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之殇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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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逐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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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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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之殇
— 本帖被 逆° 从 原创小说 移动到本区(2016-03-31) —
第一章 天命不可违                                         

景国八年,景王百里翳受元启国主陆锦之邀前去赴宴。

正值欢饮畅谈之际,一位舞姬从景王眼前闪过。只一瞬间,就好像什么都凝住了,景王的心骤然紧了一下。
这一切,陆锦早就料到,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人言景国人杰地灵,美女如云,没想到堂堂国主却会对我的舞姬感兴趣。”
“哈哈”景王大笑,“自古英雄过不了美人这一关,这一点,陆国主也深有体会吧,否则,怎么会单单选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做舞姬?”
“景王,果然风趣。”
…………

数日之后,景王辞行,行程数千里,回到自己的大殿之上,一切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次年,边境传来密报,元启国增加了戍边的军队,仅海上的军船就增加了将近五成。

“景王,元启国是在备战。”
“景王,我们要小心才是。”
“景王,要不要增加边境的军队?”
宫殿之上,大臣们议论纷纷,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谁都无从知晓。

“景王”,占星师羽占云颜色中带着谨慎,向刚刚从大殿上走出来的景王行礼。
"到我的书房来" ,景王似乎察觉出了占星师的异样。
羽占云紧随其后,隐约感觉到有什么要发生了,但又不十分确切。而这一切并不是满天的星斗告诉他的,相反,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却是眼前这位镇定自若的君王。
“你一定想知道,一年以前的那次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书房中,景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深邃。他是在回忆。
占星师不解,“难道是那个女人?”
“对”景王收回了深邃的眼神,他的回答干脆利索,不带半点疑惑。“你以为当时她吸引我的只是她的姿色?那么你也太小觑我了。”
“莫非”占星师试着回忆当初的情形,但却并没有从记忆中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眼神,我们之间的对视,前一刻我只觉得她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如花美人。但是仅仅过了片刻,我就发现她和别人的不同,那是她的眼神,那种看上去完全没有焦点的眼神,让我不禁一颤。”景王的眼神更加确定,“她那天不仅仅是个舞姬,她一定肩负着什么,也许就是那一瞬间的对视,她没有掩饰住自己的眼神,于是原本周密的计划取消了,我才能活着回来。”

景王说完这些,羽占云微微的后退了半步。一瞬间,很多“如果”在他的大脑中闪过,他不敢再想了,硬生生地收回了纷乱的思绪。

景国九年,三月望日,狂风大作。
入夜,层云遮星,浩瀚的天空上一片混沌。
占星师羽占云久久地立于望星台上。
次日清晨,景国国都泯阳城内行人步履匆匆,面色惶惶。

路边的一个小茶馆中:
“这儿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说话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一袭白衣显得格外惹眼。腰间别了一把精致的佩剑,手中则拿了一把精巧的折扇。
“谁知道呢,昨儿个白天还刮大风呢,哪知到了晚上,天上就积了厚厚的云,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这不是,一大早各个文武官员就被紧急召进宫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店小二说着,手里还不忘给各位客人端茶倒水。
“听说前些日子有人传言要打仗了。”旁桌的一个人说着,大口喝了一口茶。
“没准的事儿别乱说。”又一个人唐突地插了一句,仿佛是在警告着什么。说完,低头呷了一口茶,起身走了。
“呵呵”,白衣公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小二,结账”,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说话间伸手从衣中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便起身离开了。等小二闻声匆忙而来时,白衣公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客官,您的茶还没动过呢。”小二低头看着桌上的茶壶茶杯,完全没有被碰过的迹象。“这可是上好的……”小二的声音小得仿佛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
“是么,那赏你了。”清晰的声音在一次传来,仿佛人就在眼前,但小二闻声望去,却还是没看到那个公子的身影。
茶馆里其他的客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住地向四周张望,就连一直低头算账的掌柜,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算盘。

白衣公子寻着前面匆忙的身影,用温润的声音说道:“公子且慢走,等在下一等。”前面的身影闻声停下“何事?”这话说的不急不缓,让人听不出一丝喜好或是厌恶的神情。然而这情形让这白衣人看了,却甚是高兴。这个人,大概就是师傅说的占星师羽占云的弟子兼义子羽晨了吧。师傅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说话的语气没人学得了。
白衣人站定之后,面带微笑对着羽晨微微低头,说:“在下邵离,奉家师之命来到这泯阳城寻一位故人,不知公子可否帮忙。”语毕,抬头看着羽晨的眼睛,想从里面探寻出一些情绪。然而他失败了。
这时,羽晨心想:你找人干我屁事,要不是看你不一般还功力深厚凭我的身手甩不开,我才懒得理你。出于占星师这一职业的影响,他从心里不想去参与太多的人情世故,所以这一次,他是被动的。
然而当邵离拿出了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时,羽晨却愣住了。因为这看起来和长得比较匀称的树枝没什么区别的东西上面,正刻着一片羽毛。而这羽毛,正是他师傅兼义父羽占云他老人家的标志。虽说这木杖他不认识,但既然是自己家的事,那就没什么好推辞的了,羽晨换上一副笑颜,说:“这东西,似乎家父认识。要不,您随我来,到寒舍一叙?”
邵离看着羽晨那面具一般的笑容,说:“笑得那么难看,不笑也罢。”羽晨一惊,随之收起了表情。也不回头,径直向星陨斋走去。这星陨斋其实是羽占云的住所,当初有人说这个陨字不吉利,然而羽占云却只是笑笑,一挥手,让所有的人闭嘴。笑话,景国最高占星师大人起的名字,岂是旁人说句不吉利就改了的。那羽占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要说星陨斋这个名字最后定下来,就是连当今圣上百里翳也有点无可奈何。不过当邵离看到星陨斋这三个字时,却是由衷的感叹,这就是魄力啊。这一个陨字,包含了多大的气势。

