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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成都，破晓后请说晚安
作者：慕容尚峒（署名）
P.S：本文曾在小说论坛里贴过，以后将先在本站第一时间发表更新内容。后期更新较慢，望谅解！



写在前面
其实我一直相信生活就是灵魂在同一个躯壳里的一次次的轮回，从出生开始，到死亡结束。有的人的轮回快一些，那样的话可能就把同样的事情轮回几次。有的人慢一些，那么他的一生中就只有一次轮回。但是都在同一个，而不是另一个。
没有人是没有轮回的。这好比你三岁和八十岁的时候同样要经理尿床一样。
如果可以，我宁愿那些悲伤少一点。虽然在痛苦的时候，幸福的回忆只会让人更加不堪。
在人生的那么一段时间里，生活充满了悖论（也许是在不同的时间里经历两次以上），悖论的由来源自生活本身，而创造生活的却是我们本人。所以我们创造了悖论。也许人人都比较热衷于自己编一套难题来为难自己，虽然这道题永远找不出答案。或者，他的答案永远是矛盾的。
我把我的青春变成一个个的特写，虽然这些特写之外还有更多的故事。但是我却在遗忘。
对于这篇小说，结局其实我早就定好，因为在小说里，我扮演上帝的角色，尚峒只是我手里的一只猴子。这仿佛与我的生活一样——上帝早以注定了我的结局，而我是上帝手里的那只猴子。这并不是我的故事。小说里很大程度上我借用和篡改了一些朋友的故事和名字，加到一起就成了小说。
结局已定，我们只有轮回。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虽然你开得到欢笑和幸福。然而，美好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短暂的开始，等待每一个人的，只有不幸与悲哀。我在想尚峒为什么会死，虽然我早定好了这个结局，我却依然不明白。
也许这就是我的悖论。

1

(一)

下午的课结束以后,顾凡给我打电话说紫荆刚开了一家慢要吧问我要不要去换个新场子耍一下,我说你整天除了会泡吧和泡妞以外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建树?你老子每个月给你开的那点工钱都让你小子用VISA刷在姑娘的裤裆里去了.那天心情很郁闷,下午上课之前,飞机场导员把我通牒到了办公室里,告诉我你小子上学期一共才修了22个学分,连最低学分线都不到,所以院里奖励你一次警告,明年再不够30,你就回东北种地.说着把警告书一丢,自己给某个壮男打电话去了.这妞其实才大四刚毕业,年龄最多大我一岁,整天把自己当个重要人物,以为自己学识渊博,有容乃大,其实屁学识没有,整天除了会巴结院里老干部送礼保研就是和某个壮男打电话勾兑晚上的运动业务.我估计给她做衣服是比较省料子的,因为她前后皆平,甚像个没改良好的人妖.一想到大学四年要被这样的生物呼来喝去我就反胃.顾凡在电话那边"日"了一声说,XXXXX妈,那还不是让你小子带坏的.老子10点在卡卡抱着姑娘等你,你娃娃爱来不来.接着又"日"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悻悻的走进宿舍里,看到同寝的两个厮趴在桌子上在苦钻朦胧诗派的产生,一个突然诗性大发,高声一吼:"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

如果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位仁兄到底爱不爱那个,吼必,接着一头扎进诗集爱那个了.我换了套衣服掏出根烟整琢磨着晚上到底去不去顾凡那里消磨这个郁闷的周末之夜,最后决定还是去程迟那里先看看再说.

程迟是我上大学之前的预科班同学,这小子在预科班的时候整天像个傻子一样,但是人却特别意气.有一次我们半夜在宿舍喝酒,我说我饿了想吃面,但是楼下的超市已经关门了,程迟二话没说穿着个裤头就跑下去了.5分钟之后只听楼下人声鼎沸,然后腾腾跑上来两个我们预科的同学,说,程迟在楼下和人家打起来啦!我拖上条裤子就往楼下飞,到了下面,看见程迟和超市隔壁宿舍的四个大四男生怒目相象,拳头撰得能把威化饼干变成压缩饼干,狠不得把人家宿舍放火烧了.过来5,6个篮球中锋才把他拉走.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楼下的超市关了,他站在超市门口骂里面打更的,最后骂累了改为脚踹,隔壁大四学生受不了这种震耳欲聋的刺激躲在门后问候程迟他娘,程迟一脚把门踹开,指着四个人的鼻子说:"你们这帮窝囊废,你们来揍我,你们谁敢,你们谁敢!"

后来我问程迟值得吗,他把桌子敲得砰砰直响,最后说了一句:"哥,我怕你饿."

到了程迟那里这小子正打算出去吃饭，我说你吃饭就吃饭，把头发梳得这么亮食堂也得照价收单。程迟把脸一扬淫笑了两声说你他妈真会选时间，平时打灯笼找你都找不到，今天哥们出去泡妞被你撞着，你啊，就一个字“贱”。我骂了他一句问他今天晚上是哪里的良家妇女又被你小子逮着了，程迟很不屑的说了一句，

“滚蛋，老子就没遇到过什么良家。”

我们出发的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程迟之前在宿舍里不知给哪个女的打了一个电话，一边缠绵一边淫笑，恨不得从电话这边钻过去，后来，我很清楚的听到程迟说那我哥的妹妹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等他挂了电话我问他什么妹妹？这小子又把脸一扬，淫笑了两声说顾凡不都找你了么，现在人都到校门口了，我们先去天天渔港吃饭，吃完了去卡卡消耗一下剩余价值。

我记得我和程迟与顾凡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的一次群友聚会上，那个时候顾凡穿着一套棉布的蓝外套，脖子上挂着一条比小指还粗的明晃晃的大金链，梳了一头大背，典型的中国爆发户形象，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普向大家自我介绍：“大家好，卧（我）叫顾凡，顾四（是）三顾茅庐的顾，凡四（是）平凡的凡，卧（我）今年大笑（学）刚毕业，在卧（我）家老汉的公司当销售经理，卧（我）把这瓶喝了，么得啥子好说的，多多关照。”后面接着加了一句：“其实我老汉，三年前……哎，兄弟，菜唆（厕所）在哪，我想吐。”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望见顾凡的那辆卡迪拉克耀武扬威的蹲在那，走进的时候，车窗缓缓打开，顾凡从驾驶室里伸出脑袋笑着对我们喊，傻逼，坐后面那辆！我车满了！这时我才看到在卡迪拉克的后面还停着一辆A6，顾凡接着说：“老子的新车，你们先去玩两圈，我车上都是美女，你们两个陪司机玩自己吧，哈哈哈！”我说你小子现在就是个畜生，老子就喜欢和美女挤一辆车，车门打开让哥哥上去。顾凡把脑袋缩回车里，一脚油门跑的飞快。程迟骂了一句进了车，我只好也跟了进去。

那天吃饭的时候一共有三个女的，男的加上司机是四个，顾凡给我们介绍说这三位都是四川音乐学院的材女，左边的叫许瑶，再左边的是王倩，你身边的那位叫陈惜恋，怎么样，都是美女吧。我赶忙拿起酒杯站起来向几个小姑娘敬酒，三个女的也都站起来举起杯子，旁边的陈惜恋穿了一件紧身低胸羊毛衫，下身一条低腰裤，波涛汹涌，此起彼伏，两条修长的大腿在裤子底下绷得紧紧的，我要害马上有了非比寻常的反映，赶紧一口干了啤酒坐下稳住。吃饭的时候顾凡接了一个电话，好象是公司来了个重要客户让他回去见一下，顾凡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瞅了瞅桌上的菜，又瞅了瞅我，眼睛眯了一下，说你们接着吃，吃完了帮我把妹妹们带到卡卡，我把公司里的那个催命的弄走就过去。说着转身往外走，走两两步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吃完了司机小张签字，你娃娃别把姑娘都带走就行。

顾凡走了以后我和身边的陈惜恋一杯接着一杯，对面的两个姑娘一起灌程迟，害着小子跑了两趟厕所，司机不能喝酒，只在那里吃菜。等我们吃完以后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打着海鲜味的饱嗝和程迟做出租车走，但是许瑶和王倩坚决不同意，要程迟和他们做一辆车，程迟对我挤了挤眼兴高采烈的上了卡迪拉克，我只好带着陈惜恋做出租车，在车里我点上一支国宝，陈惜恋愣愣的看着窗外，我问她是不是想到男朋友了，她说今天以前都没有过男朋友啊，你愿意被我想那我就想你好了。我说不行啊，想我的人太多了，要预定啊。她说那我不想了，嫂子们生气了要找我算帐的。我心想，没关系，今天晚上你先把哥哥这笔帐算清楚就行。

卡卡的人很多，我们进去以后服务员让我们点酒，程迟要了两瓶杰克丹尼，我说小子你最近发达了，喝起杰克了。程迟骂了我一句说一会有顾哥哥来签单，我怕什么，你想喝皇家礼炮的话我马上开一瓶给你。我说算了，顾凡那几家破公司搞一个月搞的他头破血流裤裆开线才有三、四十万的进帐，没他爹的总部给他顶着这小子早他妈的去街头要饭去了，况且他自己喝酒都能把公司喝倒，咱哥们还是给他省省吧。别到时候这娃喝穷了要饭要到你家去。程迟笑了笑，说这小子也是，整天不顾正业，有空就他娘的喝，那几家贸易公司给兄弟做保证几年之内给他做成集团。我说你牛啊，一口吐沫就能把公司吐大，你当你拿开水泡脱水蔬菜一泡就大，顾娃不是傻子，就算没把心思全用在做公司上面也比你牛啊，这年头做生意你以为是刚改革开放那几年，在蛇口包条小翻浆都能说自己是做国际贸易的？我敢说你小子要是把老顾的公司接管不出两个月保证你赔的狠不得手淫自尽。

程迟说滚你娘的蛋，老子就让你说的这么没出息，不说这个了，今天只管喝酒泡妹妹，谁再说生意谁是龟儿子。说着拿起酒杯和旁边的几个小姑娘说，姐姐妹妹们，我先干了。你们随意。几个小姑娘笑西西的拿起酒杯许瑶和王倩嗲声嗲起的说程哥哥，你慢点，小心一会喝多了没人送咱们回家。嗲的我骨头发麻差点没把晚上的海鲜一起吐出来。

顾凡回来的时候几个小姑娘已经喝得云里雾里了，这小子坐下以后，很诡异的掏出包东西，告诉我这个可是上品，给大家分一下。我接过那个小口袋用手捏了一下，马上知道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后丢给程迟，程迟捏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凡，神色凝重的说了一句话：“顾凡，我能不能不接。”

成都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个欲望与金钱的混合体，整个城市笼罩在酒精与性的阴霾之中，沉沦与堕落，迷醉与颓废再加上百分之百的懒散习性映托出这个曾光辉一时的废墟之城的最后景象，这个城市所有的闪光背后都不断的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像一个衣着鲜艳浓妆艳抹的美丽妓女，在这鲜艳的衣着里，是早已开始发烂的身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喜欢在黑夜里露其原形，害怕阳光，害怕光明。贪图刺激与享乐，直至安乐而死。于是我被这个城市所同化，和所有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一样，只有在灯红酒绿或被酒精调和过的地方才能找到自己滋生的土壤。

