刚才的条件,我马上注入资金,一个亿够不够?”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着一丝兴奋一抹嘲讽一闪而过。

我仰头将红酒倒入嘴中,低头笑了笑,“洛总果然是财大气粗,我想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条件都很难说不。”

话音刚落,我瞥到他的肩膀松懈下来,对上他带着得色的脸,我一字一顿,“可是,我拒绝!”

这句话让他的表情再变。

空气瞬间变得死僵。

洛明勋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很冷,安静地盯了我半响,仿佛在审度我所说的话。

我平静的和他对视。

“年轻人,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的脸上慢慢浮出冷笑。

我踱步将被子放在甲板上的桌子上,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般,“您多想了!”

他的脸马上阴沉下来,“你要知道,我请你上船并不为了听到拒绝。”

我耸耸肩,淡笑道,“恐怕让你失望了。”

“你如此一意孤行,希望别后悔今天的举动。”洛明勋眯起眼睛,将手里的高脚杯狠狠地抛入海中,阴森地笑了笑,“好,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你执意于此,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洛娜联系,我不想我的女儿与你再有任何瓜葛。”

我心一紧,早在他提出条件的那一刻,不就预期会有这样的结果吗?可是,当一语成谶时,心脏还是仿佛被人用锤头狠狠敲了一下。

我沉默地站在那里,洛明勋的声音深深浅浅响在耳边,“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别指望游艇会送你回到码头,再教你一句话:上船容易下船难。”

我把手慢慢抬高,阳光反射下,银光刺眼。走至甲板边缘,解开西服纽扣,脱下西服扔下游艇,扭头看着他轻笑,“谢谢!那么,再会。”

说完便翻身一跃跳进海中。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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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再见


搭载回程的飞机在云层中穿行,我的心仿佛也飞翔在云端。俯瞰三千英尺下的茫茫雪山,更觉那是一片纯净的圣地。侧头看去,小鬼正靠着我的肩膀闭目休息。我放松身体,让她依偎得更舒服。四千多米海拔的地方,我在这里收获了一份久违的温柔。
    
飞机安全抵达桃园国际机场,已是下午一点,我把小鬼送回学校,叮嘱她注意休息后,才赶往公司。

路上,我把手机开机后拨通小松的电话,他并未像平日嬉笑的语气,反而声音有几分阴霾,“关于对你的处理决议,今天上午已经贴出告示,哪怕你昨天回来,也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可你偏偏……算了,等会儿见面再谈吧。”

我知道自己对小松来说,不只是好哥们,他是把我当亲兄弟来对待。这次的降职,虽然处罚的是我,却让他很痛心,恨不能代我受过。所以,他才有这样恨铁不成钢的心理。这些我都能理解,也都明白,但此时对我而言,小鬼比这些外物更重要。等他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时,可以明悟的更深。

我如平时一样沉稳地走过公司大厅,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看到那张贴在公告栏显目的告示。我嘴角噙着笑看着上面的内容,好像涉及的那个名字与自己无关,“因谭歆晖的缺失造成公司重大经济损失,经董事会决定撤销其副总职务,其负责的项目立即停止,公告日起执行。”

一纸内容含糊不清的文书,全部抹杀曾经为公司创造的巨大利润,绝口不提洛氏集团的霸权要求,只是单单牺牲一个我。如此的做法,我已无话可说,对这里,也再无留恋。

我在众人或奚落或嘲笑或可惜的目光中走过,犹如国王在他的领土巡礼,让看笑话的人碎了一地眼镜。


当我站在办公室时,小金难掩脸上的惊诧之色,“谭总,”

我稍一眨眼,抬手冲着她摇摇食指,带着几丝自嘲,“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被撤职了。”

“他们不能这么对您,谭总。”小金不改其口,脸上现出几分愤愤不平。

我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垂下眼帘,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错身之际说道,“一会儿到我办公室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着,几分钟后看着打印机里输出的辞呈,拿过来在上面一挥而就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入信封放在桌子一角,打算一会儿让小金帮我向上递交。

合上手机,我开始收拾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

几次电话都是转接留言信箱状态,我又怎会觉察不到吴董是故意失踪呢!“狡兔死,走狗烹”,他又何至于此!

把小鬼为我添置的物品一件一件仔细小心地放入箱子里,正收拾之际,门被猛然推开,循声望去,小松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身上夹杂着怒火恨声道,“你来公司怎么不先找我想办法弥补,怎么还有闲心在这悠悠然,你不知道我正在生气吗?”

我扫了他一眼还未接话,小金匆忙进来,“谭总,我拦不住王董,他……”

我转头看向小金,随即微笑,“没事,”然后走至桌旁将辞职信取来交给她,“麻烦你帮我交给吴董。”

“谭总,您!”小金低头看着信封颤音连连,震惊地呆在那里。

小松看了她几秒,表情隐忍,终是忍不住上前看个究竟,当瞧到她手里信封上的字时,一把夺下,怒火如同雷霆一般迅速点燃,扬起信封对我吼道,“谭歆晖,你干什么?这样就临阵退缩,不跟我商量就自行决定,背弃当初的约定,你置我于何地?”

小金在一旁呆住了,我也有些震惊,相识多年还未曾见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我示意小金离开,关上门后,直视小松,他呼呼喘着粗气,直直地瞪视着我,眼底的火焰仿佛要挑出眼眶。

我暗自苦笑,上前将他推坐在沙发上,“你冷静下听我说。”

他狠狠甩开我的手,声音嘶吼,“冷静?今天我就没带它出门!我们在一起多年,那么辛苦那么难熬的日子都坚持走过,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你一个不开心就摞挑子不干,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难道你就甘心这样带着污名离开吗?”

我抬起眼睛,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我为公司辛苦多年,如今要我带着骂名走,你说我会甘心吗?可是,你要听我说吗?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吗?”

