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在十二岁那年,正式加入了冥火宫,暗煜亲自教我.他是最好的老师,教我杀人的方法,技巧,武林轨事以及杀手的生存之道.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然后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成为天下第三的杀手,可是,即使如此,这是的我,在暗煜手下,依旧过不了百招.
我和暗煜在一起生活了四年,我是他的属下,徒弟,甚至是他的爱人,但我们不是朋友.作为杀手,朋友就是死亡的代名词.我和他基本上相处得很融洽.如果说,我和幽濯哥哥是相忘于江湖的话,那我和暗煜也勉强算得上相濡以沫.
暗煜是爱我的,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爱我的.可是,我也知道,这对于我来说,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暗煜是一个如鹰般的男人,那份桀骜和霸道,即使我是凤凰,也不一定能抵挡,更何况,我还只是一只凤雏.
我十六岁这一年,要去杀一个人,一个回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在城西竹林弹琴的人.这是一封很奇怪的暗杀令,而且对方指明要我去.当然,酬金不菲,二千两,黄金.
在中秋之夜杀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容易碰到赏月的人,当然,也容易出意外.
不过这一年的中秋,天空下起了小雨.
入暮时分,我撑着一把纸伞来到竹林.我其实很喜欢下雨,而且不喜欢打伞,只是,在杀人之前,千万不要有任何与常人相异的举动,那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是在我第一次受伤后,暗煜教我的.
我淡然地站在他面前,无声无息.
这也是一个很怪的人,他只是在弹琴,并不理会落下的雨滴.他的琴声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起一些很遥远的事,似乎很久以前,有人那样温柔地唤我,幽煌.
我凄迷一笑,今天有些不寻常.
琴声渐止,男子缓缓抬头,很温柔地目光凝视我,开口,"我叫悠浊."
我依旧笑得迷离,"是吗?"
妖冶地浅笑,依旧,只是,一把剑已划过男子的喉咙,一滴鲜血从剑尖滑过,滴落水中,随即消逝,他的目光不再温柔,只是慌乱以及不可置信.
我渐渐敛去笑容,冷冷地看着他,"悠浊,幽濯,你很聪明,如果今天是别人的话,你或许就不会死,只是,教你这个方法的人,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停了停,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是,杀你的人,是,凤凰."
我不再看他,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其实,你的琴声很美,即使它沾满鲜血."
他亦浅笑,"如果,我早知道姑娘是凤凰的话,一定,会以生命为注,为姑娘奏一曲,只是......"
他的身体渐渐冰冷,雨滴打在琴弦上,响起几声姻娅的琴音.
我寂然地看着他的琴,幽幽地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间,我的剑已划过手腕,一道宛若红线的伤,停不住的血.
暗煜,为什么,你要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