那天程迟不是不敢接那个包，而是他和我一样清楚，堕落和自取灭亡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顾凡拿来的那包K，最终又被他收了回去，这小子一边往皮包里塞一边嘟囔说你们不耍就算了，哥哥好心给你们拿点东西开心你们不领情，老子一会拿到时尚分给道上的几个朋友。程迟边喝酒边咂巴嘴，说哥哥你这点东西我们兄弟实在是享受不了啊，咱们从来不搞这个的，你早就知道撒。顾凡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几包玉溪丢给我们，自己打开一包，抽出一根烟，旁边的王倩帮他把烟点上，顾凡深吸了一口，又把烟缓缓的吐出来，看了王倩一眼，顺势把这小妞搂在怀里说，哥哥一会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王倩笑嘻嘻的嗲了一声去，之后两个人就坐在那里抠抠摸摸的。程迟和许瑶一盘接着一盘的摇塞子，那天程迟运气不好，一局都没赢，喝得爹妈不认。后来实在坚持不住，只好给他送走，临走的时候许瑶陪着他，我说许妹妹，你可把我们的程帅哥照顾好了，别让他半夜尿床，许瑶打了我一下便扶着程迟上了车，顾凡说我们再回去喝点吧，3点我们去景立开个包，我好把时尚的那几个兄弟叫上一起来开开心，我说哥哥我也实在是困的不行，不能和你这个老江湖比。顾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陈惜恋，嘴巴一撇，说，狗日的，走的你吧，开我那辆车送妹妹回家。

  那天我把车开的很快，吓得身边的陈惜恋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贴，我说妹妹你不要抓的这么紧，我抓不稳方向盘。陈惜恋边打我边带着哭腔的说你坏，人家害怕。我说妹妹不要怕，这么晚了我看你也回不去学校了，反正我也回不去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睡一晚明天再回去。陈惜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早知道刚才就给你灌醉，让你犯不了罪。我说我这不还没犯罪嘛！再说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陈惜恋用很小的分贝说了一句，做人干嘛这么假。我听了以后心中窃喜，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马上找了一家宾馆，和她搂搂抱抱的上了房间……

（二）

  那天折腾了很久，陈惜恋比较投入，做完了之后大家轮流一了个澡，要睡的时候，陈惜恋趴在我的怀里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很坏，我一边吸着烟一边说：“那我呢？”

我一直都不能容忍一夜情这种东西，所以自己也从来没去尝试过，因为在我的眼里，一夜是产生不出什么情的，所以我比较习惯于寻找长期稳定的性伴侣，只有和这种与自己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我才能和她们发生性的关系。这也就是我口中所定位的“情人”。但很可惜的是，我不是神，所以时间一长必定会产生更深的感情，而感情的萌发便意味着罪恶和伤害的开始，因为在这场游戏中，女人始终是最大的受害者，无论她们开始的时候有多么的玩世不恭的态度，最后都要被情所伤。我试图拯救她们，但是，我的拯救所带来的只能是更多的伤害。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的时候陈惜恋已经走了，临走的时候帮我在超市买了面包和牛奶，床头柜上留了一张字条：尚峒，后会有期。--陈惜恋 之后是她的手机号码。我把她的字条揣进口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良久没有起来，直到12点的时候服务员问我要不要续房时才洗了脸穿好衣服下楼。

  出宾馆的时候我给顾凡打了一个电话，这小子还在睡觉，电话旁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说哥哥你搞得安逸所？顾凡迷迷糊糊的说才12点多你小子发什么春。我说你的车不要了我可就开回学校去了，顾凡应了一声，说你先开着吧，反正这几天那车我不用，有事晚点再打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我又打给程迟，接电话的是许瑶，我说你把我兄弟搞的电话都接不得了我可要找你算帐。许瑶嗲声嗲气的说程迟在洗澡，你等一下嘛，我说不用，你问他一会回不回学校。等了一会许瑶说他说要回，让你来接他，我恩了一声，问了地址便开车过去了。

程迟似乎还没有睡醒，整个人瘫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无精打采，我说抽根烟吧，抽了要精神点，程迟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把眼睛闭上打起鼾来。我随手点上一支烟把车里音响打开，今天阳光明媚，三月份的成都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想到还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春风得意的以校外联部部长的身份坐在华盖公司的老总办公室里和那个一脸横肉的胖子谈判该公司某产品的校园推广事宜，正说到价钱这个重要问题的时候，他的秘书摇晃着高翘的屁股发春般的进来倒茶，我端起那只精美的紫砂茶杯，呷了一口地道的铁观音，微笑着说：“老哥，废话说多了没用，我也不喜欢说废话，再降两万，你签两万的合同，我拿一万的零头。一共三万，大家都高兴。”肥总盘算了好一会说那人工费你怎么解决？两万只够交给校方做场地占用和牌位租赁，四天下来百八十号人的工资怎么算？我抽了一口烟，慢吞吞的说：“人最贱。”

  当时在外联部有一个规定，就是所有的外部活动赞助的活动代理人要从活动金中抽取5%-8%的补贴，这点钱我当然没有放在眼里，于是和华盖公司签署的合同里，我把原定的五万快活动经费降低到了三万，从中再抽取一万的回扣，而学校实际上只拿到了16000左右，我再向团委诉苦说华盖小气，就可以把原定的人员经费降低，再用自己的经费补贴补一部分到人员经费上面做秀，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一心为了集体和人民的利益着想，再拿一小部分钱来打点打点那些能看出猫腻的干部和老师，这样下来，我的一万块回扣就吃的稳稳当当了。

  其实在我做部长的期间，所有在做学校这个烂摊子生意的学生会或者说是校团委本身所显露出来的就只有两个字：腐败 这场游戏的定律永远是几个聪明人打着高尚的招牌带着一群傻子和一群热血青年冲锋陷阵，最后送死的时候我们只管发号施令在安全的战壕里看着这群人脑浆涂地。

  但是想到在绝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为学校增创高额的暴利我就郁闷。职位久久不升，报酬一分不变。还搞了几个屁作为没有只是爹妈在四川省某机关做高干的毛头小子们骑在我头上。

  到了地方以后，程迟跑回宿舍接着蒙头大睡，我把车开回自己宿舍门口，在宿舍管理员异样的阳光里上了楼，宿舍的几个人都去上课了，我趴在桌子上翻了一下今天的报纸突然想到今天下午是人妖点名的日子便匆匆忙忙的往教学楼跑去。

（三）

我在人妖的怒目之下进了教室。这次的周会人来的比较整齐，原因是前不久中基班有一个娃娃由于失恋外加自认考到C大一直是自己的一种耻辱再加父母对此娃的期望很高让此娃压力很大，一时想不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研究生宿舍第18层一跃而下。我估计当时人们发现他的残骸的时候是比较壮观的，皮肉拍成一团，大便甩出一地，脑浆和着晚饭面目狰狞。由于这起跳楼事件，我们便成了给这娃收尸的，在人妖滔滔不绝的口水之下我差点被淹死变成陪葬品。告戒我们要积极，要上进，多学习，少恋爱，不要在外租房子，要正确对待男女问题。还很精辟的总结了一句：对学习要积极主动，对压力要一笑了之。讲得吐沫星子乱飞，估计当时坐在前排的人恨不得一头扎硫酸里。最后人妖又重点说了一下夜不归宿的问题，说到这个问题上她就开始抓班里的典型，第2个就把我点出来，说尚峒同学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了学习，女朋友是可以找的，耽误了太多时间就不好，朋友是可以交的，浪费了太多的精力就不合适。说的我脸直抽筋，心想你个狗日的骚货能去卖批，老子晚上找点酒喝你就和老子过不去，顾凡公司里多的是研究生，老子一去全部和老子点头哈腰，你他妈算得上哪根葱。人妖说罢，全班给我行注目礼，同桌一个獐头鼠目号称年级诗人的小子马上晃着脑袋了来一句点评：只许人妖卖批，不许尚峒找鸡。被我一拳拍到桌子上。



  大会开完宿舍的人邀我一起去吃火锅，我心想这几个厮八层是没什么好事，平时为点矿泉水都能计较半天，现在请我吃火锅，肯定是因为有便宜可赚。不出所料，两瓶啤酒刚下肚宿舍一个看上去长的人模狗样实际上猥琐之至的河南人就开了尊口，意思是4月份学校的体育测验的体测员让我给他们安排一下，我心想你们到是会算帐，体测一共15天，一天发50块，而且比吃这苍蝇馆子的火锅还省事。我笑笑，说既然兄弟们都提了，那我就给体育学院的许老师说一声，看他是什么意思。说罢大家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喝酒。


  喝到9点多的时候程迟睡醒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搞到低价的副食货源，我说这个没问题，我有一个重庆老哥是做这个生意的，自己生产，顺便也做别家的代理，程迟说那好，过几天我摆一桌，哥哥你帮我引见引见，我想在学校里做电子商务。我说这个没问题，问题是你想好了再做，哥哥我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入你一股，程迟嘿嘿直笑说那就更好了，弟弟我现在手头是有点紧，还缺点资金。我说明天晚上你来我这给我说一下你的构思。



  挂了电话，自觉无聊透顶，于是拿出陈惜恋的字条拨通了她的电话，小妮子正准备去和几个朋友K歌，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显得很高兴，说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打了呢，我说你怎么就把哥哥想成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了呢？之后恩啊了半天和我说你过来吧，我们一起去那边耍耍，我说你这算是约我？不怕被嫂子们揍？小妮子装做生气说要揍也是先揍你，我笑了两声告诉她20分钟后到成都，她说她在棕北小区让我到小区门口接她，我说要得便开着顾凡的A6上路。
2004年的那个炎热的夏天，我带着无比的欣喜与远大的理想被C大体育预科预科录取，爹妈把我送到学校以后兴致勃勃的帮我搬这个抬那个，坐在预科班狭小的宿舍里，爹很高兴的塞给我一包烟对旁边的母亲说小虎有出息，小虎现在是个大人了，考上C大也让我们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母亲在一旁微笑，我知道，那时是他们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爹妈临走的那天，母亲帮我买了很多东西说要多吃水果，多吃饭，少喝酒，听老师的话，按时上课。我不停的点头，不停的说你们放心，你们放心。然而，我讨厌吃苹果，我丢掉了所有的苹果。我讨厌上课，那一年我很少上课。我喝了酒就不吃饭，那一年我肚子里的酒比饭多。每天，我的表情漠然。

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你记得你对我许下过的承诺吗？她泪流满面，我的表情漠然。C大食堂的一负责个打饭的工人每天都对我说，尚峒，我也是丹东人，你经常回家吗？回家的时候帮我看一看咱们的家，回来告诉我那里现在怎么样了。他一脸怀念，我的表情漠然。在拿到C大本科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有的人伤心，有的人兴奋，有的人失落，有的人疯狂，而我的表情漠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开始充满了大片的苍白，人生的精彩在我的大脑中逐渐退却，爱情变得虚伪，生活成了累赘，爹妈的苹果，又被我丢到了哪里……