小松抓了抓头发,从兜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点上,烟头微红,他就这深吸了一口,烟雾袅袅升起,一点点飘散在空气里,彷如他的怒气一般。

“你最好有好的理由能说服我。”他冷不防的哼道。

我瞅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人倔起来怎么像头驴子,然后叹了口气,“对我的处理方案已经通过董事会的决定,更具体的说是吴董拍案认同的。即使我心有怨尤,却也不能同整个董事会对抗,毕竟目前的掌舵人是吴董,他掌控着董事会多数人的意见。我不辞职又能怎样?难道留下来看那些小人的嘴脸?这些年你我见到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事情还少吗?以我对吴董的了解,即使我留下来,日后他也会寻个事由将我扫地出门。没有太大利用价值的卒子只有被牺牲的下场。如今,我主动求去,多少为自己保留点颜面。”

我眯起眼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反问,“这样,明白了吗?”

“这群小人!”小松突地将拳头狠狠地砸到茶几上,发出一声“砰”地巨响,“他娘的,亏我还以为吴老狐狸是好人,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常年打雁,这次却被雁啄瞎了眼。”

我微笑,淡淡地开口,“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还是太年轻了。”

他愣了一下,半晌没说话,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我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室内一阵静寂。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力挽狂澜了?”

小松突兀地开口,平静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冰冷与不甘。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一向放荡不羁的他此刻犹如换了一个人,冷峻异常,那双时刻闪着笑意的双眼透着疏离。

我心底无比震动,错开他的脸,我心底一片了然,为了我,这头禽兽没有什么是做不出。这样也好,王家老爷子很早就想要他做一番大事,只是小松如同那脱了缰的野马,谁的帐也不买,只好由着他这么混。如果,此次能借由我的事情让他收心,那么将盛唐交给他,也算我没白受这不白之冤。

想到这里,我的唇角不由扬起,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一头即将主动跳入陷阱的羊羔。

我偏过头,目光注视着他,“你想做什么?”

小松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阴鹫的眼光扫视过来,“我能做什么?”

我在心底暗自贺喜“bingo”,上钩了。而后故作忧郁状,好像一个惑人心魄的巫师循循而诱,“帮我正名。”

“正名?”他轻轻咬着这两个字。

“对,要想正名,必须取得绝对的话语权,最好的方法就是取吴董而代之。”我压低声音,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闻言,小松怔了一下,眼神却没有丝毫惊讶起伏,似乎这个答案早已存留在他心间。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盛唐有着我多少心血,你知道。让别人捡拾胜利的果实,我不甘心。现在,唯有你是我相信的,要怎么做,你决定。”

话音一落,我便走到一旁整理桌上的文件,留给他思考的空间。其实,已经笃定了他的答案。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便在我身后响起,“要取代吴董,手上的股权就要比他多。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知道他手里掌握着多少股权以及怎么取得其他股权。”

听到这话,我的唇角一弯,他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拿起整理好的一沓文件转身之间把嘴角的微笑藏起,“这些年盛唐不断扩张,很多项目的款项都未收回,为了填补一些必要产业的正常运作,吴董不断暗中转卖股权。所以,他手里握有的股权早已不若从前,据我私下统计,目前他手机只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权。”然后,我递给他几张纸,“这是董事会各位董事的股权分析表。”

我见他认真看着股权分析表,便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随手放在茶几上,口若无意地说,“喏,把你的名字签一下。”

他拿起笔眼不离分析表,在我的指引下,在那张纸上签下他的名字。见他签完字,我快速拿走签有他名字的股权让渡书,不禁嘿嘿笑出声来。

小松也许察觉到什么,斜我一眼,盯着我手里的文件,眼睛微微眯起来,“那是什么?你刚才让我签了什么?”

我径自笑得开心,听到他的问话,朝他扬起手里的文件笑谑道,“卖身契。”

他冲我呲牙假笑两声,“一点都不好笑。”

我“哦”了一声,唇边勾起一丝笑容,然后又从手里抽出一叠文件,“看看这些人的资料,或许对你收购股权有帮助。”

他瞪大眼睛,快速翻阅着文件,“你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并未回答他的问话,撑在他坐着的沙发上方自顾自的说着话,“你手上大概有百分之三十六的股权,加上刚刚签下的百分之三,如果再想办法从其他董事那里拿到百分之五的股权,那么我们就算赢了。至于怎么从其他董事那里获取股权,可以好好看看刚才的资料。”

小松霍地站起身,从我手里猝及不防地夺过刚才的文件,脸上一阵青白交杂,朝我低吼道,“晖子,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百分之三的股权意味着什么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转让给我?”

我脸上笑容不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意味什么。百分之三的股权在市场上兜售或许值个几百万,但在我看来不及你我兄弟情义。把它送给你,我心甘情愿。你就别再拿这个说事了,还是想一想怎么从那些老鬼们手里抢股权吧。”

小松抹了把脸,一本正经对我说,“谭歆晖,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傻子!”

我怔忪了一下,轻轻笑道,“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大笑,伸出拳头重重相撞在一起。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挖好坑让我往里面跳?”小松恢复冷静后似笑非笑的瞅着我。

我僵了一下,抬眼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膀,本就没指望能瞒他很久,“恭喜你,终于把智商找回来了。”

“你!”他被我的话噎到,一脸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开始预谋的?”

我扭过头去不理会他,继续整理小鬼放在办公室的物品,不知不觉已经快填满一箱子,这才发现办公室几乎被她的东西侵占。

“喂,你倒是说话啊!”小松不甘被我无视,抢过我手里的卡通笔筒,奚落道,“晖子,真没看出你这个腹黑男居然有颗少女的心,还用这种款型的东西!可笑死我了!”

我挑了挑眉毛,从他手里抓过笔筒放到储物箱里,顺势拐了他一肘,见他微躬着要捂着胃,笑得恣意,“还笑吗?”

“切,瞧你那样,不就是你家小鬼的东西吗?至于这么宝贝,还谋杀兄弟。”小松揉着胃,不忿地嘟囔。

我继续无视他,可是我似乎忽视了小松的劣行,这个男人不正经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脖子蓦然一紧,气急败坏的小松勒住我的脖子,森冷地语气响在我的耳侧,“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我不动声色地维持原状,小松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冷酷地笑道,“不说?!很好,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十指禅!”

说完,我脖子上的力道马上撤离,随后便发觉他无赖地在我腋窝挠痒痒!

这只没有节操的禽兽!

我一边躲避他的挠痒,一边又要憋住笑意,两个人在有限的空间里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时间好不狼狈!