“父亲。”羽晨看着直直盯着邵离的自己的父亲,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他老人家,来者是客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然而羽占云的却久久才从自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离儿。”没等介绍,老人却道出了来者的名字。此刻,老人家俨然是一幅慈父的样子。这下,换邵离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当初师傅只说找到他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可现在怎么都觉得完全不是来听听故事这么简单。
整个下午,邵离沐浴在阳光下,听着面前的老人向他讲述神化一般的身世。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祺玉,传说中可以号令兽神界一百一十万大军的祺玉,十六年前无数江湖人为之出生入死的祺玉,竟是……
原来。师傅偶尔落寞地叫他十一,竟是这样的原因。
太多的东西他并没记住,毕竟,震惊,早已盖过了一开始的好奇。
相比于那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更让他有些莫名的激动的,其实是羽占云透露给他的,景国将要向元启国发动战争的消息。毕竟,这种近在眼前的东西让他有更真切的感觉,让他决的自己是活在现实,而不是老人刚刚讲的如同神化一般的故事里的。

国主亲征,这算什么,是给足了元启国面子,还是对陆锦彻底的讽刺?邵离并不怀疑景国会赢,只因为羽占云说。这是天命。当然天命不只这些,羽占云还说,等战争结束了,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这都是天命。
紫陌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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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缘起                                                  1477

“别过来,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陆锦一手胁迫着艾妲,一手持剑抵在怀中女子的项间。显然是身处绝境,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威胁着对面马上的众军之首百里翳。元启国要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不愿死在景国的铁骑之下,这算是最后的尊严了吧!一个快死的人怎么会有尊严呢?那大概是因为他此刻是个徒有虚名的国主吧!
不知道一年以前的那个宴会上,舞姬艾妲的目光是否真的刻在了景王百里翳的心间。现在,恐怕也只有孤注一掷了。陆锦这样想着,浑身充满了忐忑。昔日的元启国主,怎会落到如此下场,此刻大概连他自己也懒得想了。然而,就是那一刻景王百里翳眼中一闪而过的踯躅,让陆锦心头顿生希望。但只是片刻之后,百里翳拔剑指天,随即一挥而过,刺出,转瞬之间,陆锦的心脏被刺穿了,他没能守住最后的尊严,然而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地说了一句话:“亡了国的人,只会成为别人的奴隶。”也许,当时在场的景国士兵只觉得这是一个快死的人最后的遗言,然而谁也没发现,正躲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孩,正死死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刚刚还充满了恐惧的目光,在听到那句话后,一瞬间云散烟消。
景王纵马前行,铁骑踏过了尸体纵横的战场,踏过了死去的陆国主,踏过了惊魂未定的艾妲。“带她回去。”景王没有停止前行,只是冷冷的甩出了这句话。于是,艾妲便被人拉了起来,她恍惚了,但心里却不有自主地希望景王不要发现那个孩子。然而当她看到景王的身影径直向那个角落走去时,她却用娇弱的身子撞开了两侧的士兵,向那个男孩跑去。艾妲抚摸着男孩小巧而冰冷的身躯,随即揽他入怀,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景王高大的身影,无力地恳求着“饶他一命”那双噙满了泪水的眼睛,俨然不同于曾经宴会上的神色,然而景王却还是微微一震。骤然的死寂过后,景王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听到那个男孩轻轻地对抱着他的艾妲说:“妈妈”然后,艾妲双眼慢慢地闭上了,泪水在一瞬间滴落,滴在了男孩的脸上,滴在了这片被景王占领了故土上。她的双手无力地下垂,进而栽倒在一旁。
景王闭上双眼,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答应那女人的要求。但是,当初在宴会上第一眼看到艾妲时,他心中骤然涌出的情感,是他连占星师也没有告诉过的。那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

数日之后,景王挥师回国,一场大战轰轰烈烈的开始,又轰轰烈烈的结束。除了死神,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要说这战争中最不幸又是不幸中最幸运的,要数百里翳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大约六岁,无论宫里的人问他什么,他都不说,问他名字,也是一样。无奈之下,百里翳赐名百里景然。封其为三皇子。
此言一出,朝廷震惊。
“景王,此事万万不可!”
“亡国之主的孩子,怎能与我王皇族同姓。”
“景王膝下已有二子,大殿下景玉和二殿下景琪,如何又要将这螟蛉之子算作皇储。”
“景王,请您三思啊,此事事关日后的国主之争。”
看着大殿上朝廷的众位官员纷纷进谏,百里翳微微地笑着。这才是国家昌盛的表现,若自己说出这样的旨意却没人起来反对,那才危险。眼前之状,至少说明殿下的众位都是一心为国的忠臣。不过,话虽如此,百里翳却一点也没有改变的意思。大臣们见国主不肯动摇,就只好一起把希望寄托于占星师大人这边。然而大臣们却发现,此刻占星师大人却只是捋着胡子,微微颔首。
“您为什么不阻止?”因此次战功显赫,被封为将军的邵离在退朝之后紧紧地跟着羽占云,见周围没有旁人,才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命不可违。”羽占云给出了答案,却让邵离更加疑惑了。