“畜生！”2005年的一个下午，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的情感战争给我的人格下了最终的定义。那一年的春天里，我依旧漠然。

  我曾经也快乐过吗？我曾经也为了一个理想而拼搏过吗？我曾经也爱过谁或者为谁的背影留恋过吗？我曾经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懵懂少年吗？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钱？性？酒精或者是虚幻？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个局外人，世界的过客，人生的尘埃。

  一些烟花般的往事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闪烁，我看见我在不同的夜场端起酒杯，看见我身旁姑娘微笑的面庞，看见我和无数似乎亲密的朋友们侃侃而谈。有一些记忆变得模糊，有一些却无比生动，我看见2005年元旦的那天，我和程迟衣冠楚楚的坐在中国会所的包间里，一个衣着鲜艳的小姐必恭必敬的双膝跪下手举过头顶为我们点烟。而一旁的顾凡，笑得无比灿烂。

（四）

  陈惜恋穿了一条短裙，大腿白暂细腻，高筒皮靴与之相映生辉，胸脯挺挺，笑容可人。站在成都少有的晴朗星空下显得格外具有诱惑力与杀伤力。我打开车窗向她招了招手，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她说我本来就住在这，我嘿嘿笑了两声说够小心的啊，昨天都不收留我。她忸怩了一下说为什么要收留你，想的美。我打开音响，心里想今天晚上你不想收留也不行了。

  那天晚上没有喝很多酒，而同桌的几个瓜娃子却都喝得不省人事，之前大家介绍的时候听说这几个小子是C大的XX学院学生。回去的时候问我陈惜恋怎么和这种傻X们混在一起？小妮子似乎不高兴，把嘴巴撇的老高嘀咕了半天意思是说，大家都是大学生，有什么关系。我回了她一句：“我说的就是你怎么和这些垃圾们在一起。”小妮子许久没说话，坐在那里瞪我，突然对我喊了一声：“你才垃圾，停车，让老子下去！”

  我是个垃圾么？

  我是个大学生。顾凡在一年前就对我说毕业以后帮哥哥干，你一个月想要多少？我笑。华盖公司的老总曾经郑重其事的把表格递给我，说如果我现在就能去他们公司，前半年的底薪是5000。我笑。重庆那个40多岁的老哥说如果我愿意，他会在成都开一家分公司，前期我可以先做经理助理，月薪3000，两年内保证提成经理，负责分工司所有业务。月薪……

  我笑。

  我是个大学生，等我大学毕业了以后我的人生是否会有改变？

  变成一个毕了业的大学生。垃圾。一个月拿着那点山不转水转的工资，为了女人房子面子花光每一毛钱，到头来自己到底能变成什么？

  我大学没毕业，我像个毕了业的大学生，我可以拿到他们毕业以后想拿到的。但我是个垃圾。



  陈惜恋手力惊人，把A6的车门摔得无比响亮。小呢子下车以后走的飞快，不久就消失在夜幕之中。我心想日你先人板板，那几个小子是不是都和这烂货有点什么，后来越想越生气，一口气把车开到九眼桥下，找了个路边停下车。车未停稳，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对我说，帅哥，耍一盘不，就要200块。我向窗外望去，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俯下身用胸口的两座大山对着我的车窗。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流动作案的家禽。我摇了摇头说不要，女的马上还价，150，150你要不要？我摇头。100，100你要不要？

  我打开车窗，冷冷的对她笑着说：“我有爱滋病，你要不要？”



  程迟在第二天晚上约我到学校的苍蝇管子一起吃饭，坐下以后这小子就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讲述他的销售模式和管理理念，讲得兴致勃勃兴高采烈，最后讲得热血沸腾，把衣袖一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振臂一呼：“我要在10年之内赚四川人民1个亿！我买车一定要是宾利雅致728！绝对不买卡迪拉克那种顾娃货色的车！”听得坐在隔壁的学生会干部直翻白眼。

                                     


程迟的这个宏伟蓝图要追溯到预科班的下半年，那个时候家里给的生活费也就只够吃饭，更别说泡吧喝酒找女人了。偶尔去几次迪吧大家还要AA。没钱的时候连烟都买不起。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困苦种度过的——饿了就吃一块钱一份的毫无油水可言的垃圾盒饭，渴了就喝干涩苦味自来水，没烟抽了就一个宿舍接一个宿舍的找烟头。最郁闷的是没钱买手纸，曾经有一次我们连续半个月都用课本，撕到最后基本上没剩下几页。

  于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就躺在床上幻想，想什么时候能拿人民币擦屁股那才惬意。看着每个饭店门口那些肥头大耳吃得流油的人民公仆，开着牛XX的奥迪拎着万八千的手机垮着风情万种淫笑连连的小蜜，看得牙龈发痒，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们几口。

  我说兄弟啊，我们穷啊，我们是社会的底层，我们的肚子里除了那点发臭的墨水剩下的就只有更臭大便。我说这句话的那个预科班下半年春天的某个午夜，程迟和我站在蓝色加勒比霓红闪烁的广场上，他穿一件对号印反了的耐克运动服，脚上一双印着YUN DONG XIE字样的运动鞋，上衣口袋里揣了5块5毛钱加半包抽剩的成都小店里卖5块5毛钱的红河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我穿一件黑色打折的BOSS衬衫，一条三年前买的鳄鱼休闲裤，一双温州产的牛X闪闪的牛皮鞋，口袋里有一包面巾。春风吹在我们失落的脸上，让我们更加失落……

  一部行货诺基亚7610在当时的售价是人民币4888元。一台性能一般的水货IBM笔记本电脑当时的售价是人民币15000元至20000元。一只普通高希霸雪茄，不贵，人民币185元左右。一瓶12年芝华士在成都多数酒吧里的售价是400元配送饮料6瓶。在超市的话，买普通的雪花啤酒足够买133瓶。曾经有一个人每天都在芭芘买两瓶芝华士请客连续请了一个月。那个月他光喝酒喝了30000多块。别惊讶，他是个穷鬼，因为他开的车子是宝马5系04款，才57万。

  他们都是穷鬼，我们呢？我们是大学生，祖国的新生代，社会的栋梁。毕业以后找个骗子公司打几年工，娶个老婆浑浑噩噩的过几年日子，仔细盘算着一个月的工资够不够花到月底，半夜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银行催债的家伙们找上门放火烧房子，走到街上看到肥头大耳开名车的胖子们时在心里问候一下他们的娘……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大学生，我们什么都不是。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程迟和我就有了一个共同的而且似乎是世俗的理想：为钱生，为钱死。刀山火海，再所不辞。


  程迟的货源是我找重庆老哥联系的，当天大家见面吃饭的时候老哥一脸憨笑，说大学生要是都有你们这样的上进心就好了。我说老哥哥你过奖了，我们可没你说的那么上进，到现在学分都没修够。重庆老哥一边笑一边摇头说其实算起来咱们还是校友，当年我在C大主修工商管理，学了两年自己就下海了。当年我的很多同学还没我现在混的好，其实这是个能力和机遇的问题，比如你，尚峒，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大有潜力的青年。而且你有很多机会。
我笑笑端起酒杯说老哥哥就为了你这句话咱们干一杯！

饭吃完以后大家都很高兴，重庆老哥晚上不喜欢出去耍自己开车回成都的别墅睡觉了，我看了看表才晚上10点多，于是告诉程迟给顾娃打电话问问这厮又在哪里和妹子厮杀，程迟打通以后对这电话边笑边骂，说你就是个瓜货，吃货，小心鸡吃多了烂鸡巴。接着又听电话那边回骂。我拍了一下程迟说你是瓜货，老子让你打电话你骂啥子。程迟对着电话吼了一句你个弯弯，日完了来找老子！接着把电话挂了和我说那娃在日鸡！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一个女的叫的死去活来。我笑笑说那他来不来？程迟说他让咱们到波音等他。
吃货顾凡，四川简阳人，26岁，人高170，体重60多公斤。接管他老汉两家贸易公司，什么赚钱做什么。据说他老汉当年是因为中了彩票起家的，后来我们估计这个“据说”是顾娃子自己编出来豁瓜娃子的，因为和他爹吃饭的时候他爹只说以前家里卖过羊汤生意火爆而没说中过彩票。
顾娃比较好色，可谓大小通吃老少皆益，喝酒泡妞花钱从不含糊，但你如果和他借几百块生活费他立马阴脸而且会告诉你哥哥这个月公司亏了10几万啊~哥哥昨天刚把钱花光没现金啊！什么，你让哥哥去银行？哥哥没带卡！我这有瓶黑牌你要不先拿去卖了顶顶？
不过这小子也破过例，有一次他和成都金阳公司合作，到后来因为对方产品有问题顾娃想解除代理关系，于是他和我说你去帮我把货款要回来，违约费他们爱怎么扣怎么扣。于是那次我帮他在一个月内催回货款，多多少少十多万，其中被对方黑了两万多的违约金再加打点的费用几千块和我的人吃马住，最后剩下来8万多。我把钱递给他，他数了5遍，又对了5遍单据，看了看我，最后甩出5万块说给你瓜娃子拿去喝酒！
后来为这事程迟一直耿耿于怀，说老子跟他借500块他都不借，这次甩手就送你5万，妈卖批，妈卖批……再后来程迟和我分析了许久都没分析出顾娃的动机，当没有结论的时候我们产生一个共鸣：顾娃周期性抽风。
其实我们都猜不透顾凡，因为他是个生意人。而做这种人却是我和程迟所向往的。
顾凡到了波音以后照老样子叫了两瓶杰克，我说你个吃货我们就三个人喝不完，顾凡嘴巴一瞥说谁说就三个？你什么时候见过哥哥出来耍的时候没有美女？哦对了，你和恋恋妹是不是吵架了？我说你消息灵通啊，这你都知道。你果然是个吃货。顾凡骂我是个锤子说一会恋恋也过来，你小子态度端正点，别他妈的在床上扒完人家裤子就收熗走人，你当你是猪啊？我说狗日的，我哪里做错了？她自己假清高摔了你的A6回家自慰管老子鸟事。顾娃“操”了一句，点上根烟一副老中医的口气和我说，你，瓜货。女人要靠哄！别以为自己长的帅就可以。

 
  陈惜恋以一种天下美女舍老子其谁的姿态左摇右摇的摇然而至，坐下之后用余光藐了我一眼便和旁边的几个和她一起来的小姑娘耍塞盅，我在心里暗暗问候了几便小妮子全家老小之后指桑骂槐的对顾凡说：“操，今天这酒里是不是兑尿了，真他妈的骚！”顾凡一边说你放屁一边和我使眼色，程迟坐在一边打圆场，说顾哥哥是骚人，酒肯定也是骚的，骚的正点，骚的有理！陈惜恋听出我话里有话，喝了一口酒之后一口吐到地上，说他先人，不光是骚，而且很臭！我马上抓到话柄紧随其后的跟了一句：“臭的像鸡，万人操的鸡！”