“停!我说,我说!”最后,我喘着粗气喊道。

经此事件,我又得出一条真理:绝对不能跟小松比底线,那家伙无赖起来人神共愤!

“我在西藏找小鬼的时候就想好了。”

我偏头对小松坦白,他眉眼间还未消褪的笑意闻言一顿,呲牙瞪视回我一句,“阴险!”

“幼稚!”我针锋相对地反击道。

他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等我将那群小人收拾了再回来。到时候,咱兄弟又能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我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眸里尽是认真,我知道他确实是这样想。但,问题在于我并不想继续留在盛唐。

我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把想法告诉他,“小松,人常说:三十而立。我也马上三十岁了,很想自己闯一片天地,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到哪里!这种心情相信你会懂得!所以,盛唐我不打算回来了,它有你在,我很放心。”

“你!”小松像被电击似地马上弹坐起来,直直地目视着我,而后仿若被放了气的气球无力地耷拉下肩膀,“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自己开立门户,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见他沮丧的情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绕道沙发背后在他的肩上轻轻捶了一下。

“算了,”小松笑笑,看样子并没有继续计较的想法,缓和了语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你那个选秀的策划很有前途,你可以利用这个策划成立一个公司,不但能吸引人气还能打响新公司的名号,”随即高兴道,“如果有资金方面的问题还可以与盛唐合作,这样咱们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怎么样?不错吧!”

越说越兴奋,他不由拿出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着前期投入可能用到的资金。

我的视线落在纸上,不由低笑,“嗯,挺不错,可以考虑!”

这样也好,原本我就对好声音选秀的策划抱以期望,小松难能对它充满热忱,那么再重新开始又有什么不行?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没有洛氏集团的强大后盾,我不相信自己搞不定这个项目。

室内回复了安静,只有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收拾好东西,最后环视一次办公室,一切显得那么熟悉又陌生,好似那些相识多年的人一样。或许,这里不久之后又将换来新的主人。

“哒哒”我在茶几上轻敲两声,小松抬眼莫名瞅着我。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王董,麻烦您老人家送小的出去吧。”

他一怔,挑高眉头,“开什么玩笑?”见我手里搬着纸箱,又扫了一眼办公室后叹了口气,“乐意之至。”

我们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与小金告别后走出写字间,正要下电梯时,人力资源部马主任急匆匆地跑至我们跟前。

“王董,”他拘谨地打着招呼,“谭,谭总。”

“别,马主任,我已经辞职了,还是叫我小谭吧,你有什么事吗?”我淡笑。

他搓着手,视线紧紧地盯着我手里的纸箱,略带紧张地说道,“谭总,你知道公司的规矩,吴董要我……”

“没关系,你看吧。我带走的都是私人物品,并没有夹带任何公司的东西。”我笑得云淡风轻,将纸箱向前推,示意他查看。

“可恶!”小松反应过来,眸子掠过一丝寒光,在旁低喝道,“我看谁敢动!”

我一把拉过他,低声道,“你少疯,这是公司的规矩。”随即朝马主任绽开一个笑容,“马主任,你别管他,尽管查你的。”

马主任脸色变了又变,眼角不断抽搐,象征性地看了看纸箱并未翻查便交还给我,说了声“抱歉”后迅速离开,仿佛后面有毒蛇猛兽在追赶一般。

“小人!”小松对着马主任消失的方向狠狠说道。

我按下电梯的按钮,无所谓的淡淡一笑,“算了,难道你还指望有谁会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吗?”

我站在盛唐办公楼的门楼,手抱纸箱仰望盛唐传媒的标帜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在心底悄声说道:再见了,盛唐!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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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永远陪着你


我低头贴上她的香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小鬼的唇瓣细腻而柔软,唇齿之间还带着香甜的味道,一时间让我有些痴迷,贪婪地吮吸着,本能地想要探求更多。于是,探出舌尖撬开她的齿贝,一边吸取她口中的蜜汁,一边卷动她的柔舌,温柔地挑逗着她,不停与之缠绵。

我全神贯注在这个吻上,耳畔是她娇喘吁吁的呻吟声。这呻吟声大大刺激了我,一下紧紧搂抱着她,用双腿圈住,双手从浴袍的领口伸进去,洗完澡后的她并未穿胸罩,于是,我一下便握住了她坚挺而又饱满的玉兔。双手一触到柔软的酥胸,两个人的身子都不由轻颤。

小鬼“嘤”的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倒在我身上,樱唇里发出一阵阵天籁之声,让我的欲望疯狂地飙升着。我只觉全身犹如掉入火炕一样,下体的分身高高勃起,已经抵在她的幽迷处。如此近的距离让我能感受得到沟壑之间流出的汩汩泉水,这种触碰让我变得更加敏感起来,浑身绷得好似一张拉起的弓,只要再向前进一些,就会攻城夺池,完全把她变成我的。

很想就这样把她压倒,把她生吞入腹,任我索求,掌心底下的葡萄早已成熟,很想用唇将它采摘。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今天这个亲吻已经超出我的预料,本想只是一个吻,但却没有料到碰上她的香唇就好似尝上罂粟,令人迷醉而无法自拔。

我将双手生生从她的双峰上拔出,然后迅速拽起旁边的被子把她全身包裹住,重新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可闻。其实,这个时候我更想冲去洗个冷水澡,以缓解身体里那些箭拔弩张的欲望。

不久之后,血液终于不再那样亢奋。我转过小鬼的脸,低头粗嘎地说,“以后还会怀疑吗?”

小鬼脸泛潮红,媚眼迷离地瞅着我,摇摇头后快速地躲开我的眼神,少女娇羞的模样又勾起我的情动。

我连忙放开她,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故作轻快地说,“这回睡觉吧,我就在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叫我。”

她又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垂着头点了几下。

见我要走,小声说道,“那,大叔,那,那你现在不要紧吗?”

