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生活在这座大山的山脚下面,跟爷爷奶奶一起,我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待在城里,但空间和时间上的阻隔并没有让我停止对爸爸妈妈的思念及热爱.他们的到来体现着小人书和娃哈哈存在的意义.三岁以前的我一直生活在这种希望与欲望并存的状态中.
那个时候我们居住的地方尚属城市边缘的小镇,镇子临靠着许多大矿山,镇子里的人都靠在矿山干活养家.全镇由一条水泥路横亘贯穿.楼房和平房交错杂乱的放在一起,镇子里的人很少,出门遇上的人基本认识,很多都是像爷爷奶奶这样因国家分配而生存工作在这里,一晃就过了一辈子.
奶奶家住的是楼房,一楼.楼房边上有一条长长的黄泥巴坡,姐姐告诉我那个坡上住的全是农民,有农民自然就会有农民的孩子,他们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拿着树枝追着别人跑,用脏脏的袖子很恶心的擦鼻涕,在过年的时候围着镇子四处放炮.姐姐和我一面对他们的嚣张行径深感不齿,一面又对他们快乐的生活无限向往.
四岁是我和姐姐还是特别害怕接触那些孩子,我们从姐姐的朋友口中知道他们玩火差点烧了整座山,他们砸了一辆小轿车所有的车窗玻璃……当然这些都只是前奏,高潮发生在一天午饭后,我和姐姐趴在窗沿上聊天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在大土坡上打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他们狠狠的拉扯那个男孩,为首的孩子慢悠悠的踱着步子欣赏他们的暴行.一直到小男孩的家长跑过来,他们就四散着冲上坡不见了,只剩下男孩家长拖着大哭的孩子对着坡上的土房破口大骂.从这里我和姐姐知道美丽并不能和幸福并存.
在我四岁半的时候姐姐过了她的六岁生日,然后她就背着她的小书包上一年级去了,于是我就开始孤独,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相通的人离开了,这种孤独不言而喻.我开始迷恋上玩蚂蚁,拿奶奶拜佛祖用的香,蹲在大土坡上烧那些爬出洞来的蚂蚁,我对这种无聊的玩法乐此不疲,经常长久的蹲在那儿一整个上午.看到那些被火烧得缩成一团的生物,我心里涌出一中细细密密的快感,而这让我觉得很舒服.后来又感到这样玩没意思.于是用塑料袋收集那些烧焦的蚂蚁尸体,然后交给奶奶当花肥.
姐姐在双休日的时候也会和我一起玩,我们在大土坡前挤着两颗小脑袋讨论哪个是蚂蚁将军,并计划着把它变成奶奶的花肥,当我无限专注于我的杀蚁事业时,突然发现姐姐似乎停下来了,我抬头看到姐姐好看的脸略微扭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马上陷入庞大的恐惧当中……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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