兑着王老吉和冰块的500块一瓶的杰克丹尼顺着我的嘴角缓缓滑下，一旁是看呆了的程迟和手忙脚乱喊服务员拿纸巾的顾凡。对面，那个和我曾有一夜肌肤之亲的漂亮女人，此时身体前倾悲愤万千的举着手里的空杯，泣不成声的对我重复着一句话：“尚峒，你是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

预科班的那一年，我一共有不下20个情人，具程迟后来的不完全统计至少是25个。那是在我和女朋友分手以后程迟用了一晚上统计出来的。至于计算的原因是因为那天下午女朋友看到我和另外一个姑娘在溜街，而在两个小时之前我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去上课不能陪她去耍。于是在我溜完街的那个傍晚，女朋友冲到宿舍，二话没说的抽了我一个嘴巴，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尚峒，你是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我问程迟我是不是真的会不得好死？程迟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上，自己躺在床上默不做声，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摇醒我对我说：“25个，你今年至少有25个情人。”

我真的不得好死。

那一年，青城山的算命和尚说我面泛桃花，一旁的女友乐不可之的说如果你真的泛，你就不得好死。

那个时候，这是一个笑话，而后来却成了事实。事实，我没有死，但确实有桃花。看来女友的预言不如和尚的灵验。

那事被女友发现以后的一个星期，和我溜街的姑娘打电话让我出去，而等我到了以后发现自己当时要面对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女友，一个是我的情人。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于是我也只能选择沉默。后来我被泼了一身的水，因为当她们问我要如何选择的时候我说了一句更不得好死的话：“其实我有很多女人。”

我不得好死，我该下地狱，因为那是我最终的选择。

这就是两个女人的情感战争，我除了被泼了一身水之外得到的是一句很不准确的形象描述和一句不灵验的诅咒——畜生。不得好死。

而这一切之后，我究竟想得到什么。

（五）

陈惜恋和我在宾馆的床上紧紧的抱在一起。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美丽而又性感的女人，长发披肩，面容可人，身材性感。她有很多的追求者，而我却不能被算在其中。因为成熟而聪明的男人都懂得如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男生会为一个女人疯狂，疯狂之后是不停的表现自己的出色。死缠烂打或者花大把的时间精力物力财力甚至恐吓自杀哭鼻子下跪……而一个真正的男人——女人是艺术品或者是商品，要么在角落里静静的欣赏，等时机成熟将其取走。要么——我给你一个亿，或者你想要的一切。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陈惜恋依偎在我怀里静静的说。你不应该那么说我的朋友。况且那天我也不是真的生气，我只是想试试你……

我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吻着她如瀑的的头发轻轻的问，试我什么？

“试试你能不能追我回去——如果你喜欢我。”

喜欢你又如何，我们都无法预知未来。


除非让我爱上你。……



那天晚上泼完洋酒以后陈惜恋整个人都瘫在了座位上，一边哭一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顾凡在桌子旁边摸着脑袋站了半天对我说这事你娃子自己处理，老子带他们去别的场子，处理不了那就一会见，处理好了就别见。说完就带着几个小姑娘和程迟往外走，程迟边走边摇头，冲着我嘟囔一句：“今晚最好别见。”

场子里的音乐越放越响，被500块的杰克丹尼洗礼过后头发变得油光锃亮，散发着香甜的味道。陈惜恋还在那里哭，现在是边哭，边喝酒，边胡言乱语。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她已经喝得精神恍惚眼神迷离了。她看了看我笑了笑，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接着又看了看我，笑了笑，抓起剩下的半瓶酒就想往嘴里灌被我一把拦下。陈惜恋借酒发疯双手抱着酒瓶和我扯来扯去最后被我一手推开，之后她就坐在座位上笑。笑了半天突然冲着我吼了一句：“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德行！你们只会伤害人！”吼完了坐在那里哭的更厉害。“你操开心了就行了，你管老子是死是活……别管我，你走吧。”说着站起来又准备拿那半瓶酒，我不许，于是两个人便开始抢来抢去，最后她一不小心滑了一下被我一抱抱在怀里。陈惜恋对我又捶又打，嘴里迷迷糊糊的说尚峒，我恨你……我恨你……

我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曾经有多少女人也如今天的陈惜恋醉倒在我的怀中，有多少女人说着我恨你，而又有多少我恨你可以平复伤痛。我又到底制造了多少伤痛……

她只是一个女人，也许她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拥抱。

但我把这些拥抱，变成了永久不可抹灭的伤。



酒精加上眼泪所产生的效应是可想而知的，我把陈惜恋背上附近的一家宾馆，进房以后她开始吐个不停，我坐在床上不停的抽烟，后来她跑出来抢了我的烟一把把我推倒，凶狠狠的说：“尚峒，老子要干你！”

  学校的课依旧上的无奈，用程迟的话来形容就是：“即过时又掉牙。”所以课基本上是能不去就不去，粗略算一下，这个学期已经开始了两个多月，我大概去上过3节，而且这还要加上中途早退。程迟比我好不了多少，去了6回，每次都早退。也许我们的大学只是为了混一张文凭好让爹妈开心。

说起家里的二老我就觉得自己很不肖。记得上预科那年我有一次没上晚自习跑去和美女喝茶，恰好班主任查课，更巧的班上只有我没在，于是这位仁兄使出了浑身解数四方打听，居然连我前几个女朋友的电话都打听到了。后来还是我以前其中的一个女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娃子这次要遭，快回去找你们老师。我刚挂了电话爹就打过来，问你小子在哪？我大言不惭的说在上课。爹顿时大怒，在电话那头吼了一句：“和小姑娘边喝茶边上课吗！？”

事后我写了通检讨，但班主任那厮觉得这么大的事光写检讨似乎解决的很草率，于是不知打电话和家里说了什么，那年劳动节，母亲居然来了一躺学校。母亲来住了一个星期，和老师谈了几次话，做了我的思想教育工作，说你爸现在啥都不盼，局里的工作可以不做，家里的生意可以不管，但是你要好好上学，就盼望你能有一个好出路。

那年我23岁，我觉得自己如此的年轻，而那一年的母亲却变得更加苍老。

“我可以不读书，但是我不能不拿文凭，因为我不能让他们伤心。”这是在母亲临走之后我和程迟坐在宿舍里喝酒的时候我对他说的话。程迟不住的点头，不停的帮我把酒倒满，而我像一个丢了糖果的孩子，默默的流泪。

前几天父亲打来电话问我缺钱不。我说不缺不缺我这什么都有。父亲笑了，问我，你有什么？我也笑，说总之你不用担心，我这挺好的。

我有什么？什么都有，或者什么都没有。



在学生会的那一年，我上上下下黑类的钱现在剩下来基本上也能买辆10来万的车。不过我打算还是先留着傍身，怕以后毕业了又要伸手和家里要钱做生意。况且现在花消不小而且又没路子赚钱，学生会那边被一帮官僚子弟搞得乌烟瘴气，以前跟我的人现在也走的只剩下三三两两了，何况我从上个学期末到现在连会都没去开过。程迟那边生意前期我投进了3万多块，但刚刚开始还没见到收益。人妖班主任最近好象又要对我有什么动作，据说这娘们从宿舍的几个厮那里打探到我的一些风吹草动，正在深入调查我夜不归宿的事情。顾凡最近接了一单生意听说是搞黑油，跟我说想来的话加我一股。我自认为顾凡虽然有时小气又重财，不过这个生意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风险有点高，怕出事他娃子先脚底抹油把我背进去。

说实在的，到现在我着实很为自己的将来担心，大学的时候不能为今后的飞黄腾达打点基础留点谷子，以后出去再没什么好机遇，那估计这辈子就只能自己手淫，精绝而终了。

陈惜恋现在和我的关系甚是微妙，算不上爱人，因为我们之前没有爱情，情人也算不上，因为那晚过后她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做我情人，单纯的性关系更说不上，否则她不会为我疯狂为我哭。不过说起来我对她的生活作风一直感到不解和怀疑，毕竟她身边出现的男人太多，而且关系暧昧。就那那天的事来说，从宾馆走的那天她打了一个电话，等我们下楼以后一个貌似隐君子的男人在楼下接她，两个人见面之后甚是愉快，嘘寒问暖，对方问你怎么来这？陈惜恋若无其事的说和朋友过来吃饭，听说这边的火锅鱼不错。对方说这边的档次也太低了，下次我请你去城南那边。我在一旁听了以后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撒谎功夫。

等到介绍的时候陈惜恋说这是她高中三年的同学XX，现在在一家什么狗屁外资企业当财务总监。这位是我好朋友尚峒，C大高才生。隐君子用很谨慎的眼光上上下下对我打量了一翻，眼神充满愤恨和鄙夷。我说总“奸”好啊，来，总奸抽烟！隐君子看了看我的国宝，把烟推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两根跟我说我，我现在只抽这个，别的抽不惯。我也把烟推了回去，自己点上一根国宝，笑笑说，中华，我抽不起。随意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奸你妈，装什么中华逼。 脸上却依旧保持微笑。那天要不是给小妮子点面子我肯定要冲上去抽他。

后来小呢子说今天和奸总有点事情，所以先走一步，走的时候奸总在车里等她，小妮子趴在我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一句：“别忘了我昨天晚上说的话。”



  你喜欢我？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程迟的骗子公司开张一个多月以后销售模式和管理理念日趋成熟，公司也逐渐走向正轨。其中很多策划都是我亲自或者是找高人帮他做的，而这小子整天只会提意见，从来不做策划和预算之类文案工作。他现在最喜欢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拖发货商的货款，二是数钱。曾经有一晚上这厮趴在被卧里把那个星期的营业款数了30多遍，一边数一边笑一边吧嗒嘴，典型的奸商相。

 

其实程迟当初定下的这种销售形式算上去还是比较先进的，而且投入成本低，运作速度快。

首先他不许要到外面办理任何相关手续，更不需要交一毛钱的税，直接在学校里头占山为王开张大吉。印千八百份的传单先散出去，一是作商品推广二是招聘代理。同时利用他计算机学院的先天优势忽悠几个宿舍的瓜娃子帮他免费把网站做好，把产品上架之后前期工作就基本完成。校园代理由他完全掌控，从前期的发货配货到后期的利润分红，代理第一次的货款由第二次补齐，而从第二次以后需要当次结清。每宿舍发展一代理，前一个月已经发展了5个舍，每舍每天平均净盈利为63块8，一个月下来大概有1万块收入，除掉前期暂定的50%的代理分红，这小子还是有4、5千的票子可拿。如果后期可以发展20个代理再加上商品的低价格和送货上门先货后钱的结合垄断，那么不光是单纯的副食品销售，网站和与学生顾客的沟通渠道都会引来不可限量的商机。何况这只是前期。同时顾凡也对此赞不绝口，说做好了以后哥哥挪点资金给你们做大，把整个成都的高校都搞了。