闻言,我看向她,白皙的脸上挂着诱人的红晕,此刻眼睛正瞄向我的下身。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竟然发现自己裤子的裆部竟然撑起一把小雨伞,“轰”地一声,我的脑里混沌一片。

这样的窘态居然被小鬼发现,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下意识的轻咳几声。

我尴尬无比地扶她躺好,盖好被子。

转身离开之际,却被她拉住手。

回头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小鬼一手拉着我,一手把在被子边,露出半张脸,“大叔,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愕然地瞅着她,她的意思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吧?

似乎察觉我脸上的异色,小鬼慢慢拍地觉得刚才话里的暧昧,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是我,是我害怕大叔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又独自走掉。”

这个傻丫头!

我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眼中藏着一丝隐忧,压下波澜起伏的心情,顺着她牵着的手走回床边,挨着她的头倚靠在床头坐下,再次为她盖好被子,弯腰吻在她的额头,“做个好梦,晚安。”

她柔顺地闭上眼睛,嘴角悄悄弯起,攥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我用另一只手将灯光调暗,随即闭目休息。这一次任性的举动,似乎让小鬼以往所有的不安全感全部释放,如果牵着手能令她再次相信我的承诺,那么牵着她一辈子又何妨!

第二天清早,当我醒来时脸颊传来温热感,顷刻即过。我睁开眼发现小鬼脸上有被抓到做坏事的慌张,“大叔,早,早安。”

我用手抚上脸颊,嗓音粗哑笑谑道,“不是应该由王子吻醒睡美人的吗?怎么,现在流行角色反串吗?”

她的脸浮上几丝羞赧,仿佛一夜之间,我的小鬼多了一份小女人的明悟。

我掀起被子,从床上走下。原来不觉中自己早已半躺在床上,身上多了小鬼替我盖的被子。

来到早已整理完毕的小鬼面前,左右打量一番。经过一夜的休息,面色不再青白,眼珠灵活闪动,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大叔,你干嘛这么看我?我没做其他坏事了,除了刚刚偷亲你,不是被你抓到了吗?”小鬼快速瞥我一眼,又垂下头努着嘴。

我笑而不语,挑起她的下巴,“我在看是否要给你加点颜色。”

“什么?”

我低下头将嘴温柔地印在她的双唇上,轻轻地一遍遍描绘她的唇型。

半响后,我才放开小鬼,嘴唇漾开满意的弧度,“果然脸上带着红晕看着更健康些。”

小鬼挣脱我的怀抱,捂着脸囔囔道,“大叔,你使坏,又欺负我!”

我好整以暇地侧着头,很是享受小鬼带着喜悦的控诉,过了一阵才拉下她的手,“好了,这位淑女,可否行个方便,让某位大叔换换皱得好像梅菜干的衣服,洗漱好带你去吃饭,然后再带你到处逛逛。”

“好耶!”小鬼发出兴奋的叫声,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静下来,“大叔,你不回公司没事吗?”

我怔了一下,故作轻松地笑道,“如果你能让我马上换衣服的话,肯定没事儿。”

她吐吐舌头,旋身离开,趴在门口,眼瞳闪着兴奋地光彩,“大叔,其实我不介意欣赏你换衣服。”

闻言,我不由僵了一下,转头冲着他呲牙,“谢谢啊,我介意!”

语毕,门终于如愿所偿“啪嗒”一声关上。

门外却传来小鬼毫不掩饰的窃笑声。

这个可恶的鬼丫头!

游走在拉萨的街道上,似曾相识的风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心境也变得不同。沿途飘扬的经幡,映衬着此刻的心情,艳丽、纯粹。

我与小鬼十指相扣,如其他朝圣者一样跪拜在大昭寺门口,长长的朝拜队伍,蜿蜒前行,表达着自己的虔诚和祈愿。磕拜后,我们慢慢地在寺内游走,感受着指尖下的庄重,欣赏着寺内珍藏着的藏式壁画,体会着不同的文化。那一刻,我与小鬼的心境仿佛相通,穿越了十年的空间。

走出大昭寺,我又饶有兴致地带着小鬼走入这里的小巷。被掩在条条小巷深入的藏房才是拉萨的灵魂,行走其中,扑烁的光线与影调似乎将自己也揽入了这神秘的意境中,让人更深地感受着西藏的玄秘。

小鬼会先跑到小巷拐角处早早做好准备,等我临近时突然跳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我,在我点着她额头说:小人多作怪时,在我怀里响起悦耳的笑声。

不知不觉走到那日误入的咖啡屋,门口的风铃随风起舞,叮叮当当的声音引诱着人进屋一探究竟。

“咦?”小鬼见我推门发出惊奇声,“大叔,你也知道这家店啊!”

我点点头,牵着她的手走进店内。

上一次来得匆忙,并没有心思打量店内风格,这一次进来惊讶地发现店内装修很有特色,洞穴式墙壁上手绘着佛教壁画,室内随处可见藏式家具与摆设。匠心独特的是用民族风的屏风将室内隔成里外两间,外间装潢富有现代都市气息,里间则是藏族特色的毡毛,可以让人席地而坐,此时正有几位摇着转经筒的老人喝着奶茶,低低交谈着,享受午后的暖阳。

询问过小鬼的意见,我们坐在外间要了两杯热巧克力奶。

看着小鬼好奇地在店内转来转去,我招招手,“小鬼,过来,休息下。”

小鬼走过来,并没有坐到桌子另一边,而是紧挨着我坐下。

我微眯着眼睛瞅着她,直把她瞧得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累不累?”

她摇摇头,柔软地发丝擦过我的鼻际,我将上身向前靠了下,小鬼顺势窝在我的肩侧,“有大叔陪着怎么都不累。”软软的腔调听在我的耳里,十足的撒娇。

“大叔,前几天我来过这里,这家店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有个心愿墙,喏喏,就在那面,”说着拉着我的手指向一面墙,“还有啊,这里有个很漂亮的老板娘。”

闻言,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真的,大叔,那个老板娘很漂亮。”小鬼揉搡着我的手臂。

“呵呵呵,有人这么推崇我,看样子我要请客喽。”陌生的女音突兀响起。

我俩抬眼看去,只见此间老板娘身穿艳丽的藏裙从二楼款款而下,说话间便走到桌前,侧着头瞅着我俩,眼瞳中闪过不知名的光亮,红唇漾开浅笑,“恭喜呀!”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小鬼顿感莫名其妙,她奇怪地在我与老板娘之间瞧来瞧去,“你们在说什么啊?”