到底谁,才是这一切的主角,是那个名为百里景然的孩子,还是邵离,还是说,真正的主角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此刻,就是心知天命的羽占云都有点疑惑了。

自此,百里景然开始了异国的皇子生涯。
紫陌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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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谋                                              1975
百里景然日子过得并不舒服。表面上看着是个三皇子,可深宫之中哪一个不是表面上阿谀奉承,内心里把谁位高权重,谁敷衍一下就可了事琢磨的跟明镜儿似的。原本,景然也不觉得什么。慢慢的,独自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里忍受着其他贵族甚至是下人的白眼。只是内心越加封闭了。
只是这天,看似和往日相同的和风和阳光下。景然却见到了前来邀请他去星陨斋一坐的苏晨。
这是景然第一次看到苏晨。苏晨只是说明来意却并未在情绪中表现出什么。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人欣赏,甚至信任的。但这种不冷不热的情绪对景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这让他既不觉得自己正被人奉承者,也不觉得自己正被人鄙视着。再看一眼今天的天气。竟觉得这阳光较之昨天更加明媚。
更衣之后,便随着苏晨来到了星陨斋。
然而,三盏茶喝过了,请他前来一坐的羽占云却始终没有出现。渐渐的。百里景然觉得头有点沉。此时,一个小童见状走来。轻声问道:“三殿下您坐这么久了,要是乏了小童就先扶您去休息一下。刚才羽大人让人传话回来,说是在外面有事耽搁了。您若是不急就等一等。要是……”
“那你扶我去客房休息一下吧。”景然觉得反正也是来了,又没事,正好人家主人还没回来,先休息一下,也就当是等着了。正巧头昏沉沉的,也就没多想为什么羽占云没回来苏晨却说是奉了父亲大人之命。只不过,景然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幸好小童在旁边,伸手一揽,才没让景然倒在地上。
此时,小童向门外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一个白色的人影闪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老者。
邵离从小童手上接过百里景然,看了一眼景然略微皱着眉的表情,不禁对旁边的老者说:“您确定药没下过量?我怎么都觉得瞧这小子没个三天是起不来的。”老者捋着胡子,一挑眉,说:“谦虚点说,这天下之大,要说用药水平在我之上的,除了你师傅暗雅之外,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邵离嘴角抽搐,一边懊恼自己在师傅身边时没有把师傅的本事全都学来,如今却遇到这样的高人,本以为自己可以独步天下了,却发现在高人面前自己不过就是个半吊子水平。一边琢磨着以后还是学乖点,不然哪天被整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中招的。说也奇怪,这么个连说话都摆足表情的师傅怎么会有那么个木头徒弟?要说起来,苏晨说话的语气,还真没他师傅羽占云的表情丰富。想到这儿。邵离竟禁不住开始笑了,而且笑得浑身发抖,一发不可收拾。此时,要是邵离回头,当然,我是说他能回头看一眼的,就会看到羽占云嘴角噙笑的诡异表情。

百里景然醒来的时候,确实是三天以后。

“主子,您醒了?”
“嗯。这是哪儿,嗯?你不是……”
“回主子,这儿是您的昭阳宫。小童是两天前刚从羽大人那儿调过来的,陛下说您身体欠佳,这昭阳宫的下人又没有能顶用的,小童在羽大人那儿学了些医术,遂就被调过来侍候您了。您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这样啊,那也别拘着礼数,你叫什么名字?总是小童小童的叫你,也不好吧!”
“主子啊。小童其实叫晓瞳,知晓的晓,那个瞳,是目字边一个孩童的童。所以说,您唤我小童,就是叫我的名字了。”
“这名字还真有意思,我记下了。你刚刚说两天前,可是我明明记得去了羽大人的星陨斋。后来乏了,说去休息一下。怎么醒了就已经回宫了呢?”
“您不知道呢,您这一休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陛下和羽大人都吓坏了。”晓瞳说着,凑近了百里景然耳边,又道:“羽大人怀疑是宫里有人暗着做事。这也是我被调过来的原因,说让您小心些,这宫里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顺利地看到百里景然眉间神色的跳动,晓瞳知道,刚刚这番话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然而此时,百里景然内心的沸腾,远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浅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做了一个那么长的梦,而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个已经败亡的国家,那些战争中死去的亲人。儿时的事,一幕幕地从眼前掠过,那些已经渐渐淡忘的的东西,被再一次从记忆的深处提起。耳边,一次次回荡着父王死前的那句话:“亡了国的人,只会成为别人的奴隶。”当已经逝去的历史再一次重现,百里景然,不,应该说是元启国唯一的皇室继承人,此刻终于开始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复仇,一个残酷的字眼从脑海里渐渐浮现,进而变得格外清晰。然而,以一人之力颠覆整个王朝,对此刻的他来说,却是那么的困难。
在自己的力量足够大之前。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恩,绝对不能。百里景然又看了看一旁的晓瞳,摇了摇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他也不行。