 

不过说白了，这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低价格，没有低价，再好的策划都是狗屁。

 

这一个月我瘦了足足六斤，每天的工作就是跑来跑去联系各个厂家或者厂家直销商，为了降低风险先货后钱而且又要保证按时发货，我只怕没把嘴皮子磨掉了，最后终于敲定了几家供货商。重庆老哥没少帮我忙，他的货价已经给我放到了最低而且保证了货运和二次付款，同时又介绍了几个成都做副食的老板给我认识。

 

似乎一切都如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在发展。不过想起程迟我就火大，这小子现在根本就是个看店的，每天除了数钱还是数钱，有一天数来数去最后笑西西的跟我说了一句：“哥哥，估计现在快要能买宾利一块倒车镜了。”

 

我骂他是瓜货，是弯弯，满脑子的大粪。我说你他妈的帮我去跑几家行不行？这小子马递根烟帮我点好，奸声奸气的说哥哥神勇，小弟无地自容！还是哥哥去，哥哥去。晚上我请哥哥喝酒把妹。

这个月我去成都联系供货商的时候顺路去过小妮子家几次，每次都是吃饭睡觉第二天走人，而每次我早上离开的时候她都会帮我把早饭准备妥当，吃得我心里酸酸的甚是感动。

 

5．1劳动节那天，人人喜气洋洋，广大的劳苦大众在给中国资本家们忙碌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可以伸伸懒腰彻底的自我放松几天。不过程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不光不给手下10几个送货的放假而且还要加班，而且在节日动员大会上口水乱喷的对5个代理和10几个送货员发表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演讲，其中有一句让我足足佩服了半个月：“商战如抢饭，得则饱肚且有力再抢，失则饥肠且无力还生。”听得代理和送货员们各个咬牙切齿。

等他讲完，我在他旁边小声对他嘀咕了一句说你他妈的干脆说商场如抢鸡，得则阳刚且炮声隆隆，失则阳痿且手淫余生。肯定比你说抢饭的效果更好。程迟斜眼看了看我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浅薄。


  劳动节的假期快要结束的那天我决定给自己放个假，于是在吃过晚饭的时候给小妮子打了个电话，我说今天我休息你陪我去卡索喝酒吧。小妮子在电话那边不知在鼓搞些什么心不在焉的半天才说一句话，最后我问你到底去不去？她硬生生的回答说：“你忙了一整个五一了今天才想起老子，没良心的，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了。”我问她你去哪，她说一会去给一个朋友过生日，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王磊。我说那你去吧，别忘了给我带绿帽子，你陪奸总慢慢玩，我去卡索找个B日。她骂了我一句无耻，接着问那你晚上来我这里不？我说不过去了，明天我也有事。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还没忘挖苦一句：“我怕晚上去了影响你们休息。”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拨到程迟那里，龟儿子正在忙着接单，说你自己去吧，我这边忙，今天完上要货的多我得走帐，好了就这样，你去了以后帮我也找个妹妹给我后备！
卡索CLUB其实才营业一年多，成都以前的娱乐场所主要集中在南门老富人区，而随着城市的开发和老富人们的迁移等客观因素，导致成都现在的娱乐场所四处生根，而九眼桥一带就是夜场新生力量的主要聚集地之一。
我走进卡索找了一个座子坐下以后服务生就过来问我喝什么，我说就喝芝华士吧，咱是工人阶级喝不起好的。服务生边笑边写单，说大哥你少等，我去给你拿酒。
正直晚上10点，场子里的人越进越多，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以不同的姿态飘然而至。记得刚和程迟出来晃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基本上每次都去也是在九眼桥附近的零点，那是个迪吧，酒很便宜，138卖一打送半打。而且那个场子年轻人比较多，每次下舞池跳舞的时候都会有姑娘凑上来用屁股蹭我们的裤裆，蹭得我立马“大国崛起”。等蹭的差不多了姑娘就会转过身来对你笑，如果感觉顺眼就开始勾兑，如果遇上那种“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猛回头吓走百万雄师”的那就只能哭了。曾经有很多次当姑娘转过头和我笑时我都恨不得哭。尤其是预科班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一个屁股浑圆腰支迷人的姑娘站在我前面跳了半天，猛然一转身，用半白不白的川普问我：“帅哥，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我当时几乎晕厥，因为在她36C的大胸往上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每当这个时候程迟就要笑我，说你娃子天生就是个衰命，只能遇到那种货色，我说那你去给老子带个好货上来看看。然而，程迟每次都会带美女回来。
苏格的音乐逐渐进入高潮，我慢慢品尝着杯中兑着绿茶的芝华市淡淡的香甜，看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的疯狂，有的迷醉。每个人都想在这样的一个似乎不太真实的场所消耗掉最后一点精力。舞池里充斥着各色身材和面貌的女人，有的面如天使，有的面如挑花……我看到角落里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在偏偏起舞，而在她的手中，有一支大麻在静静的燃烧。
如果上帝来到人间，他会不会堕落？
芝华士已经被我喝了一大半，饮料也兑光了，我向服务生摆了个手势示意他再拿两瓶过来，这个时候我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帅哥，玩塞盅不？”我转过头，看见一个身段诱人长相标致的姑娘。我说好啊，你想怎么玩？她走到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熟练的摇了摇塞盅说：“梭哈。”
  这个姑娘叫周玲，24岁，在成都王府井那边开了一家西餐厅。那天晚上我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嚷着要去吃炒龙虾，我说都快早上了哪还有龙虾。这时她突然坐起来，对着我看了半天说：“那就罚你陪我。”
云雨之后，周玲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我的怀里，我问她为什么会找上我。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最后对我说你不知道吗？你的眼神里充满悲伤。
八卦星座书上说天蝎座的男人充满神秘，这种神秘同时充斥着忧伤。虽然我向来不信，但似乎有的时候它和青城山的算命和尚的说法却有着不约而同的相似。程迟经常说哥哥你实在是风流倜傥，怪不得姑娘们都往你身边凑。人家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但哥哥你的坏已经升华到十步“杀”一人，“杀”人不见血的境界了。这话后来被顾凡改成“十步留一情，留情不留种”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第一次发生的比较罗曼蒂克。

十八岁那年我的第二次中考结束，老汉让我自己出去走走，“见识见识世面。”于是我找了个团跟着一帮认都认不到的大叔大妈稀里糊涂的往上海跑。平生第一次坐客轮，感觉诡异。上海中海集团的船比较拉风，又高又大。反正当时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感觉，又高又大。现在看来那船其实是属于比较小的……

我从大连上，从上海下，因为是临时组团，而且是散客，加上辽宁游客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只能自己先到上海和导游接头。在船上的第二天，我吃了饭跑到甲板吹海风，旁边一个姑娘站在我不远的地方唱情歌。我看了一眼，心想，美女，是美女。后来我又看了一眼，发现美女在看我，当时其实没在意，后来我发现她一直在看我，于是我猛一回身，和她的眼光撞个正着。当时脑袋就晕晕糊糊的，估计脸都红了。美女笑了一下，进仓了。

晚上的时候，船上有个海上舞会，我和同仓的一个当兵的娃一起去了，进去之后发现那姑娘也在。我窃喜，想今天晚上能看美女了。后来那姑娘走的早，我也就走了。出去的时候我故意跑到她窗户边上和兵娃子聊天，正聊到旅顺炮舰的时候，那姑娘在窗户里面对我喊，会玩扑克不？我说会，我啥都会。（其实我只会打红十）于是她让我来陪她和她仓里的人玩几把。打到后来我输的直叫娘，看了看表都下半夜两点了，姑娘说就到此吧，于是大家都跑出去洗脸去了。我正准备走，姑娘叫住我说，明天早上就下船了，我睡不着，陪我去甲板说会话。

那天一直聊到4点多，聊天的时候知道这姑娘叫王小雨，大连人。和中海集团的某高层好像还有点特殊关系。刚开始以为她逗老子开心，但是后来，船长跑到甲板上和她说：“小雨啊，还不睡啊？”

下船之后，我要先去杭州找团，她要在上海办事，于是大家把电话留下，便匆匆告别了。临走的时候王小雨对我喊：“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第5天，我回到上海。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她穿了一件横胸的衣服，画了点淡妆，貌似我记得李文和她长的很像。那天晚上先是去唱了歌，后来我送她回宾馆的时候下车前她问了我一句：“你不上来？”于是我上去了，于是我还上了她的床。

做完之后她问我感觉可好。我说今天玩的有点感冒，好像没什么感觉……

那晚我没能睡在她那里，她说其实她是中海某高层的情人，早上他要来我这里。我笑笑说我知道了，我走了，不过我会记得你。

事实上，我真的一直记得这个姑娘，但是她还是否会想起我？



之后的几年中我学生时代的爱情一直惨不忍睹，曾经有一个我特别深爱的女孩在分手钱告诉我其实她一直都有情人，一个28岁的，有自己妻子的，有自己孩子的男人。

她走的那天，风和日丽，阳光也很明媚……

她没有一滴眼泪，而我却整整哭了两个月。这其中的某一天，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口气喝了一斤白酒，醉了之后嚎啕大哭。在那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听不到我的哭声，而这哭声在别人的耳中却莫名的悲凉。

我到底在为谁哭泣？

在几年后的成都，我和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谈笑风生，对任何一段感情都可以轻松写意。我没有悲伤。

在几年后的成都酒吧，我和很多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女人喝酒划拳，拥抱接吻，做一次次的生理物理学课程。对任何一个女人我都可以受宠不惊，对任何一段感情我都可以玩世不恭。我没有悲伤。

我不是情圣，我只是一只禽兽。我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大学生，我只是一个流氓。我从不悲伤。

可能我已经忘了什么才是悲伤。



在周玲那里睡了一整晚，临走的时候她问我还能不能再见。我诡异的笑了笑之后对她说我有别的女人，你还要不要再见？周玲楞在那里半天，在床头摸出一根被压得皱皱巴巴的烟，点上之后对我说，你到是挺直接，以后电话联系吧。

第六节）
陈惜恋让我和她同居的时候是一个酒醉后的午夜，我从酒吧一直吐到她屋头，她忙着给我找水，我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后来小妮子折腾完了轻轻的把被子盖在我身上之后自己也像条蛇一样的钻进来，亲了我一下对我说要不你搬来和我住一起吧。我立马清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瞅了她半天问为什么？小妮子说什么为什么，你过来住我照顾你方便一点，再说了，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也该住一块了。我说什么叫也该住一块了？这叫非法同居你知道不？还没等我说完，小妮子眼泪都掉下来了，酸着鼻子说非法怎么了？你小子现在在老子床上就不非法了？