漂亮的老板娘扫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我是在祝贺有人心愿得以所偿。”

瞬间,小鬼面色绯红,小声地道谢,“谢谢老板娘。”然后又猛然抬头,眼冒金光,“老板娘好神啊,你怎么知道我得偿所愿了呢?”

我憋着笑,见老板娘满脸愕然瞅着小鬼,一道暖流窜上心头。

“大叔,我说错话了吗?”她扯了扯我的袖口,趴在我耳畔细语。

我轻咳两声,将笑意埋下,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抚顺,“没有,你说的很对,老板娘很厉害。”

话音刚落,便感觉两道视线投到我的脸上,“你还真是……”

老板娘啧啧地吐出半句话,眉眼之间尽是慵懒的风情,“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这杯热饮我请客,算作谢谢小美女夸奖我的话。”

见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爽朗,知她不是扭捏之人,便点头谢过。等她走后,我唇畔不自觉漾起微笑,睨了一眼小鬼,打趣道,“看,你为大叔省了一笔开销。”

“那是,”小鬼扬起下巴,“这是一个合格的贤内助应有的品质,开源节流,以后我必将这种优秀的品质发扬光大,一定会保护好大叔的荷包,为了钱包鼓鼓干杯!”

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一碰,仰头喝了一大口,那模样仿佛喝得不是热巧克力奶而是大碗的烈酒。

我好笑地敲了两下她的头,她却孩子气地拱着脑袋蹭着我的手掌。

“大叔,我还在心愿墙上留言了呢,我带你去看!”脸上有几分期待。

我站起身随她来到心愿墙。

“喏,喏,就在这儿,那张红色的纸。”小鬼指着卡片,“看,大叔,那上面是我写的字哟!那两个字是我,咦,怎么多了两个字?”

瞥见小鬼略显痴傻的表情,我低头含笑,“下面是我加上去的。”

小鬼呆滞地盯了我半响,好半天才找到舌头回话,“你?”

“前两天找你时无意中走到这里发现你留下的话。”我无意解释更多,只是简短说了一句。

她为之一愣,随即笑起,眉眼弯弯,笑容无比清澈,而后投入我的怀里,仰头问道,“大叔,我有没有说过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低头挑眉微笑,“今天还没说过!”

“大叔,我喜欢你。”我对上她那双晶亮犹若夜空星辰的黑眸,熠熠生辉,一瞬间,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似乎,她觉得这样的表白并不够,一句英文又从她的红唇中吐出,她说:“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听到她的话,我也顾不得什么场合,直接紧紧搂着她,怀里充实的饱满感告诉我这不是梦,只觉这一刻她身上的气味让自己安心,即使日后会堕入深渊,也要飞蛾扑火般纵身而去……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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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所谓兽性


找到小鬼后,当天黄昏便跟着老张返程。小鬼的身体情况不容许继续停留在海拔那么高的山上,所以,我再三谢过村长与他的女儿后就准备下山。

对于他们的此番恩举,我铭记在心。虽然很想好好感谢,也确实可以拿出一笔钱来酬谢,但经历了这次的西藏行,我不愿拿世俗的东西来玷污这块纯净的圣土,也不愿用它来衡量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回到都市后,一定要用更适合的方法去报答他们对我的馈赠。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的时候并未觉得路有多难走,可能那时满门心思都在惦记小鬼,也没注意路途多崎岖。但下山的时候一步一滑,很容易失足。尤其是我的背后被背着小鬼,更是每一步都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短短一里路,我便满头大汗。

小鬼安静地趴在我的背上,时而伸出手臂帮我擦擦汗,只说过一次“放我下来自己走”的话,被我拒绝后便不再开口。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她放下。老张不止一次要帮我背小鬼,让我休息休息,我笑着摇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她,我怎么能交给别人?虽然累点,但心却甘甜。

走了四个多小时,到达山下我落脚的旅店时,已是晚上八点多。漫天的星辰缀满夜空,好似一颗颗璀璨的宝石。一路上幸好有老张带着照明设备,不然我们将举步维艰。

双手握着老张的手,我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一位默默无闻驻守藏边多年的老民警,每天坚守在岗位上不厌其烦做着鸡毛蒜皮的事,平凡却彰显着伟大。这片土地,这些人,救赎了日益冷漠的我,让我真正得到心灵的洗礼。

告别老张,本想取了背包带小鬼去条件更好一些的酒店,但小鬼强烈要求留下来,说这栋二层小楼布置的旅店很有家的气味。不忍拂了她的愿望,便又开了一间房。

在老板笑谑的目光里,我把小鬼抱上了二楼,她搂着我的脖子羞得将脸深深埋进我的胸口。

进了房间,我将她放在地上,揉揉她的头发,笑着催促,“快去洗洗吧,你脏得像个皮猴。”

她鼓着腮嘟着嘴,脸皱得成了包子,“大叔,你嫌弃我!”

我走进洗手间,调好水温,把她推到洗手间的门口,轻言道,“乱指控!快去洗,洗好以后能睡个好觉,这样身体好得会更快。”然后将门关上,剩一条缝时又提醒道,“别洗太久。”

正要完全掩上时,她扒着门缝,“大叔,那你干什么去?”

“我?”我望着她担忧的眼睛,轻笑道,“我啊,就在这里等着美人出浴啊!”