星陨斋内:
“您非要这么做?”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但那不是要用这么大的代价。或者说,如果一定要这么大的代价才能知道我的身世,那么其实不知道也罢了。再者说,我只是好奇……”
“这一切都是必然会发生的,无论你怎么阻止,都不能让这一切来得慢些。与其消沉地逃避,倒不如正面去面对,在一切到来之前做好准备,那样,就不会太狼狈。”
“没这么可怕吧!”
“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没人知道,或许你师傅能帮你些什么。总之,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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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蜕变                                               
“小童。”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今后你就做我的伴读吧。”
“这……殿下,似乎,做伴读的都是……”
“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由分说,百里景然已经作了决定。莫名的,小童觉得自己的主子变得强硬多了。只不过,这种强硬在小童看来不过只能是小孩子的倔强。还是不行啊,要怎样才能达到羽大人的要求?羽大人说羽晨哥哥的性命,和邵公子的身世,都要靠这个小鬼才行。哎,该怎么办呢?

次日清晨。通往皇子们读书的宁心殿上百里景然不同于往日的孤身一人,而是身后跟着一个眉目清秀的伴读。整个路上,百里景然都是笑着的。只不过似乎同路的另一个人笑得更加灿烂一些。百里景然回头,立即就看到了一旁坏笑着看晓瞳的二皇兄百里景琪。
“皇弟,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还没来得及去看你。这才几天,恢复得这么好了。今天还带着伴读来了,不过,你这伴读长的好俊秀啊!”
“皇兄,你出言不逊了。”
“好吧,我承认我说话的方式不太和善,可是,我这也是为你好,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这孩子,她是女的。”语毕,一片寂静。
  “你,你怎么没告诉我?”震惊,愤怒,晓瞳从一开始就是男装打扮,自己从没有怀疑过她。可是,今天,竟是二皇兄告诉自己,她是女的。她为什么要隐瞒?
“主子。”晓瞳脸色瞬间惨白,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主子,晓瞳一开始是怕您知道我是女儿家,拒绝我留在您宫里近身服侍,后来,后来以为您看出来了,就,就没再告诉您。都是小童的错。”
此时,百里景琪身边的伴读铭岩开口了“这样的下人,按规矩,是要逐出去的。”语毕,景然和晓瞳都没什么反应,只是景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铭岩见状,本来还要挖苦几句的。这下便乖乖闭嘴了。当然得要他闭嘴,再说下去会怎样?晓瞳是羽大人府上的人,这一点铭岩并不知道。若他日真个给逐出去了,明摆着让人以为是冲着羽大人来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此处只有他们四个人,可谁能保证没个下人路过?日后追究起来还不是要牵扯到他二皇子。而且看样子景然也是不知情的。只是我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的,是奉了羽大人的命令,还是另有原因?想到这儿,景琪也觉得很费神,于是幽幽地看了百里景然一眼,便带着铭岩离开了。只剩下还在震惊中的百里景然和跪在地上的晓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那个问题,此时,竟变成了低语。
“殿下”晓瞳目不转睛地盯着百里景然,神色中早没了之前的慌乱。耳之所极,晓瞳确定周围没人了,才缓缓开口:“殿下,晓瞳这么做,是要告诉您,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提防周围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您信任的。”晓瞳顿了顿,说:“羽大人让小童告诉您,您太容易相信周围的人了,这样您的处境会很危险,而且,也对您将要完成自己心愿的事情不利。”
景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我心愿的事?”景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的,您心愿的事,这事您清楚,我知道,就连羽大人和苏晨哥哥也是知道的。”
“怎么会,我以为……”
“羽大人用药激发了您的记忆,于是才有了那个梦境,所以,我们都看到了,看到了您的梦境。”

该怎么办呢?这个女孩,是羽大人那里派来的,不能赶走。可是,她做了那样的事,虽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可是,当着二皇兄的面。况且,那个铭岩也说了,这样的人,是要被逐出去的。百里景然很苦恼,从那天之后,就再没让晓瞳近身伺候过。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
三天平静的日子过去了,百里景然在第四天的清晨收到了皇后传来的旨意,将晓瞳调到皇后的坤宁宫。是不好的预感。
离开之前,晓瞳在想是不是要跟三殿下道个别再走,但想了想,或许三殿下巴不得自己赶快离开。反正自己的使命完成了,接下来就只能看三殿下自己了。坤宁宫的日子一定会比这里难过很多。只要想到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皇后,晓瞳就会浑身不自在。晓瞳站在昭阳宫的大门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不舍地离开了。而在昭阳宫内的阁楼上,远远望着晓瞳的眼神,却久久没有收回。这还是,第一次看晓瞳穿女装呢。墨绿色的长裙,梳锝齐整的发髻,好像,苏晨曾提过晓瞳上个月才刚刚及笄。才刚刚及笄的女孩子啊,是为我了么,还是为了你心心念念的苏晨哥哥?总之,我会努力的,等到那一天,我就让苏晨把你从坤宁宫接回来。想到这里,百里景然笑了,终于有要做的事了,终于,让自己的努力有了真实的意义,原来,在这样的异国,也依然有人需要自己,原来自己的心愿并不仅仅是自私的复仇。