周五晚上我跟顾凡借了辆车，同宿舍的几个河南厮大包小包的帮我往车里提。我心想要不是上次帮他们联系体育测试的事，估计这几个小子毛都不能帮我提一根。

其实我般到小妮子那里也确实是自己心甘情愿，和其他人，比如说和周玲比，陈惜恋无论是在感情和物质上对我的付出都更像个女朋友，而且据说小妮子他爹在四川省交通厅那边还是个高干。也就是说假如我和她以后能结婚的话，我都会为自己的将来少奋斗至少5到10年。所以说这是笔不可预计的财富。况且小妮子对我确实也还很不错，这是个不可置否的事实，至于她和别的男人关系暧昧，到目前为止，最多也只能算是我的猜想，没有证据。

再者，和臭气熏天人情冷漠的宿舍相比，一个常年有空调滋润，有新鲜早餐，有美女伺候的二居室对我来说可以算做天堂。其实小妮子在成都中华园那边还有一套房子，是他叔叔送她的大学礼物，小妮子这位厅长级别的老汉的弟弟在香港做投资公司，后来见过此人一面，聊天的时候颇显大将风度：“……小尚你说什么？啊，那个投资公司？那个是做来玩玩，主要是我手上有不少美金很闲。”……



所以，和周玲月收入几万块的西餐厅和她的那辆本田雅阁相比，我更倾向于“不少美金很闲”与省厅的大碗。

而和所有的这一切相比，我这个年轻有为的上进青年，根本就不具备什么可比性。



我和程迟说过这件事情，他听了之后奸笑不止，说你小子怎么像个鸭子似的？我点着烟迈着方步在他宿舍里挺着肚子对他一指，学着陈老板的腔调和他说：“程迟你说什么？鸭子公司？你有不少美金很闲你就做来玩玩。”笑得他前俯后仰说你他妈学的真像。



为了方便我上课，小妮子专程回家和他的省厅爹要钱买了辆尊驰2.0。接车的那天，旁边停着一辆奔驰500，看得我心痒痒的。



小妮子不会开车，所以没住在中华园那边，离学校有点远不方便。我问她车钱是怎么和家里要的，她说反正没说是给你小子买就是，你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儿要是被我爸看见了他肯定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我说对，我不值一文。



在和小妮子住到一起的第二天，我给周玲打了个电话说以后我找你吧，你不要打给我，我现在不太方便。周玲在那边冷笑了一声说行啊，你是大忙人，妹子多，老子这么又老又丑的你当然是先放一边。我说哪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耍了个朋友，确实不太方便。周玲又笑了一声，说：“要不是老子喜欢你，其实你小子真的是个该挨千刀的。”接着她叹了口气说我晓得了，我不会打给你，但是尚峒，我希望你知道，以后不管你和多少人有关系，那是你的事，别让我知道。好了，记得有空给我打电话……



其实我真的很奇怪，周玲本可以和我一了百了的，她却不那么做，只为了一个有过一夜情的又或者是以后有多夜情的男人恋恋不舍，我不想承认什么我的忧郁美一类的解释。这明显是解释不通的。



既然能很轻易的睡在一起，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不轻易的分开？

很郁闷，下面这段我贴了很久都贴不上，说是发广告。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成串的号码也没有网址和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请版主帮帮忙。

so long

http://www.paipai.fm/r6339405
到那里看看吧。

好看

威望加了，帖子也没广告，依然不能贴，请斑竹解决一下，谢谢！

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

预科班的时候我的第二个女朋友是在网吧认识的，当时的情况是我刚换了个手机号，程迟坐在我后排机器上上网泡妹妹，冷不防冒出一句你电话多少？我问他你想干什么，他说他约了个妹妹晚上出来喝酒，我说正好，我打给你你看完了告诉我。于是程迟基本上是用吼的分贝把号码告诉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大概内容是在网吧里看到我之后又从我朋友那里听到了电话号码，想交个朋友。我问程迟对方这算是什么意思？程迟边啃鸡腿边吧嗒嘴淫荡的笑了笑对我说：“意思就是她想和你上床。”

程迟口中这个想和我上床的姑娘叫王丽，那天吃过晚饭以后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让她九点半到零点喝酒。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就算人家姑娘像程迟说的那样想和我上床但我觉得起码也要有个过程。所以我让她去零点喝酒，喝得迷迷糊糊之后再去舞池里亲亲摸摸搂搂抱抱，最后再进入“上床”这个正题。但是姑娘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那个破地方不好耍，你来BABI吧。

到了BABI以后她在门口等我，我在网吧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姑娘，长发被染成了金色，皮肤很白，五官算不上清秀，但是绝对算得上端正。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很丰满。穿一条黑色裙子，透明丝袜，大腿匀称。上身是一件黑色沙衣，胸部饱满。手上夹一根女士香烟，用一种充满自信的眼光望着我。看我走过来以后向我招了招手说：“进去吧，我朋友她们都在等你。”

对于我来说，预科班时期的穷酸状态只允许我去零点那个价位的场子消费，像BABI这种地方我连想到没想过，后来进去以后才晓得，原来喝洋酒是要兑饮料的。

那天进去以后，桌子周围坐了一圈美女，美女的素质绝对是在零点里找不到的。开始的时候我似乎有些慌乱，几杯冰块洋酒下肚以后才回过神。几个姑娘轮番的给我敬酒，王丽在一旁偷笑，后来有人起哄让我们喝交杯，王丽二话没说拿起杯子就要过来和我干，我望着她，笑了笑说，亲爱的，你喜欢我吗？旁边的姑娘们听了之后都在尖叫，齐声喊着喝交杯，喝交杯……王丽一直笑着没说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拉过我的头，把酒全都吻到了我的嘴里。

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王丽的工作似乎很诡异，就问她是做什么的。王丽忧郁了一下说我在音凰推销红酒，我说你别骗我，做红酒推销一个月最多赚几千块钱，而你现在租的这套房子一个月就要2000块，说实话，我不生气。王丽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我，说你还是知道少点的好。
“你卖粉？”我漠漠的说。
  “算是吧。”她点了根烟猛吸一口接着说：“总之你只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而且我也清楚，你终究要从我身边离开。”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后来我知道，王丽老家在资阳，家里一共4个兄妹，她是老二，父亲在她15岁那年和她母亲离婚。她家里条件不好，17岁就在社会上超，除了鸡什么都干过。二十岁的时候在福建一带跟一个老大卖药，现在自己出来干，但是不卖药，改陪嗨。手底下有十来个小妹。

那个时候我经常问自己，如果我真的爱上她那我会不会娶她。后来我发现，原来一个貌似很有前途的大学生是不可能容忍一个陪嗨女做自己的妻子的。

我没和她说分手，也没爱上她。某一个宁静的夜晚，我的手机响个不停，我却久久的没有按下那个接听键。但是我心理清楚，我会永远记得她。

程迟后来写了首诗名字叫《凄》就是写我：……远去的背影依旧清晰/淡去的永远是昨夜的筵席/就算我不曾在天堂里流下一滴眼泪/不是我不会哭泣，是我早就决定记得你……
  如果我真是那么玩世不恭，我何必还要去记得这个或者说是这些女人。

（七）
　　在小妮子那里住还是相当的舒服，晚上有夜宵早上有早茶，出门还有让很多厮都看了眼红的尊驰．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小妮子很少去和她的那些狗屁朋友厮混，估计是怕我闻出什么味来．当然，那只是我最坏的猜想．我宁愿相信她根本就没什么味可让我去闻．


　　周一上午，程迟给我打电话说让我马上去他们宿舍，我问他什么事，他在电话那边骂骂咧咧的说狗日的有几个代理出了些问题．你最好马上来一下．

　　到了他那里以后，这小子坐在椅子上抽闷烟．我问他具体什么情况，程迟说现在我们一共发展了１５个代理，前段时间我和你说过，但是这几天我发现代理的销售业绩有问题，比如上个星期，我这边出了一万五千块钱的货，啊，也就是按照每个宿舍一千块走的货，按道理说这些货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卖光了，很多宿舍还要补仓，但是我昨天清帐的时候只收回来６０％多一点，有一半代理都说卖不出去．这里面肯定他妈的有鬼．我说你个弯弯，很明显是这几个小子拿你的路子放自己的货，这就是鬼！把有问题的宿舍告诉我，一会我们去查帐！

　　后来查实，有问题的８个宿舍，除了５舍和８舍是因为在上个星期有几个娃子模仿我们的销售思路独树一帜影响了营业额以外，剩下的几个宿舍都有鬼３舍的代理不光用我们的渠道卖自己的货还做假帐，前前后后黑了我们３千多，对帐的时候这家伙死不认帐，后来有一个学生跑上楼买ＸＸ，而这个ＸＸ牌子的东西是我们从来没有进过的货，程迟当时正在抽烟，把那个买东西的学生送走以后，他回身就把烟头弹到那个代理脸上，那小子嗷的一声吓的够戗．程迟指着他的脸说你他妈的别干了，代理保证金那１０００块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回去．后来程迟又对了一次帐，刚对了５分钟就骂你先人，我日你的嘴！我问他又怎么了，程迟的表情即恐怖又色情，在代理的宿舍走来走去甚是激动，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操你妈操你妈，你把老子当猴耍，你他妈的完了，你等着．＂骂完以后程迟气冲冲的把帐本给我，说你自己看！我接过来看了看说没什么问题啊，除了他自己走货，那个不能算在里面．程迟又点上一根烟，抬头看看我说：＂没问题？没锤子问题！这本帐是他自己留着看的，肯定没问题！帐不是你管你看不出来，这小子给我看的帐和所有的报单都是他做的！这本真帐在他手里！＂程迟说完拉上我就走，临走之前和回头又骂了一句你妈的，下个星期把你黑老子的钱全都给老子补上，另外再按合同赔老子５０００块违约金！星期一老子看不到钱你他妈的就别念了！那个代理蔫在那脸色发青，像个被霜打过的大茄子．


　　其实一直以来程迟都改不了他以前的那一身痞子气，据说这小子还在高中体育队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打手，曾经组织５０多号人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持械武斗，后来上大学了多少收敛了一点，可惜无法根治，在某一些外界因素的刺激下会突然发作．回去以后我说你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是作生意，你不要搞太多事情出来，程迟耷拉个脑袋吧嗒吧嗒的抽烟，烟抽完了丢在地上一脚踩灭恶狠狠的说：＂出了事我顶着，不给老子钱就不行！＂


　　临走的时候程迟和我说晚上要把所有的代理叫来开一个思想座谈会，那个瓜娃子的代理要重新找人代．最近看苗头好象有不少人想自己占山为王，他妈的想从老子嘴里抢饭，门都没有！我说好，晚上我也过去听一下，看看下面人到底什么反应．


　　从程迟那里走了以后我径直去了人妖办公室，人妖在办公室里依旧是不知道在给哪个壮汉打电话，看我来了恩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顺手翻出一叠不知是什么内容的文件翻来翻去以示自己很忙，翻了一会抬起眼皮问我怎么没去上课，我说刚上完过来看看，找范老师谈谈心．人妖皮笑肉不笑的说难得难得，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说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那个副职我不干了，但是现在也不想还在上面挂着名，老师你换个人吧．人妖说就这个事啊？我说差不多就是这个事，还有就是我还在职的时候最后搞的那个可口可乐的赞助活动，不光提成没给我，我的乱七八糟的一些支出费用还没给我报销，你看现在是不是帮我催一催？人妖一边听一边翻她那堆文件，说行，我一会帮你再问问，还有别的事？我说没了，我先回去了．人妖哦了一声，继续翻文件．