“啪嗒”一声,得,美人从里面将门关上了。

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我转过身,笑容却从脸上一点点消失,坐到床边掏出手机,取消静音模式,看着一个个未接电话,心头的暗影再次扩大。

小松明知道我来西藏寻找小鬼,除非紧要的事情,否则不会一遍遍的打电话;而小金肯定也是得知什么机要消息要通知我,不然也不会这样急促。

点开他们发来的短信,原来,吴董还是出手弃车保帅了。洛氏集团对他来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馅饼,抓住它盛唐就会利用洛氏集团的资源冲进一线明星企业。这个时机,吴董已经等了很久。明知道与他们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弄个不好很有可能会把身家都搭进去,但那种诱惑太大。他的心情与做法我都能理解,但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很让我心寒。

心中为他的做法不齿,即使盛唐和洛氏合作了,以后盛唐也会被洛氏牵着鼻子走,更有甚者有危险会被洛氏集团吞并。洛氏集团的发家史不就是靠着吞并一步步起家的吗?只不过这些年他们的手法隐秘得多,很难被一般人察觉。如果不是春节时老姜同志的一些话提醒了我,我也不会私底下找人秘密调查这件事。

我冷笑,自己对盛唐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从国外留学回来就在盛唐做事,从一个营销人员升到副总,付出的心血何止一二?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它羊入虎口而不加阻止!以前不知道洛氏集团是不是抱着狼子野心,所以听之任之。但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可能会有的动作,我就不能放任盛唐这样落入别人的口袋。

也许他还不知道,这几年我间接收购了盛唐百分之三的股份,也许这点股份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可是,如果我把这些股份送给小松的话,那这个董事长是谁当就是个未知数了!

副总的位置,我并不留恋,如果不是顾念当初吴董的提拔之恩,我早已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这两年,被我拒绝的橄榄枝并不少。如今,他们能为了利益拉我下马,但我不能不顾念对盛唐的感情,想要它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而吴董,不知道是不是年纪渐大的关系,这两年他的决策似乎都是冒险有余而评估不足,有几次都让公司陷入绝境。

我轻吐一口气,给小松回复短信:小鬼已经找到,公司的事情顺其自然吧,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然后也给小金回复:事情已知晓,勿忧。

发好信息后,正准备关机时,手机屏亮了一下,查看下是小松的来电,这家伙抓人速度还真快!

我抿嘴笑了一下,接起电话。

还未等我开口,话筒里已经传来小松的咆哮声,“找到了你还不回来?难道你要在那里当喇嘛?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还不回来想办法补救?你马上回来,咱们找赵哥好好商量下怎么办?”

“我现在还回不去,小鬼目前的身体状况坐不了飞机,必须要休养两天才行。”我一口否决他的提议,然后缓了缓又说道,“你别为我上火了,我已经想到办法,等回去后你就会知道。”

“还什么办法,董事会的决议会议马上就要举行了,等你回来,狗屁都闻不到香的。我这算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行,你就在那陪着她吧,算我多事儿!”

随着一通气急败坏的厉语,手机传来“嘟嘟”的断线声。

小松很少这样严词厉色,这一次真的把他惹怒了。我苦笑,回去无非是找与小松交好的那些股东,在决议会上投票将我留下。可,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将我留下,就会失去与洛氏集团合作的机会,吴董又怎会忍气吞声?

他不会想不到这些,只是不愿看着我这样莫名其妙被拉下马而已。

闭目沉思之际,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拉开,小鬼火急火燎地跑出来,脸上尽是惊慌之色,当视线与我对视时,才慢慢恢复平静。

我内心却震动不已,她的头发还不断地滴着水,浴袍穿得歪歪斜斜,带子也没系好,两只拖鞋更是穿反了,而她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

十分钟!女孩子洗澡不是很慢吗?她这样着急出来是怕我又走掉吗?一种悔恨的情绪在心中滋长,当初实不该留下那样简短的话就出游。

我立刻站起身走到洗手间拿了一条干毛巾蒙到她的头上,而后不动声色地整理好她的浴袍,把她按坐在床边,轻轻擦着她的湿发,“这么快就洗完了?”

小鬼并未答话。

我瞥一眼她,两个手指在画圈圈,“大叔,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嗯。”我用鼻音回了一声,手下动作一顿。

她回身抱住我的腰,将头轻轻贴在我的腹部,口中喃喃,“感觉像是在做梦,如果真的是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我轻抚她的后背,嘴唇微动,“傻丫头!”

说完话,我感觉腰上一紧,小鬼赖皮地拱着脑袋,好像一个毛球在蹭来蹭去,不停嚷嚷着,“就是傻了怎么样?难道你还嫌弃吗?反正你不许嫌弃!”

我无声一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稍微拉开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拿起毛巾遮住她不解的眼神,不能再让她做那样的动作,也不打算告诉她,那个动作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可她似乎并不领情,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发力站起扑到我的身上,我一时不查被她压倒在床上。

我一怔,柔声道,“怎么了?别闹了,快休息吧。”

说着便去掰她圈在我腰上的手,低头之际却僵在那里。

经过刚才猛烈的动作,小鬼本就松垮的浴袍又向外散开,露出一半圆润的香肩,细长的脖颈上粘贴着几缕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双峰之间,白脂如玉的乳房若隐若现,两条修长匀称的玉腿也裸露在外面,诱人至极。

我喉咙耸动了两下,忙将视线转向别处,缓缓说道,“乖,你该睡觉了,快放手。”

“不放。”小鬼语气坚定地驳道。

这丫头闹什么呢?转回头要和她好好谈谈时,却惊觉她的眸里似有光源,熠熠生辉。

我心里不由一紧,“小鬼,我们……”

话说半句,就被堵住。

只觉一个阴影俯下来,我的嘴被她的双唇堵住。

我完全呆住了,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又被强吻了?虽然美人投怀送抱是件好事,可作为男人来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占据主动位置,脸面总是挂不住。

小鬼像个婴儿一样不停在我的唇上吮吸,一会儿功夫,让我觉得双唇又麻又胀。她生涩的举动,却让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令我刚刚还未消褪的欲火“噌”的又高涨起来。

她闭着眼,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突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到我的脸上。然后松开紧搂的双手,侧到另一边,抓起被子蒙住自己。

我眯起双眼,泛着疑惑,这是怎么了?

我坐起身,想要掀开被子,“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哭了?快把头露出来,不然一会儿不能喘气了。”

被子来回晃动了两下,应该是小鬼在摇头。

谈判失败?!

我用力扯开被子,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整张脸都泪水浸湿。

见我好笑地瞅着她,双臂交叠蒙住头,大声哭出声。

一时间,我不知所措,只能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在她耳边柔声说,“好啦,别哭了,一会儿眼睛又要苦哭肿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说看?”

她倏地放下双臂,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地与我对视,说出的话却带着指控的味道,“大叔,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怔怔愣愣在那里,“这话从何谈起?”