晓瞳离开后,开始的几天并没有什么。只是有一天,突然看到案几上的花瓶里几株凋谢了的海棠。
“绿儿,这海棠怎么都谢了?” 百里景然唤的绿儿,是新来的丫鬟。
“奴婢该死,是奴婢疏漏了。这书房的东西,平日里都是晓瞳姐姐侍弄得。”
晓瞳,晓瞳,你在坤宁宫过得怎样?“唉。算了吧。这不怪你,你且退下吧。”
“是。”
看着那个绿色的身影匆匆离开,百里景然突然有了物是人非之感。怎么是物是人非呢。明明连这海棠都谢了,连东西都变了,还有什么事能留得住的呢?
“等等”百里景然突然间起身向着屋外那个绿色的身影跑去,绿儿听到了也顿住了身形。
“殿下?”
“随我去花园吧,折枝新的海棠。”
“是。”

花园之中,虽有各色的花千枝万朵,可是百里景然点名只要海棠一枝。书房那只海棠都不知是晓瞳姐姐什么时候折的了,看看现在的花园,那里还有海棠花的影子。这,可是苦了绿儿。不知不觉地,绿儿只顾着找海棠,竟忘了跟着百里景然的脚步。

花园的另一角,百里景然竟瞥到了铭岩的身影。疾步走过去,铭岩也看到了百里景然。不同于旁的人见到皇子要低声下气,这个铭岩则是笑着对百里景然说:“三殿下可是真狠心呐。”铭岩,其实是皇后的侄子,也就是二皇子的表哥。仗着二皇子和皇后的地位以及铭家在景国中可以和占星师羽大人相提并论的庞大政治势力,铭岩即使见到多病的大皇子百里景玉也只是表面上表示一下礼节。
闻言,百里景然的手莫名地抖了一下“怎么说?”百里景然不解道。
“晓瞳,是叫晓瞳吧,那孩子,不知道在皇后娘娘那儿受了多少罪。”
“为什么,怎么会?”
“铭氏一族最大的政治敌人就是羽大人,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抓到个可以出气的。这宫里人的手段,你也知道。”
还有铭岩没说的理由,二皇子百里景琪竟然因为那个小丫头就瞪了铭岩。这还是之前从没有过的呢。此次事小,可百里景琪和铭岩怎么也该是政治上的合作者。要是因为这种小人物就失了二人的和气,那日后遇到大事很可能会直接导致一方为了自己而放弃另一方,这是皇后不愿看到的。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家族,皇后一直在尽力维持两方的合作。而这次这个小丫头,让皇后看到了太多危险的因素,和无法预知的可能。这种无法把一切把握在手的感觉,让皇后有了莫名的不安。于是她把不安全都施与这个小丫头,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疲惫。
虽然铭岩并没有说出太可怕的东西。可仅仅是这些,就让百里景然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怎么办,晓瞳。我竟没想到这些。怎么办?
百里景然蓦地想起那一枝凋谢的海棠,难道,那就是预兆?不,不会的,晓瞳是羽大人的人,皇后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晓瞳杀了。可是,若换了别人,当然不可能,可是此刻,是皇后啊。那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皇后,那个宫里的人闻之慌乱的皇后。试想,即使皇后真个把晓瞳杀了,那羽大人又能怎样呢?不行,绝对不行。要救晓瞳。怎么办?
紫陌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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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这里感谢各位的阅读,
写得不好的地方一定要提出来噢,我会改正的。谢谢咯
[ 此贴被wxq9037在2009-05-18 16:44重新编辑 ]
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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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道歉
对不起,我已经改掉那个帖了,感谢斑竹提醒。我会继续把小说发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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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蜕变(下) 

    “羽公子,三殿下还在书房,您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滚开。”羽晨不顾昭阳宫前两名侍卫的阻拦,径直向百里景然的书房走去。
    
    此时,百里景然正坐在书房,看着花瓶里那一枝早就枯萎的海棠。面前跪在地上的绿儿,手里新折的海棠早就在跑的时候噌掉了好多花瓣。
    
    “殿下,奴婢刚刚听坤宁宫的丫鬟们说,说昨儿晚上从暗室里运出去了个人,看着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运出去时就没气儿了。奴婢想,不,不会的,怎么也不会是她,坤宁宫那么多人,怎么会就偏偏,不会的……”绿儿强压着眼泪正嘤嘤地哭着,门口便有个人影飞快地走了进来,带起一阵风,吹掉了案几上的几张白纸,也吹掉了那枯萎的枝条上仅剩下的唯一一片花瓣。
    
    “百里景然!”听着这充满愤怒,甚至带着杀意的声音,绿儿怎么也没想到,身后的人,竟是平时素来冷冷淡淡的苏公子。正要张口问安,猛地想到苏公子的来意,再联系到自己早上刚刚听到的消息,不敢相信地用手死死地捂着嘴,眼睛里全是惊恐的神情。
    
    “苏晨?”沉浸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无法自拔的百里景然,蓦然抬头。一双空洞的眼睛猛地对上了苏晨犀利的双眸。一瞬间,仿佛自己已经被刺穿了。百里景然茫然无措地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发生,什么了?”
    
