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不是我想离开你
三个月零十一天四个小时二十六分,我躺在床上细数时间的流逝。
我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了,可是我有多久没有想你了呢?好像一秒也没有。我强迫自己睡觉,不再想你,可是心太疼了,比身上的疼痛更加厉害。
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面是深深的痛。我放手了我们的曾经,我离开了你,用一种最侮辱你的方式,亵渎了我们的爱情。
哥们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正中鼻骨,血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不要命的往下流,“妈的,老子就该一拳打死你,,她怎么你了,你做的那么绝!”
我无所谓的擦了擦血,随口说道:“她是你眼中的仙女,我这种垃圾怎么能配的上她……”
一听我这样说,哥们又一拳挥上来,我侧身躲过,“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来惹我!”
哥们一听更加火了,“你心情不好就那样伤她,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她哭得多伤心,你去看看……”
“你以为我不伤心吗?”我打断哥们的话,“你以为我不伤心,如果可以,我愿这一辈子她都能开开心心的,可惜,我做不到,也看不到了……”
一听我口气不对,哥们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闭上眼睛拒绝回答,哥们一看急红了眼,“你他妈的哑巴了!有什么事你也说一声,你这样不死不活到底给谁看!亏他妈的老子当你是哥们,你当我是什么?”
“是哥们的话,就先别问了,让我静静。”我一脸疲惫。
许是我脸色太难看了,哥们看着我,欲言又止,“算了,你先回去歇着,今天我帮你去给老板请假……”
“不用了,我辞职了……”我淡淡开口。
“你…你抽什么风!”哥们被我惊得口齿不清。
“别问了……”我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惊讶的哥们。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出租屋。阴暗的地下室,光线常年不好,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咱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只能出卖体力,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不错了!
我拉开灯,昏黄的灯光刺的眼睛发疼,又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我关上灯,把自己扔到硬邦邦的床上。结实的木板硌的我脊背发疼。
我掏出兜里的那张体检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瞬间觉得世界都是灰暗的。是不是我过的太舒服了,老天看不下去了,嫉妒了……我低声笑着,直到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我真的爱你,可是……我真的不能陪你了……
梦中又是那绝望的一幕,我用五百元雇了一个打工妹,让她帮我演一出戏。古老的剧情,狗血的桥段,却把你伤的体无完肤。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样恶毒,冰冷的语言,无情的嘲讽,“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清纯,你不愿意自然有别人愿意,你当我稀罕!这是你给我织的围巾,难看死了,还给你,从此我们……一拍两散……”
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说完拉着雇来的女孩,落荒而逃……
“哎,她哭了,好像很伤心……”身边的女孩低声说道。
“你给我闭嘴!”我恶狠狠的凶她。身边的女孩吓得一个哆嗦,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的……报酬,可以给吗?”
我心里更加烦躁,从兜里掏出钱,一伙儿塞给她,“够了吧!”
“够了,够了……”女孩欢欣而去。
我蹲在街边,想抽烟,才发现口袋中根本就没有。你不喜欢我抽烟,所以我从来不抽烟。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中的人,泛青的胡茬,一脸的狼狈……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其余的全留给了哥们……
我买了连夜赶回老家的车,逃命一样的离开,不是不想告别,就怕我一回头就真的走不了了。
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买了硬座,火车离开时这个城市正是进入酣梦的时候,我看着星星灭灭的灯光,泪流满面,亲爱的……再见了……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呼啸的风在窗外飞快的跑过,一层又一层的山峦,深深浅浅的记忆,像是海啸来前的宁静,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了,我闭上眼睛,却看见你流泪的双眼。
终于到家了,一路的颠簸,颠得全身更加酸疼。我打开门,满屋的狼藉,收拾好一切,我躺到床上,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你开心的笑着说,“这是我给你织的围巾,好看不?”我木着脸接过,“你又熬了几夜没睡?”你讨好的笑着,“不是怕你冷?”我一把搂住她,“不许再熬夜了,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忽然场景转换,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你:“给,这是你给我织的围巾,丑死了……”你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冷冰冰的说道,“我们分手了,拿着你的东西走!”
你哭了,是那种不出声的哭,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你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伤心绝望的眼神无声的谴责我……
我猛然醒来,却发现只是一场梦。心,抽着抽着疼,亲爱的,真的不是我想离开你……
听说,你大病一场,
听说,你辞了职,一个人去深圳,
听说,你遇见了你那个他,
听说,你最近过的很好,
听说……
哥们尽职尽责的把你的消息告诉我,看着我憔悴不堪的面孔,浮肿的身体,哥们哭了。
那个为我跟工头大干一场,脑袋被砸一个洞还笑得出来的哥们,被我给整哭了,“你不知道,她一直都在等你,你没见过她的那个男友,跟你有多像……”
“不要说了……”我捂住脸,不想让哥们看见我的脆弱,“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除了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丝绝望流淌在空气中,我无能为力!
“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哥们试图安慰我。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难道你要我告诉她,我得了重病,像她那个傻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治我,你知道需要多少钱吗?一百万!而且,换肾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何况那肾源还是可求不可遇,万一最后……不说那些,你说,我们上哪里去凑够一百万,我俩都是一穷打工的……我不想拖累她……这样是最好的办法,至少,至少我记得我曾爱过他……”话未说完,我已泣不成声!
我努力蜷缩身体,想缓解一下心里的疼,可是,那无望的思念像是无孔不入的寒风,从每个毛孔进入,然后刺进心脏,疼不可抑……
哥们看着我这个样,红着眼,“别这样,看的我心里难受……”
“我想喝酒……”我抬头看向哥们。
“你的身体……”哥们有些担心。
“最坏也是这个结果,就让我放纵一场吧!”我笑得很绝望。
我一杯一杯的把酒灌进肚子里,火辣辣的感觉,刺的身体发热,“我好想她,好想好想,你看,这是她给我刻的……”
我从手上解下一根红绳,上面有一个一块的硬币。硬币是09年的,那是我们相爱的那一年,她为了庆祝,就连夜用刀子在硬币上可了一个小洞,穿上绳子,戴到我手上。我就剩这一样可以想她的东西了。
我大着舌头对哥们说:“你不知道我看见那张纸时有多绝望……我…我心里那个疼啊!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爱情这东西,太他妈脆弱了,我怕……我怕她知道后会离开我,我又怕她知道后不顾一切的治我……我那么爱她,我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所以,我就主动离开她……可是你不知道我当时看见她伤心的样子,真是……心如刀绞啊!”
我趴到桌子上,一任眼泪在桌子上肆意流淌……
亲爱的,亲爱的,不是我想离开你,而是……命运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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