她擦着泪啜泣,“电视上、小说里都说,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孩,身体会有最诚实的表现。当女的亲吻另一方时,另一方就会兽性大发,扑倒对方。”忽而抬起手一脸委屈地撅起嘴巴,“可是,你根本没有!”

我感觉自己的神经一瞬间断掉了,她是从哪本小说、哪部电视剧总结出这样的结论?我无耐地长吸口气,抑制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自己这样憋着欲火,却被她解读成不喜欢!

我挑眉凝视着她,抬起手轻柔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然后把她抓进我的怀里。

“大叔,你,你干嘛?”她呆呆地样子显得更加可爱。

我把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庞,声音越发轻柔,“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兽性大发!”
谈岂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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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我,喜欢你


西藏的夜清冷异常,也许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个人陪伴。前几天还被这里的夜空诱惑,今夜却只是匆匆一瞥。我的满腹心思都在小鬼身上,想要尽快找到她。如果她出现高原反应身边却无人照应,肯定会很危险。如果恰巧身边有人,可能会将她送到医院或者诊所。

我按照这个思路思量,这里方圆数十里,诊所有多少我并不清楚。一个人这样盲目寻找只会耽误更多时间,于是,我一头扎进就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只是一个平房大院,门口有一盏灯发散这昏暗的光线,让人不致感到空旷。

“咣咣咣”我使劲拍着门,不一会儿,屋里亮起灯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走近。

一个民警披着棉袄打开门,黝黑的脸,映着幽暗的光线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他惺忪着眼问道,“你有事?”

这不是废话吗?没事的话,我能来找警察叔叔?我心里一阵悱恻,连忙堆起笑脸,“警察同志,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走失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寻找下?”

民警眯起眼睛在我身上一通审视,然后敞开门对我说,“进来登个记,顺便把具体情况说说。”

我搓着快冻僵的手,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他扫了一眼我,然后走到火炉前,向里面扔了几块木头,火苗瞬间变得猛烈起来,身上的寒冷也缓解不少。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坐到桌前拿着笔和本问道。

我把小鬼出现在藏边的始末以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对他言明,一时间屋内除了霹雳啪嗒火星迸起的响声,就是笔在纸上沙沙而过的动静。

他写完放下笔,并未说话。沉思了片刻后,招呼我,“这里的医院并不多,只要打几个电话问一声,这两天有没有收到一个符合你所说样貌的女孩就能知道。”他顿了顿,“不过,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域的特殊情况,赤脚大夫很多。如果,那女孩被藏民送到那里就要麻烦一些了。”

我从火炉旁抢步上前,抿着起皮的嘴唇,“民警同志,麻烦你帮帮忙,我真的很着急。”

他抬腕看向手表,稍稍皱眉,后又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咂咂嘴,“行,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医院,看有啥情况。”

我紧张万分地盯着他翻开通讯录按键一个个数字,那种心情比高考揭榜还要忐忑,很期望从他口中听到能让我满意的答复。

然而,随着他一次次地摇头,一次次的拨打电话,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最不想见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最近医院没有接诊过这样的女孩,”民警放下电话沉声说,“她可能在其他赤脚大夫那。”

我猛然站起身,大概是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高原影响,眼前一片黑雾,晃了几下,狠狠摇了摇头,发现民警正托着我的胳膊。

“民警同志,谢谢你的帮忙,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谢。

说完,便要往出走,即使知道现在已是深夜,但一想到小鬼此时的状况,我无法安心坐下来等待。

“你这是要干嘛去?”民警一把拉住我。

“我再去外面找找,或许有谁见过她。”

他拉回我按坐在椅子上,“即使有人见过,这个时候外面哪还有什么人?”他指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

我垂着头,耷拉着肩膀默默无语。

民警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凌晨,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等天亮了我陪你去那些藏民家里问问。放心,周边会点医术的藏民我都知道。再说,你这么无头苍蝇地跑了一天也得休息下,别没找到人自己就先病了。你先在我这眯一会,等天亮了咱俩就出发。”

我抹了一把脸,对他点点头。还有希望的不是吗?小鬼此时也许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怎么能泄气?

喝了两口水,润润干了一天的喉咙,然后与民警闲聊起来。

他一边与我聊着,一边在炉上煮着酥油茶,又从柜子里拿出牦牛肉招呼我。

浓浓的奶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勾引起我的食欲,也让我饥肠辘辘的胃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我脸上一阵发烫,很久没体会过的尴尬突如其来。

民警朝我善意地笑笑,“饿了吧,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找人。”

说着便提起酥油茶壶摇晃了几下,然后在木碗里倒入满满的酥油茶递给我。

想起曾经看过书说起藏族这里的习惯与礼貌,我并未直接饮用,而是把它放在一旁,继续与民警聊天。聊天中得知他姓张,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藏民,而是以前响应国家号召第一批来这里援藏人员,当年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伙,一晃眼就是四十年,扎根在西藏这个世界屋脊上。

聊天之际,张民警又拿起酥油茶壶站到我的身边,我微笑着端起木碗就着碗边轻轻吹了一圈,将浮在上面的油花吹开,呷了一口,体会着那种顺滑和醇香,“这酥油茶打得真好,油和茶分都分不开。”

然后将木碗放在桌上,他又将木碗填满。

坐到椅子上烤火时,他惊奇地问,“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西藏吗?”

“是啊。”我嚼着牦牛肉唇齿不清地答道。

“那你居然知道这里喝酥油茶的习俗?”

见他满脸称赞,我咽下牛肉对他解释道,“以前在书上看过关于藏民的人俗民情,所以了解一点。”

他捧着杯子暖手,“难得啊,现在还有年轻人了解这些,我在这干了三十多年,看过无数天南地北的游客,像你这样的真是少见,想起来我当年来这的时候喝酥油茶还闹过笑话,那是啊……”

听着张民警带着特殊强调的话语,望着他那张刻满风霜的脸,我仿佛回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激情岁月……

朦胧间听到屋内有动静,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老张正在蹑手蹑脚地扫地擦桌子,见我醒来,便憨笑道,“小谭醒了啊!起来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咱们就去找人。”

一听这话,我马上精神了,从椅子上起来晃动下僵硬的脖颈,用凉水泼了两把脸,便如同一个小学生一样等待着老师发话。

老张笑着甩甩手,“知道你心急也不会吃什么东西,我带了几个青稞馒头,饿的话路上可以拿来充饥。”

此时,我在他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下,好像回到在老姜同志的身边一样,感觉自己平日冷静的头脑都丢在云霄之外。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大地还在一片神秘的雾霭之中,老张和我已经上路了。我们一路步行,走遍方圆十里内的土地,到那些会些医术的藏民家打听是否有小鬼的踪迹,依旧是一无所获。

地势相对平缓的藏民家里我们都去过了,老张说,再有就是海拔相对较高的地方。或许,你要找的女孩去了那里!