    苏晨也不回答,伸手扯着百里景然的衣服,径直向星陨斋走去。
    
    星陨斋前,百里景然只觉得入目皆是一片惨白。怎么了,这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明明知道原因却怎么也不想让自己相信。
    
    鲜血淋漓的尸体,这该是怎样的仇恨?而死者又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终于解脱?百里景然呆呆地看着晓瞳的睡颜。晓瞳,晓瞳,最漂亮的就是那双灵秀的眼睛。可是此时,却是固执地闭着。厌倦了这世上的纷扰,于是决定离开。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苏晨哥哥呢,你就连他,也不愿再多看一眼么?
    
    “晨儿,去后山折些海棠花吧,瞳儿就爱这个的。快去,迟了,瞳儿就走了。”听着羽大人苍老的声音,百里景然忽然就这样屈身跪在了晓瞳的棺材旁。一旁的邵离伸手将他拉起,说:“要是愧疚就跟苏晨一起去后山折海棠花。”语毕,转身向后山走去。
    
    此时,百里景然突然间清醒了,后山,邵离想说什么?那么别有用意的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后山:苏晨看到百里景然的身影,狠狠地说:“滚开,你凭什么来这里。”
    
    “我。”百里景然一时语塞,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邵离。
    
    “苏晨你好好想想,晓瞳究竟是为谁死的。”邵离这一句话,整个后山都寂静了。过了许久,苏晨才慢慢地抬头,望着天空,望着眼见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说:“你们都被骗了,她其实根本不喜欢海棠。海棠花是父亲大人用来给大皇子配药的。那些日子,我每天都要按照父亲的吩咐,把海棠花拿到父亲的念安阁。”苏晨说到这儿,顿了顿,才继续说:“可是,瞳儿这个傻丫头以为我喜欢海棠花,就跟我说她也喜欢,还叫我帮他折一枝。当时,我也没觉得什么,就照着做了。结果,结果……”说到这儿,苏晨已经泣不成声。
    
    “结果,纵使这天下有繁花千种,瞳儿也只独爱海棠。”邵离死死地盯着苏晨,幽幽地说出了苏晨还没说出的那句话。
    
    苏晨低下了头,说“还有,她执意不认父亲做义父,就是因为这样的话,在名义上我就不是她的哥哥。她执意要进宫,是因为她听父亲说你是将来会和我的性命有关的人,所以要去看看……”细想起来,竟是晓瞳做的每件事都跟自己有关。从前不明白的,此刻都明白了,从前没体会到的,如今也都体会到了。可是那人呢?那人正躺在那里,静静的。
    
    苏晨蹲下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深深地陷进泥土里,为什么,此刻他全明白了,却一切都晚了。
    
    过了许久之后,苏晨抬起头,依旧是看着那片海棠花,可是邵离隐隐地觉得,那眼神里,有什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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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明德皇后带入宗人府听候审讯,钦赐。”

当所有的大臣都纷纷离开朝堂时,只剩下铭氏一族的三位大臣以及二皇子百里景琪和铭岩五人。
“借一步说话,到我宫里。”简短的一句话之后,百里景琪狠狠地瞪了铭岩一眼。三位大人见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铭岩看了看他们,只是摇了摇头,也不理会百里景然渐行渐远的身影,独自在宫中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上次看到百里景然的花园。

“绿儿,你说,晓瞳当真不喜欢海棠?”
“主子,这就是错,人世间有太多错,有的错,就算是错一辈子也是不愿意改的,因为这错实在是太美了。”
“这么说,晓瞳爱上苏晨也是错?”
“那不是错,爱有什么错,是她爱的那个人错了。”

爱有什么错,是她爱的那个人错了……绿儿的这句话,在铭岩耳边久久地回荡着。
铭岩苦笑着,不知不觉间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绿儿,你可知道,你本是叫铭秀的,你是大我两天的姐姐啊。绿儿,都是因为我。你才……


那一年,绿儿的母亲还是铭府上的一个丫鬟。只因为铭岩的父亲酒后纵情。事后,那丫鬟让大夫人花钱打发了,只留下还未满月的,大铭岩两天的铭秀。这也是因为铭府的老夫人,铭岩的奶奶要求的,说,怎么也算铭家的后人,留着吧。大夫人虽是百般不愿,可也不能违了老太太的意,再加上铭岩出生,除了给铭秀找了个奶娘,铭府上就再没人提过铭秀的事。
要不是那天的事,铭秀大概是可以在铭府安安稳稳过上一辈子的吧。可是,这世上就是有太多巧合不让人平静。
一周岁的抓周礼是铭少爷的大事,府里大张旗鼓地办着。相对的,两天前,铭秀一周岁的时候,只是奶娘默默地抱着铭秀,偷偷地落泪。都是府上的孩子,可为什么就这么大的差距。铭秀并不懂得什么。只是一只手搂着奶娘的脖子,一只手伸出去指着屋外。
“你要去外面?别去了,那大红的绸缎都是为了少爷的周岁,去了也是伤心。”铭秀像是听懂了奶娘的话,整整两天都安静极了。
然而,就是在铭少爷周岁的那天晚上,铭秀却开始哭闹着要出去。奶娘怎么哄着都没用,只好抱着铭秀,顺着她指的方向走,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到了老爷的书房。书房内,铭岩正坐在巨大的毛皮地毯上,看着自己周围的东西。
一朵盛开的桃花。铭岩看了看,粉嫩的小手啪地拍在上面。爬过去了,桃花被压成花泥,噌脏了铭少爷的衣角。一旁的大夫人和老太太笑着说:“这孩子,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往后这婚姻大事,怕是要咱们操心了。”
铭少爷恼着砚台散出的墨香,远远地绕开了,铭老爷看着皱了皱眉头。
抬眼看到了两样东西,这下铭少爷终于乐了。伸手拿着铭老爷的官印和旁边皇上御赐的金牌。两样东西抱在手里,似乎是有点沉了,那么扔掉一样吧,扔掉什么呢?铭少爷左看看,又看看,终于,一松手,把铭老爷的官印扔了。
府上的人看着这场景,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兴许,以后少爷是个大官呢。”不知是哪个伶俐的丫头说了这么一句,老爷夫人们才勉强收了皱着的眉。可就在铭岩的奶娘伸手要抱起铭岩时,众人只听到书房外“啪”的一声,紧接着是奶娘的呼喊“秀儿,秀儿,别去,少爷在里面呢。”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一身翠绿的小女孩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前。铭少爷见了,甩手扔掉金牌又不知怎的挣脱了奶娘径直向小女孩爬去。众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剩惊呼。铭岩则是张手死死地抱着铭秀,咯咯地笑着。
第二天,铭秀被送走了,铭秀走的那天铭少爷并没有哭,仿佛他是知道的,他们有一天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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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朝堂

