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是不是就可以用一颗不完整的心,去做人,完整的人。
——By:佑昕
嘈杂的酒吧,没有一个角落是安静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那个并不算大的地方又唱又跳,宣泄着堕落。
韩姬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打工,她的那一片管辖地叫“姬廊”。
浓浓的烟熏妆勾勒出她完美的面颊,也衬托出了她的叛逆。就像是无论是谁,在她面前都绝对不可以提到她的父母。她那对亲手杀死过她一次的父母,是她的禁忌,不可触碰的痛……
而现在,属于她的管辖范围的“姬廊”中的一个包厢正在吵架。姬淡漠的推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生,心里不禁冷笑。她以为她还是三年前那个“天真”韩碧吗?竟然用哪么蹩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心计。
“我只是好心帮你送了一份色拉,那里面竟然打起来了!姬,你说我怎吗办?!”女生还是不罢休,拉住韩姬可怜兮兮的恳求。
“既然知道叫我姬,那怎吗还来问我?”姬甩开女生的手,面无表情的走进那间包房,身后跟着那名女生。不过她脸上那阴险的笑很容易就让人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又是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剂。
聪明如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女生的意图。张口:“这些人有资格进我的姬廊吗?看来前台这次又收了不少钱啊……”
女生的脸瞬间苍白,姬冷冷一笑。又看了看房中的一片狼藉,甩给身后女生一本本子。“你记下我说的,宽酒杯5个、高脚杯7个、桌子1张,沙发2张。”姬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这要收拾多久?!”
“姬,有这么多吗?”女生有些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姬只是回头对她淡淡一笑“你知道莫花是怎么死的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建议你去问一下她。我想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并留你在她哪里常住。”
然后,姬就这样留下女生走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女生的反应。那声物体倒下的闷响证明了姬的想法是正确的。想找她韩姬的事,等到她死了再说吧。
但是莫花是谁?
回到家,姬就把自己泡在了浴池里,妄想把莫花得死遗忘掉。那只是一个意外,却让唯一一个了解自己的人死在了自己手上。
把脸深深埋入水底,泪才可以化为虚无,不让任何人看见,包括自己。姬用可以憋死人的时间沉于水底,尽情发泄内心的不安。
“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孤单,有没有另一个孤单的人与你拼出一个完整的圆。尝试着雷打不动的爱恋……”
手机打断了姬,收拾好心情。姬披上衣服才接起电话。“喂,请问你是韩姬小姐吗?”电话那头是公式化的问句,姬虽然奇怪什么人会打电话给她,还用这种恭敬的语气。可也用了同样的公式的话回了过去“是的,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恩,您成功成为我‘界白’公司的实习艺人。请您下周三上午……”
电话的声音被无视了,姬似乎有些不相信。半年前突然没了音讯的活动让她失去了唯一一个重要的朋友,现在人家又回过头来找她,姬又一次迷惘了。不过她一想起那个勾心斗角,令人嫌恶的酒吧……
“好,我会准时到的。谢谢你的通知。”
“恩,好的那再见吧。”
简单而又公式的对话后,姬站在房间内的试衣镜前观察自己。大方柔美的脸,完美的身材,还有……曾经天籁一般的嗓音。手机的铃声还是一年半以前莫花为她录的那首《完整》,可是人已经不再是完整的了。缺了一半的心脏的自己,等于丢了半颗灵魂,那般的自己,还能这样颓废的活多久?
思念在一瞬间泛滥成河时,你会不会就这样出现在我身后,捧着我最喜欢的漂流瓶。
——By:佑昕
一周的时间风一样无痕的过去了,没有任何波澜。那名找事的女生不知为了什么,离开了那家酒吧。不知去向……姬也如期出现在界白的大门外。
一如一年前自己的装扮,姬扮演起了另一个自己,“单纯、美好”。
“韩姬小姐,请这边走。我带你去见一下你的课程老师,因为你的嗓音,公司希望你向慵懒妖娆的方向发展。所以等下老师们说起时,你不要反映太大。这毕竟是你在这里的第一天,不会太顺利的,谅解一下吧。”一个1米9几的阳光大男孩想自己请求……姬有点默,不过姬想到的不止这一些。“如果我向他们反抗,应该只有我受到惩罚才对,你又怕什么?或者,冒昧一下。你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姬的问题令男生一愣,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憨憨的笑了。“原来还没自我介绍啊~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经纪人了,哦~我叫蔚然。你叫我George也行。”
“George?!”姬看着窗外的云,思绪和它们一起飘着。“好熟悉的名字啊~在哪听过呢?!”好像是在日本吧?那个好像很了解我似的的男生,叫光野信来着。“我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呢。是不是叫这个名字的男生都是人很好啊~”
姬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男生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会觉得,看见他就会有好心情。是太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吗?
“啊~我那里是个不错的人呢,尽责而已。”说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做出请的姿势“那~就是这了,你进去吧。”姬顺着George指的方向看过去,门里面似乎有六七个人呢,都是等着自己的吗!?就只是因为自己的嗓音?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话,会不会赶我走呢?还是让我陪上几十万,继续唱歌,再向大众声明这只是一个谣传?似乎,有无数种现象呢~现在还是不要想了,先应付那些麻烦的老师吧。
“经纪人大人,你不陪我一起进去吗?我也许会怯场的呢~这样子的话你可是会丢工作的。”展露出从未有过的笑颜,姬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曾经,也许下一秒,莫花……
George看着姬走进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在冲自己调皮的笑的女生,下一秒就出现另一种截然相反的伤郁表情。不过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会让人很轻易的想到这个女生不简单的吧。又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向那个孤身一人的身影,她的脸色是异样的白呢。仿佛伴随着这阳光就离开了,连记忆都会是雪白雪白的了。
这种感觉……像是下一秒就就会死去了的感觉啊。那么真实。
随手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夹,寥寥的一张纸,让他对她的所有都不了解。这个谜一样的女生,真的很令他好奇。希望吧,她经得起那一群老头老太太的轮番轰炸。就像他看好她的,不只是她的脸、嗓音,还有她那种对一切的淡定,和被她掩下去的真实情绪。哦~还有,自己怎么可能会丢工作呢?她竟然连自己这个界白第一经济人都不知道。
姬走进房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地上很干净。不,应该说到处都很干净。直着看向前面,坐着那一排老师。
“老师们,我叫韩姬。真的不好意思来得有些晚。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姬乖巧的道着莫须有的歉,她明白。想要成功,只能先低头。
“恩,不错。”
“态度很好,你并没有来晚,不用道歉的。”
“心理素质也不错,见了我们也可以这么镇定自若。”
最后,老师们因为姬面对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确定了姬在界白的地位,和去留。
走出界白大楼,一辆车就停在了姬的面前。George绅士的下车为姬开车门,邀请姬上车。
“不说说你在里面怎样?”
“说什么啊?”姬窝在车座里,“不过好像不只是实习歌手那么简单了。”委屈的嘟着小嘴。似乎只想做一个小小的实习歌手哦。
George听了姬的话只能无奈的叹气,“你怎么就没有十八岁应有的不羁和无数的壮丽梦想啊……”
叹息后,车厢里就安静了。姬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像极了自语的对着George说。“梦想吗?那种东西,不可以没有吗?有与没有似乎不会妨碍到什么的吧?”
事实上她也有过,只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处境。她全都无法实现,就连现在的歌手工作,都随时有不保的可能。所以……才只想要做一个小小的实习歌手吧。
其实是想顺便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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