　　其实我去人妖办公室根本就不是为了那点提成的事，主要是我现在长期住校外，这娘们如果长时间看不到我又要去宿舍查我的寝，所以今天顺路过去给她请个安，再把提成的事给她说一声，她就基本上不会去找我了．因为我心里清楚，可口可乐的那次赞助的提成院在院里已经成了未知数，我让她去要，她肯定要不下来，看到我又不好说，而且那次活动这娘们也黑了不少钱，总之，要钱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目的的实质是让她躲着我．


　　出了办公室我闲得无聊，给周玲打个电话说去她那喝咖啡，她说你喝了自己买单，我说狗屁，大不了你请我喝咖啡我请你喝精华，被她一声流氓骂过来，说你小子就会贫嘴，要喝快来喝，来晚了老娘不伺候．


　　在经理室里，周玲被我脱的精光的躺在桌子上，我趴在她身上喘起气，她抱着我的头轻轻的说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是不是不想我？我说怎么可能，每天都在想你，做梦都梦见你．她笑了笑说你就会捡好听的说，不过你能骗骗我我也很开心了．说完把我推下去，说起来了，我得上前台看着．说完自己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我她现在对你好吗？我说谁？周玲把眼睛瞪了瞪说你说谁？你女朋友．我含含糊糊说恩恩，还可以，这不刚买了辆车送我．周玲哦了一声，说那不错，你小子挺走运的．我说那是．后来发现这话说的不对，周玲表情似乎有些黯然．马上补充了一句其实也不太好，她没你那么知情达理，还有．．．周玲打断我的话说行了我知道了，我就是问问．说完穿上衣服准备出去，走到门前回头又和我说：＂她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来我这．＂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听谎话，而且如果我说了真话她们也许会生气．也很奇怪为什么女人总想知道一些自己本不想知道的事情．等知道了以后又要不开心．于是我就要编造很多的谎话来遮掩我的真话，比如说我连做梦都梦见你一类．于是我又要把她们不想知道的事情告诉她们以后哄她们开心．


　　也许吧，只是也许，感情这个东西就是拿来欺骗和哄对方开心的．
    晚上的代理会程迟安排在学校二楼的一个茶楼里，时间是八点。我说你还不如选在慢摇吧里，每个代理发K粉一包，姑娘一个，并且向他们承诺以后只要是业绩突出的就可以免费找你程哥哥HI粉耍妹妹。但是凡有心怀不鬼吃里爬外的一律砍刀伺候。其实我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程迟还相当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哥哥果然牛逼，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我骂了他一句，说你小子是大学生哇？你根本就是个混混。



“茶话会”刚开始的时候气氛有点凝重，估计是因为因为有代理吃里爬外让其他人感到郁闷。其实说起来这和其他人没太多的关系，毕竟代理实行的是分区制，不会影响彼此的销售业绩。但是出了这些内鬼还是让人很不开心，而且我估计有一些打算想自立山头的代理心里还是发虚。



  前半个钟头程迟都是灰起个脸，先是讲了一下对几个违约代理的撤消决定，然后重点对3舍代理的种种不法以及猥琐行径进行了严厉的鞭尸批斗，说这哪是211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之所为？还大学生，我看根本就是流氓无赖！简直就是狗屎人渣，社会败类！程迟越批斗越激动，最后索性拍案而起，骂了一句我至今都觉得颇有水准的话：“他简直就是个满清的余孽！后来我怕这小子激动过头把桌子掀了，赶紧在下面踩了他一脚让他坐下给他打圆场，说程经理最近因为这个事情寝食难安，也是用心良苦，有点火气，希望大家能理解。不过这里我也要把丑话先说在前面，各位都是和公司签了协议的，如果日后发现类似情况，那我们也只能按章办事。程迟又把话接了过去，说为公司为团队做贡献，一心为公司业务着想，那我保证他稳赚不亏，但是谁要想和我玩捉迷藏，耍太极拳，那么不好意思，这里不是学生会，不想干的可以走，但是如果和我搞这些，别怪我不客气。



丑话说完了，程迟又开始说好话，什么恶心说什么，听得我恨不得上去抽他。后来气氛总算轻松了，各个代理也做了工作总结和一些经营上的问题，每当一个代理做完总结程迟就极为夸张极为虚伪的赞扬一翻，搞的和超女评选似的。整个茶楼的小包间里气氛顿时活跃，抽烟的抽烟，发言的发言，人声鼎沸，烟雾缭绕，批斗大会变相为实实在在的茶话会。


最后快结束的时候，程迟说各位也为公司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贡献，公司也有义务让大家放松放松，我和尚总商量了一下，下个星期五放假一天，公司在成都刘一手火锅城给大家摆一桌，先吃饭，吃完了去零点喝酒把妹！所有费用公司出，算是对大家的这段时间工作的小小奖励！程迟话还没说完，下面的代理一片鼓掌欢呼。我斜眼看了看他，说你小子还真聪明。



从茶楼出来已经九点半，程迟要回去继续看生意，我照常开车回家。走在机辅道上，车载CD放着我最喜欢的慢摇音乐，想起今天会上程迟激动得快要掀桌子的情形我就想笑，这小子有一次和我在校办饭店吃饭的时候，点了菜之后等了30多分钟服务员也没上我们的菜，而比我们后来的几个老师模样的家伙的菜都上齐了，程迟顿时怒发冲冠，脸色发紫，用我后来的话形容就是不光是即色情又恐怖而且外加变态和暴力。他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把扔到地上，然后把桌子从左至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身，之后指着餐厅主管的脑袋狂骂，基本上把那个主管的全家老小都骂了一遍，最后甩下一句话：“老师算个JB！”骂完之后拂袖而去，后面的那桌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导员还是讲师或者是什么教授之类的家伙气得查点晕厥。



回到家里以后，小妮子刚洗了澡，看我回来了藏在被窝里撒娇，问我吃饭了没，生意如何，去没去上课，有没有搞女人。我说课上了，是我自己的社会考察课，生意不错，赚的钱能去成信学院包个大学生当二奶，饭吃了，我请别的女人吃的，吃了以后我没搞她，她搞的我。小妮子丢了个枕头砸过来说滚蛋，冰箱里有大便你快吃了臭死。我应了一声没理她，脱了衣服洗澡去了。



其实许多时候，女人都分不清真话，因为她会以为真话是开玩笑，而如果我按部就班的回答她的问题，她保证还要继续追问，所以我只把真话给她说了让她以为是开玩笑，而且能保证让她马上闭嘴。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智慧所在。

（八）

这一段时间以来程迟的公司其实都算不上真正的走上正规，最多也就是够赚个零花不错了。想要做到公司化和规模化其实还差的远。我只不过是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所以从来都不说，见了面都是程总程总的叫，但没想到把这娃子叫的有点飘飘然。
和旗下代理的那次团队聚会定在了“茶话会”结束后的当周的星期五，一席人马都穿的人模狗样的准时到了预定地点。程迟在吃饭之前给顾凡通了个电话让顾凡到时候借他辆车去给充充场面，顾凡再程迟打完电话之后和我通了个电话，问我：“那小子现在怎么和个弯弯似的？”

六点半，程迟开着卡迪拉克姗姗来迟，一下车先露出他那只大脚接着油头粉面的从车里拱出来，戴一黑色墨镜，西装笔挺，表情神圣。好象四川人民都欠他两百多万。接着副驾驶门缓缓打开，先伸出一条大腿，大腿上面紧跟着遄出个脑壳，许瑶也下了车。我正纳闷这小子为什么还在和这女人厮混的时候程总顺手甩给饭店保安100块钱说，把哥们车停好。等程迟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挖苦他说，兄弟，排场啊，毫车美女，兄弟以后看来真得跟你混了。

我承认程迟是个好面子的人。

当年预科班混的最不济的时候，有一次去小饭店吃饭，那次他喝的有点多，结帐的时候老板背后嘀咕了一句：“怎么全是零钞……”被这娃子听见，酒瓶一甩，钱包一拍，吼了一句：“老子有钱！你再放屁老子把你摊子砸了！”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千块二话没说刷刷撕烂。搞的那个超了N多年社会现在在这里摆摊的老板从此以后见面管他叫小哥。

但是那天回去以后我知道，他哭了。因为那是他的学费。

也许那个时候他确实是个可爱而且梗直的人，又也许他是真的傻。

程迟挎着美女下车的时候，每一个代理都在无比想望的景仰着，每一个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我只是一个配角，仅次而已。也许我也应该和顾凡借辆车，大不了让他骂我一句弯弯。

吃饭的时候程迟一语不发，谁和他喝酒他酒喝一点，我坐在他旁边问他你小子吃错药了吧？程迟看了我一眼，把头底下和我说：“你个锤子，老子难得装一次。”

谁不喜欢要面子？

顾凡除了卡迪拉克还有三辆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一辆买菜时候开的A6。要讲排场这个娃也讲的差不多了。他的公司最差的时候一个月也有过十万的收入，而且那只是一家，陪个百八十万的对于他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

那你程迟有什么？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零点DISCO的DJ正在大声吼着带器官的摸器官，没带器官的摸别人器官。程迟楼着身边肥臀大乳的许瑶“性致勃勃”，桌子上的皇家礼炮才喝了半瓶。

程迟没说话，一个劲喝酒。末了回了我一句：“我要日B。”说着在旁边的许瑶胸上拧了一把，说哥哥要不要一起日？许瑶叫了一声，说亲爱的你喝多了，我们回去算了。程迟说老子喝多个屁，去喊老魏过来叫几个妹妹！我给许瑶使了个眼色，许瑶拉着程迟摇摇晃晃拉拉扯扯的回去了。我看着桌子上的皇家礼炮，看着包间里一张张恭维的笑脸，心里浮出一丝不可言预的凄凉。

程迟走了以后，零点的客户经理给我叫了几个妹妹上来，喝了几杯酒以后有一个妹妹坐到我身边，说哥哥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我说是有点不高兴，你能看出来？妹妹说，看的出来，你酒下的有点快，要是高兴的话你应该笑笑，但是你没有。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说：“我叫陈惜恋。”