闻言,我的心仿佛被雷霆击中,她不要命了!

下午四点多,经过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位于海拔3600多米的柳梧村。这个村子紧邻拉萨河南岸,与拉萨老城隔河相望,整个村子背山面河,很有独立一城的气势。

老张带我来到村长家,那是一个地道的藏民,穿着宽大的氆氇长袍,额头布满深深的沟壑。老张用藏语与他交谈,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观察村长的表情似乎现出几分惊诧与恍然,并用余光不停地打量我,我的心里突然升起几分期待,或许小鬼就在这里。

当他们停下来时,我倏然不敢看向老张,很担心从他的口中又听到失望的信息。

老张搓搓手,放在嘴边忽了两口气,乐呵呵地说,“小谭啊,有消息了。”

“真的吗?洛娜在哪?”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他用另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就在村长的闺女家,现在村长就带我们过去。”然后语带欣慰地说,“听村长说,前两天去嘎琼祖拉康寺庙回来在村口看见一个人昏倒在路上,他便把人救回来,发现是个城里的女孩,觉得可能是来观光的游客,为了起居方便就把她放在自家闺女家调养,村里的大夫说女孩是典型的高原反应症状,要及早送下山才好。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女孩住在哪,不知道怎么办,这才拖到今天。他还说,今晚如果还没有人来找的话,明天他就打算去派出所备案了。”

我立刻松开老张的手,窜到村长面前,激动地不知要说什么好,语无伦次地一遍遍道谢,最后更是深深鞠上一躬,“谢谢,谢谢!”

村长连忙扶起我,满脸疑惑地瞅着,然后又看向老张,经他翻译,村长才明白我的意思,摆摆手示意不客气。

我们跟着村长来到他的闺女家,这是一户二层碉房,我知道这是藏族最具代表的民居,曾在书上见过介绍。

一推门,屋里一个三十岁左右妇人打扮的女人便迎上来,一边跟村长说这话,一边偷偷瞄着我和老张,可能是听说我是小鬼的亲人后便急切的拉着我向里间走去,边走边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我苦笑不已,书到用时方恨少!听不懂交流不了也很麻烦,无奈只好转头求助老张。

原来,女人说,今天中午小鬼已经醒过来,可醒来后就挣扎着说要离开,嘴里不停地说有急事要找什么人。怎么劝都不管用,最后没有力气起床才作罢,只是口中一直念叨着什么书之类的。

女人在旁插话,“我们这里比较偏僻,没什么书能看,不然就帮她找回来看了。”

这句话却是用汉语说得,虽然我心里为小鬼着急,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惊讶。

女人看到我的神情,率直地说,“我以前跟着学过汉语,只是说的速度慢,一着急就会用藏语,你别见笑啊!”

我怎么会笑话她?这是救了小鬼的恩人!

女人掀开厚重的门帘毡子,入目的便是正弯腰支着膝盖急速呼吸的小鬼,从床到门之间只有短短不到一米的距离,她却累得如此喘!

见有人进来,她抬起头,视线一下定在我身上,似乎不敢置信地惊呼,“大叔!”

说着便要奔上前来,可虚弱的身体却让她踉跄了两下,眼见就倒向一边。

我一个箭步窜过去,将她揽在怀里,只是几天未见,她的脸却瘦了一圈,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这副模样让我心痛不已,却不知要如何对她诉说,只能一语不发地紧紧搂她入怀。

小鬼死死抓着我的衣服,带着啜泣声,“大叔,以后你别不告而别好不好?我走遍你可能走过的地方,可是西藏那么大,我却找不到你!我真害怕弄丢了你,把你丢了,我要怎么办?以后别再丢下我好不好?”

她的话让我鼻子发酸,抚着她的发,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竭力保持平静,“好,你说什么都答应你。”

一时间,我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暮霭里,享受着无限的温馨。

忽而,怀里的小鬼嗫喏着,“大叔,那你以后别再想那个女人了好吗?”

“好,已经忘记了。”我斩钉截铁地回道,如果可以,我很愿抹去过去有她参与的一切时光,把那些空白岁月用来等待小鬼。心中因她而起的那些阴霾疼痛,已在这次的西藏之行一扫而空。

我低头看着小鬼呵呵低笑起来,不由露出笑意,真是个傻姑娘!

不一会,她抬头望着我,瞪大了一双琉璃般的黑眸,小声问道,“大叔,你还记得春节那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着她吞了吞口水,一副羞赧中带着紧张的模样,是在怕我忘记吗?

怎么会忘记?那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告白偷吻,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影子便已经偷偷溜进了我的心里。

我在她紧张的目光中点下头。

她看起来更加羞涩起来,绯红遍及双颊,印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楚楚动人,脑袋垂在胸口,“大叔,那,你现在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她低头问道,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面时,声音已经小得有如蚊子一般。

我握住她的双肩,伸手托住她下巴缓缓抬高,双眼盯着她脸庞最后直直望进她的眼里,一字一顿地说,“我,也,喜,欢,你,不是一点点而已。”

小鬼瞬间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我向她点头承认时,才一下栽进我的怀里,将脸颊埋在我的胸口,娇俏地嚅嚅说,“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我的大叔终于喜欢上我了!”

我搂着她满怀喜悦地笑起来。

那一刻,我好像能感受得到小鬼的心跳声,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腾,扑腾……

那种跳动频率越来越相近,最后两个人的心跳声仿佛合在一起。

我闭着眼,感谢老天让自己寻回差点丢在路途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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