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城市都有很多符号,它甚至成了城市的一张张名片,就像谈到圆明园、四合院、王府井、中关村还有老舍的作品等,你就会明白那是北京。
在北京五光十色的符号中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雄伟的建筑,而是天安门广场上晨曦中缓缓升起的五星红旗。那种震撼与巨大的凝聚力让我终生难忘。
我曾经历过很多次升旗仪式。从小学到中学,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全校师生都要参加。一个滑轮,一根绳子,一面国旗。伴随着国歌47秒的旋律五星红旗总不能恰到好处地升到顶端,有时国歌还没奏完旗子“到站了”,有时国歌奏完了旗子离顶端还有一大段,只好“跑步前进”,常常引来大家的善意的笑声。我对旗手的判断力很不满,还好我们是轮流当升旗手的。但是,那么多人没谁能丝毫不差很完美地完成任务,我也不例外。很多年来,这一直是我心中一个小小的遗憾。
那年暑假我和爸爸去了北京。第二天才4点多我就被爸爸喊醒了,天刚刚冒亮。我心里老大不高兴,有什么好看的?我都当过小旗手。但是,爸爸看上去很兴奋。
天安门广场上已经站了很多人,有老人,有孩子,也有外国人,没有人说笑,大街上汽车安静地飞驰而过。大约5点多,一队旗手捧着红旗英姿飒爽地向我们走来,整齐的步伐,利落的手势立刻让我心潮澎湃。当国歌奏响,旗手潇洒地把国旗轻轻抛向空中,我身边几个年轻人都认真地敬起了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激动地跟着唱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刚开始两个人唱,后来大家都在唱,红旗缓缓上升,太阳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那俩老外不停地按动快门把镜头对准我们,还不停地伸出大拇指。丝毫不差,国歌唱完的时候鲜艳的红旗在旗杆顶端猎猎飞扬。当我和爸爸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很多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今年在报纸上看到长春一个身患绝症双目失明的小女孩,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去天安门
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老舍先生的作品,为他那凄楚而不失幽默的老北京话倾倒。长大一些后,开始流行王朔,我又为文章中痞子般智慧的调侃而沉醉。这两个作家对我影响很深,于是在前几年试着写了一篇北京爷们儿,没想到很受网友欢迎。
于是调侃性的文章成为我BLOG里的主色调。今天刘编辑号召写一篇高考文章“北京的符号”,由于工作原因无法按时交稿,只有事后涂鸦一篇弥补一下了,当然可以作为北京爷们儿的续写了。
我家五代以上是否是北京人,我不知道。但打我爷爷记事儿的时候起,就是在北京崇文区花市大街的一条胡同中的一个四合院儿里长大的,不信?!您瞅我们家家谱去,咱地道的老北京。
做为老北京老住户的我,不时的回味着当年住在四合院儿时的情景:端着爸爸留下的蓝边儿大海碗,碗里面盛满炸酱面,头顶儿刮的亮亮的,光着板脊梁,肩头搭块儿手巾板儿,穿着大裤衩子,踢拉着拖鞋蹲坐在院门槛儿上,手里还攥着半根儿黄瓜嘴里嚼着新蒜,一边呼呼的吸溜着一边和过往的邻居们搭话儿:
“吃了吗您哪?!”然后瞪着大眼等候着邻居的回话儿加上一句:
“进来盛碗面,我妈做的,倍儿香!”然后继续呼呼的嚼也不嚼的整根儿往下咽。然后冲着远去的背影儿再加上一句:“回见您哪!”
现在这景儿可是彻底的没了,拆迁把我家从城中拆到了西郊小区,上个厕所都不出屋儿了,我这叫个郁闷,老妈没了,吃老哈哈炸酱面的镜头也成了永久的记忆,媳妇儿英子虽然贤惠,可她做的炸酱面总也吃不出来老哈哈味道。街面儿上的老北京炸酱面馆儿的味道总是甜咝咝的,一点儿也不好吃,还“糇儿”贵。
下岗了,工龄被买断,也不想找工作听别人的数落装孙子去,靠着拆迁后分配的房子出租资金和几年后的养老保险足够我下半生的吃喝了,媳妇儿英子也不过多的管我。于是我就象旧社会的老北京的混混儿一样满北京城的转悠,不为别的,就是去回味北京的小吃儿。
打张月票,四九城的打听北京小吃儿的踪迹,为的是寻找老北京的味道。咱不说那北京的烤鸭、王致和的臭豆腐,单说豆汁儿、焦圈儿就着老咸菜,那简直的就是老北京老百姓的一种文化底蕴。
晚上搂着媳妇儿英子望着窗外的月亮,数说着儿时被爷爷领着到隆福寺吃北京小吃儿的情景。
英子说:“你还能记得多少种北京小吃儿的名字呢?总说自己是老北京,那就给我说说北京小吃名字吧!”
于是我掰着手指回味无穷的说着:“门丁肉饼、褡裢火烧、螺蛳转儿、炒肝儿、卤煮火烧、羊眼儿包子、豆汁儿、焦圈儿、京东肉饼、豌豆黄儿、爆肚儿、面茶、驴打滚儿、烧麦、馓子、羊霜肠、芸豆饼、麻豆腐、豆腐脑儿、油渣儿……”
英子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很快的我也进入了梦乡,梦见自己仍旧坐在老四合院儿门槛儿上,端着大蓝花边海碗,边吸溜着老妈做的炸酱面边和过往的邻居打着招呼:
“吃了吗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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