养心殿:
“大皇子,皇后那边,听说里面有人照应,大概是二皇子和铭公子正想办法。不过这次,似乎圣上那里也只是做做样子,总归是羽大人的人……”
“嗯,别的呢?”百里景玉坐在特制的带有轮子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书卷。远远看去是一幅飘飘似仙的样子,当然,我是说如果忽略他和下人的对话内容的话。
“还有就是,百里景然那边似乎是没什么动静。照他平日的性子看是没什么,但这次,他的平静似乎有点可疑。”
“是三皇子。”百里景玉轻轻地提醒着。
“是。”
“那件事呢……”
“您吩咐下去的,都办得差不多了。”
“你退下吧。”
“是。”

铭府:
进门的铭岩就看见老管家匆匆走来。
“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恩,我知道了。”不易察觉地,铭岩在听到“书房”二字是,皱了皱眉。

书房:
“岩儿,今天在二皇子那儿,都得到什么消息了?”铭老爷一手拿着毛笔,正画着一幅牡丹图。
闻言。铭岩竟呆呆地愣住了。他当然要愣,因为他根本没去二皇子的眀炽殿。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沉浸在关于铭秀的记忆里。当然这记忆并不是他的。当时自己那么小,自然是什么也记不得的。所有关于铭秀的一切,都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丛奶娘那里知道的。想到当时奶娘那充满了叹息和怜悯的表情,铭岩总会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铭老爷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停笔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看到父亲微怒的眼神,铭岩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低下头说:“对不起,孩儿今日身体不适,早朝之后就在花园里走了走。并没有去二殿下的明炽殿。因而……”铭岩知道,凭父亲的能力,自己编瞎话是没用的,只能换来更严厉的责罚。所以只好实话实说。
“啪”的一声,铭老爷讲笔拍碎在桌子上。怒不可遏。“你这逆子,如今娘娘入狱,你竟不去和二皇子商量对策,若他日有了什么闪失,也就是咱们铭家家道衰落的时候了。退一步说,这种时候,不去主动和二殿下合作,不去取信于他,怎么能成为心腹,怎么能拿到更多的内部信息和权力!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这逆子。气死我了。滚吧。”
“是。”铭岩自知责骂逃不掉,于是低下头静静地听着。末了,才慢慢地退到书房的门前,转过身的时候回望自己的父亲,轻轻地说了一句:“可是您也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一个人的心腹,那么往坏了说,我同时也是他的心腹之患。”

走出书房,闻不到那恼人的墨香,铭岩的皱着的眉,也舒展开了。自顾自地苦笑一声,自己究竟是什么,是你儿子?可是说了身体不适,却连一句问询的话都没有。其实,自己更像是一枚棋子,一枚铭家安放在二皇子身边的棋子。那么,秀儿姐姐呢,恩,这么想就明了了。秀儿姐姐是做不了棋子的,所以铭家不要没用的东西,只好将她赶出去。这么着也好,做什么,总比做棋子好些。说不定哪天,主人家觉得没用了,就弃了呢。
不过,铭岩这颗棋子是有思想的,他不会完全看照主人要求的步法。虽然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今后,说不定呢。