我叫陈惜恋……

也许人生只是一个在驱壳里的轮回，也许生活早已没有新异。

也许一切都是上帝在死前早已安排好的结局……

那天晚上，这个同样也叫陈惜恋的女人，在我的车里，一次又一次的轻声呻吟……
 

  我一直怀疑陈惜恋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怀疑的理由一是，这小妮子每天都把电话里的短信删的一干二净。我问她为什么删，她说是为了节省空间。怀疑理由二，我在家的时候她经常接电话要把声音压底或者跑到厕所。不知道在咕搞些什么。怀疑理由三，我问她你外面是不是有不少男人追的时候她总是把话题差开。以上三点看来，即使她外面没男人，至少也是关系暧昧。
我向来问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男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叫风流，女人在外面有别的男人叫下流。这个问题问到顾凡的时候，他把二郎腿在老板椅上一翘，背往椅子上一靠，眯着眼睛反问我：“那你觉得你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个房间里，你把衣服脱光了她会不会和你做爱？反过来呢？你会不会和她搞？我敢说，如果你先把衣服脱了她不给你一巴掌骂你句‘变态’那她就是那个会把自己衣服也脱光的骚货！”问题就在这里，一个女人想找个器官搞自己，马路上的器官一堆一堆的，而一个男人想找个器官搞就要有资本。女人的资本是与生俱来的，而男人的资本是后天培养的。所以，一个女人要是在生活作风上不检点，那就是下流，或者说是滥交——婊子是什么？就是如此。

不过我得承认，自己确实有些风流过头。

但是是谁造就了我的风流？预科班没钱那阵子我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也没断过，基本上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都要认识一个新情人。刚刚上大学那会儿，当了副部长，身边女人的数量有增无减。一年以后当了部长基本掉进女人堆里。等现在手里少有存款，买了车子以后身边的女人多的就像虱子一样。

为什么？预科班的时候我身边的女人都是精神空虚整天无所事事的类型。当副部长的时候因为我直接管学生会的活动款和项目协调，身边的女人大多都是为了搞点活动外快的。当然也不乏有存心找刺激的和空虚无聊的。当了部长以后就更不用说，找我升官的，做项目的，搞外快的……等有了车子和存款……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了钱以后我身边的情人都是因为虚荣心太强。

其实我对那些女人都不太有兴趣，毕竟没感情。有感情的比如说周玲，我想不太明白她当初怎么会找上我，毕竟她心理不空虚，也不是那种喜欢找刺激的女人。虚荣就更谈不上，毕竟她的车子比我好的多，也比我有钱的多。也许吧，只是也许，周玲和我的相识只是个误会，甚至是巧合。可能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大多数也都属于误会和巧合。

周末小妮子打电话给我喊我在外面吃了再回家，说她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吃，吃了以后出去耍。我问她和谁一起，她说还能是谁，我同学王艳和刘慧她们撒，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化妆了。说完电话挂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喊顾凡一起去吃火锅，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顾凡甩了一句：“你老婆这几天经常出去吧？”我说最近她出去耍的次数是有点多，但是也不是很过分，怎么了？顾凡神秘的一笑，抽了口烟，说：“小心带绿帽子。”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我觉得顾凡是话里有话。吃饭以后顾凡让我跟他去BABI坐坐，我说算了，我有点累，下次去吧。路上开车的时候边开边想顾凡那句小心戴绿帽子的意思，越想越烦，给小妮子打电话过去，对面声音吵杂，我问她你在哪，她说BABI，你不要管我，放心吧，我现在不怎么喝酒的。赶紧回去睡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写策划嘛！我说你自己注意点，我不多说了。挂了电话以后我又打给顾凡，我说哥哥你到BABI没有？顾凡说到了，你要过来？我说不用，你看看我老婆在不在那边。顾凡说没再，现在才9点多，人不多，没看见你老婆她们。怎么了？我说没事，我记错地方了，我老婆让我去耍，行了，哥哥你慢慢耍，我再给我老婆打个电话问问地点。挂了电话，心里越想越觉得可疑，小妮子为什么要骗我？本来她出去耍我也同意的，她到底想隐瞒什么。想着想着，我觉得这女人最近肯定有问题，所以马上拨通王艳电话，一个男人接的，问我是哪个，我说是王艳朋友，找她有点事情。那男的说，王艳病了，再睡觉，我是他男朋友，你有事和我说吧。我说那算了，以后我在找她。

欺骗，谎言。我感觉整个世界如此压抑，每个路人都在向我车里看，淫荡的笑着，好像在说：“你女人现在正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张开腿被人操呢，你个傻逼！”我越想越气，脑海里全部都是陈惜恋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性交的片段，我在想他们会用什么姿势，陈惜恋会不会也像和我做爱的时候大声叫床，会不会在高潮的时候浑身颤抖……她会不会也给那个男人口交，会不会让那个人射在嘴里……

一声紧急的刹车声把我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我撞车了。

撞了辆警车，车上穿下来两个警察，二话没说打开我的车门就给扇了我两个嘴巴，我看着他们，我笑。其中一个警察骂道你他妈的还敢笑，是不是欠扇？说完又扇我一巴掌。我说我撞了你们的车，多少钱我双倍给你。说完我拿出钱包抽出5000块钱接着说，这些绝对够了，双倍。然后下车看了看，其实就是一点擦挂。我接着说，我撞了你的车，我赔给你了。你扇了我三个巴掌，你们的警号我已经记下了，我今天有事，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说完开车离开现场。两个警察站在原地楞了半天。

回到家里，满脑子都是陈惜恋的影子。我在想她要是真的出轨我该不该原谅她，她为什么会出轨，她到底和哪个男人有染……凌晨三点，我被关门声惊醒，陈惜恋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我问她喝多了吧？她说没有，基本上没喝酒，几个朋友一直在摆龙门阵。我哦了一声，又问，为什么我去BABI没找到你？她说你几点去的啊？我们现去了BABI，看那边不好耍就换到门名的包房了。我说是嘛，王艳也去了？她说没有啊，王艳病了嘛！本来她要去，后来没去的。

也许我不够聪明，又或者陈惜恋比我聪明，再或者我的担心根本就是自己的妄想。谁知道呢？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个骗局……

看看再说

写得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一定要注意网络文学创作中的模式化问题

背叛的筹码到底需要多少。

  我给你1万块，我要你的女人。

  不现实，不现实。

  那十万呢？一百万呢？一千万？

  我给你一个亿，我要你的女人。

  很现实，很现实。



  这现实的一个亿里，究竟是你的女人背叛了你，还是你背叛了她？

  又也许是你们在互相背叛。



  结局早已注定，我们只是在上帝的微笑里苟延残喘……至于他的救赎，从来就没有那么多。

 

  所以我发现，原来上帝和作家们是一样的，因为你同样不可能让一个完稿的作家改变小说的最终结局。他们能改变的只有少许的情节。



  自从发现陈惜恋有可疑事件以后我就经常像个人民警察一样搜集有关此小妮子的一切情报，有事没事在她声称和同学过生日离去以后尾随其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同学他妈的一年到底过几个生日啊？据我不完全统计，她的某一个同学在两个月之内连续过了四次生日，这个人估计比耶稣厉害，耶稣最多也就死过一回，活过两次，才两次生日。而这位是超级耶稣，死去活来有四次之多，估计这个人是传闻中耶稣的哥哥耶硬。



  小妮子每天准时晚上10点出门，两点回家，而且据我跟踪看来，每次都是去了慢摇吧。这是让人非常想不明白的事情，我跟踪了两个月了，有奸夫的话也早该浮出水面了。可惜每次她都是和几个女同学进去又和这几个人出来。就算身边有几个男人，在距离和亲密度上也保持得相当得体。除非这个奸夫喜欢在慢摇吧里听着CLUB和HOUSE跟着节奏搞女人。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凡，顾凡一副老人精的样子问我：“玩不转了？她如果下次去名门，我和你一起去。”我说好啊，你有什么路子？顾凡深不可测的告诉我：“秘密。”



  11月，整个成都阴冷的仿佛妓女的裤裆。茶楼里坐满了无所事事的成都人，喝茶，打牌，喝茶，打牌。消磨到了晚上再钻到酒吧里喝的迷迷糊糊。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从无改变。程迟的老板习性在无形中愈加膨胀。10月底这小子买了辆七八万的车开到我家楼下，上楼以后屁股刚坐稳就从皮包里掏出5万块钱拍在桌子上很色情的告诉我这是10月份的分红。我拿起那叠钱掂量了几下放回桌子上问你小子吃错药了吧？你现在把钱拿出来生意还做不做了？程迟点上根玉溪慢条斯理的和我说，做啊，谁说不做？公司现在做的相当好，20个宿舍已经全部连锁了，而且已经发展到外校了。我拿了10万块钱出来，自己买了辆代步工具，剩下这5万是哥哥你的。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账本给我看，我粗略的看了一下10月份以前的销售情况，都是稳步上扬。心里有些高兴，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抽。我问他下步还有什么打算，他说没打算，总的来说就是一直这样发展发展再发展。发展到死，海枯石烂。我笑了笑，说那你好好的海枯石烂，别还没等烂你小子就坑哥哥一把。物质啊，物质无穷大啊，还记得几年前我们站在人民广场我和你说过什么吧？我说如果将来我们有钱了，我允许你为了利益出卖我。但是前提是，整个利益要大于我们友情的深度，哦，对了，最低标准，1000万。程迟把烟往烟灰缸里一丢笑着说，你真他妈的。



  我真他妈的。我笑着对自己说。



  上次我撞警察车的事情是重庆老哥帮我办的，这老哥的大舅子在成都混得有头有脸，传说是身价过亿，经常开一辆悍马横冲直撞，后来把一路人撞的胳膊腿满地都是，家属要找他抵命，这位大哥当时带着市委书记和公安局局长进门就往桌子上拍了100万，说不要和我搞那些，没得意思。这些钱我估计也差不多够你们买副棺材喽，再说其他嘞——指着身边两位大员，就和他们两个说。



  悍马哥哥肯定业务繁忙，没空理我这点烂事，重庆老哥帮我说了几句好话，说我人才啊，年轻有为啊，绝对是个好青年……后来悍马哥哥告诉重庆老哥说我一会让秘书给公安局那边打个电话，问一下那两个人。你先回去就是了。第二天，重庆老哥告诉我晚上六点到皇城老妈，交通大队的管事的请你吃饭陪个理，还说是已经严惩了那两个欺负百姓的警戒败类。听得我飘飘然，心想有悍马开就是牛逼。



  周五学校照例上形教课，这次人妖在讲话的时候又把矛头指向了我，说有些同学拿着家长的钱在外乱花，又是租房子又是买车，影响很坏。我心想你他妈的日饱了撑的，你用屁眼看到我用家里的钱买车了？想着心里来气，最后站起发言：“老师，我还知道咱们学校，哦，不，具体的说应该是咱们学院有些女同志乱搞男女关系，而且明目张胆的在规定的工作和学习时间打电话调情！”人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追问：“到底是哪个这么过分？！”说完看到下面人都在笑，气的把脸都憋青了。



  从那以后，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就再也没找过我麻烦。我心想，人啊，太客气了就是他妈的要受气！



  生活如旧，但似乎很多事情开始不那么如旧了。

  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新的苦难早已开始。

啊，感觉不错，继续努力

引用

引用第16楼隋尚峒于2008-02-12 00:53发表的  :
背叛的筹码到底需要多少。

  我给你1万块，我要你的女人。

  不现实，不现实。
.......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呃~~不素偶说滴~素团大说滴~~

吼吼~~

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