第二日,朝堂上果然传来的皇后被释放的消息。不过,因为死去的侍女确实是皇后宫里的,所以皇后被要求在自己的宫里思过,三个月内不得踏出坤宁宫一步。这是,软禁。

眀炽殿:
几个刚下早朝的老臣在相互攀谈。
“也不知道陛下的意思,不过这次似乎对皇后的惩罚有些严重。只是一个婢女罢了。”
“那也要看看是哪里的婢女,听说这丫头,原是羽大人府上的。”
“是啊,现在羽大人那边和二皇子这边势力相当,皇上怕是也想让两方继续保持这样的平衡。”
“这……”
铭公子到……
二皇子百里景琪放下手中的茶,抬眼看了看来人,扯了扯嘴角,说:“铭公子,您怎么来了,是来探听消息还是……”
“解药。”
“你说什么?”
“我说解药在哪,今天早朝时圣上的气色不对,一看就是中了慢性的毒。我想不出除了二皇子陛下,还有谁能怎么做。”
闻言,老臣们都闭上了嘴,一幅震惊的样子。百里景琪拍案而起,“你凭什么怀疑我,他死了必然传位给我,我急什么,何必为此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恩?你说啊?我聪明的铭岩公子?”
“这……”果然,还是自己太唐突了,居然就这么被问住,不过,二殿下说得也对,那么,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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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命运弄人
  既然铭岩能看出圣上中毒,那么总有人也看得出来。于是,圣上中了毒这件事就在宫里传开了。
  铭岩思索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亭子前,隐约听到几个宫女在对话。
“听说了么,圣上这两天身体不好,不是生病的原因,说是中毒了。”
“嘘。小声点,这话说出去,是要……”
“若是真的,就太可怕了。”
“不知是谁下的手。”
“谁下的手跟咱们没关系,可是,若是宫变,就跟咱们有关系了。主子们是都有自己的去处,苦就苦了咱们这些下人,没地方躲,没地方逃,最后,八成会死在这宫里。”
……

铭岩听着,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宫变,一个多么可怕的词。历来宫变,都会死很多人,主子们为了自己的安全会让下人来顶上莫须有的罪名。各种各样的暗杀,倾轧,排挤。死的,都是被主子拉上来替罪的下人。那么,铭秀呢?她也是个宫女啊。
不能让秀儿姐姐和有和晓瞳一样的结果。铭岩这么想的,所以,他会倾尽所能来平息将要发生的宫变。当然,若是真的圣上驾崩,那么继位的极有可能是二皇子,二皇子身后的势力又多数来自于铭家。若是这一切真的发生,那么,铭家就大可以在二皇子身后控制整个政局。这个结果对于铭家未来的家主铭岩来说,再好不过了。但是铭岩没有保证能在整个混乱中确保铭秀的安全,所以,他放弃了,放弃了将要到手的庞大权利,就如同一岁时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中的金牌。
果然是,命运弄人。

星陨斋内:
  苏晨在花园中思索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来到未名阁。此刻,未名阁内,正坐着一位饮茶的男子。一袭白衣不加半点修饰。虽然邵离平日也好穿白衣,可是此刻和这位男子比起来,神色间却是少了些清幽的感觉。
  男子看到在门前踯躅的苏晨也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品茶。仿佛自己杯中的是这世上最好的茶。可是,只有这男子自己知道,这杯中的,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清茶。
  无言的沉默着,最终,苏晨说服了自己,走道男子身前,双膝跪地,说:“听师傅说,您就是天玄矶子。那么,请问您,如果一个人已经死了,您还能把她救活么?”
“那要看是身死了,还是心死了,若是心死了,我就无能为力了。”男子只是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轻轻地说。
苏晨闻言,抬起头看着男子,眼神中的光芒熠熠生辉。“这么说,若不是心死了,您就有办法?”
“改命。”
  “改命?星象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命运的轨迹,这,也能改么?”苏晨不敢置信地等大了眼睛,自己十几年占星术的修习竟被这个男子的一句话给打破了。改命,这是无数年来,多少占星师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而眼前这个人,却说的如此轻松。
“很困难,但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么,要改命,都需要什么?”
“沉睡于海底三千年的龙涎香,和传说中的玲珑琥珀。”一瞬间,苏晨眼中的光辉蓦然暗了下去,龙涎香本就是世上稀有的,若是三千年的,那就更是难求了。再说那玲珑琥珀。单是这“传说中”三个字就能让世人明白,这东西,是听说过,但没见过的。要找到这两样东西的任何一样都不是凭借常人之力可以做到的事。于是,苏晨就这样,沉默了。
“不过……”男子又开口了,这次,似乎陷入死局的事情有了转机,“三千年的龙涎香,我手里就有,你要做的,只要找到玲珑琥珀就成了。”语毕,男子转头看着苏晨,目光中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深邃。
此刻,苏晨不得不再一次被震惊,震惊之余,似乎又找到了希望,虽然仔细想想似乎还是死局,可是,苏晨也不明白,自己的希望究竟来自哪里。

门外,羽占云久久地立在那里,摇着头,喃喃地说:“信命的,是凡人;违命的,是蠢人;改命的…是痴人。暗雅,这么多年,你,竟还是个痴人。我那徒儿,本已经死了心,你为何,又给他希望。改命,那么巨大的代价,你要自己承受么……”

男子并没有回头看像门外,只是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自语道:“改不了了,我,终究是个痴人……”语毕,低头对苏晨说,你起来吧,在你找到玲珑琥珀之前,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苏晨会意,道谢后,便起身告辞了。

苏晨刚刚离开。便有另一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进来,话也不说,劈手就夺过男子手中的茶杯,将茶水尽数倾入口中,末了,拿衣袖抹了一下嘴边的水,说:“师傅,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害我刚知道就从景然那里跑回来,累死我了。”男子皱着眉,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你就这么在羽大人这儿给我丢人,还好意思叫我师傅。这么大人了,动不动就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样,是谁教你拿衣服擦嘴的?”
邵离听了,嘟着嘴说:“您不是我师傅么,在您面前我就不装模作样了,装了您也看得出来,到时候免不了笑话我。”
折话听着让男子嘴角抽搐,唉,这辈子,什么都做得不错,唯一没做好的就是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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